特朗普的执政策略(精选3篇)
1.特朗普的执政策略 篇一
一、“使美国再次强大”与“美国优先”的真实含义
在整个竞选过程中,“使美国再次强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MAGA)和“美国优先”(America First)无疑是特朗普最重要的两个竞选口号。毫不夸张地讲,正是这两个竞选口号才使得这个被奥巴马总统称为“最不够格”的总统候选人特朗普最终赢得了大选。因为他喊出了广大美国劳工阶层,尤其是白人劳工阶层的心声并使这些沉默的大多数团结在他周围,由于这两个口号肯定会成为特朗普执政的核心指导思想,因此,我们有必要搞清楚包含在其中的真实含义。
(一)“使美国再次强大”——矛头直指中国
尽管世人皆知美国仍然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具有超强的经济科技军事实力,但是为什么特朗普却大声疾呼“使美国再次强大”并成为其竞选活动中绝对第一重要的口号呢?答案就隐藏在下面的三个问题之中。
第一,什么让特朗普认为美国不再是最强大国家?
首先需指出的是,“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更准确的含义应该是“Make America Greatest Again”,即“使美国再次最强大”,因为特朗普坚信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然而,令特朗普忧心忡忡的是美国正在失去昔日荣光——国内基础设施破败,制造业及其附属服务业工作机会大量流失,以至于“在过去7年,有超过1 400万美国人离开劳动力市场,劳动参与度是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最低水平;每5个家庭之中就有一个家庭没有一个家庭成员获得就业机会;小时工资和周薪甚至低于1973年水平”。1总之,特朗普强烈地意识到美国正面临着失去世界最强国家地位的危险,因此呼吁“美国人民团结一致为一个目标奋斗就能够恢复这一地位而使美国继续作为自由、力量和繁荣的世界灯塔”。2
第二,什么原因导致了美国不再强大呢?
在特朗普看来,美国之所以变得不再那么强大主要是源于克林顿总统以来历届政府的一系列错误政策,其中最重要的三个是:1.美国在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中国参入WTO等国际贸易谈判中让步太多,未能充分保护本国制造业,以至于“自由贸易”导致美国制造业空心化;[3]2.放任以墨西哥人为主的大量非法移民(估计实际数量在1800~2000万)进入美国,争夺了美国人的就业机会并拉低了美国人的工资水平;3.在世界,尤其是伊斯兰世界推广“民主”意识形态而错误地发动了多次消耗巨大的战争,并为盟国承担了太多国防支出(比如,北约23国仅5国国防开支达到约定的2%,而美国承担了北约组织70%以上的国防开支),从而导致国内基础设施和民生工程投资不足。
第三,到底是哪些国家导致了美国不再强大呢?
这个国家不是俄罗斯,因为俄罗斯无论是制造业还是高科技领域都没有能力争夺美国的就业机会,而且综合国力上根本不可能对美国构成威胁。尽管欧洲盟友对俄罗斯充满忧虑。
这个国家不是来自欧洲、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盟国,因为它们谁也没有实力和意愿挑战美国的地位。只需要通过重新谈判,迫使盟友们承担更多国防费用。
这个国家也不是墨西哥。虽然墨西哥在制造业和非法移民上对美国造成了很大伤害,但墨西哥毕竟国力有限,因此通过“修墙”、遣送非法移民和重新谈判北美贸易协定(NAFTA)就能够扭转不利局面。事实上,在特朗普当选之后不久,加拿大和墨西哥就立刻主动表态愿意对北美贸易协定展开重新谈判。
那么,这个导致美国经济最受伤而变得不那么强大的国家就是中国!
首先,正是中国吸走了美国的制造业资本而把美国从第一制造业大国的地位上挤了下去。更重要的是,中国体量巨大,经济科技军事等方面的发展势头很猛,最有可能在经济总量和综合国力上赶超美国而使美国变得不再是“最强大的国家”。这就意味着,以“使美国再次强大”为己任的特朗普上任之后必然将美国政府的任务聚焦于:如何使制造业资本流出中国并流向美国?如何抑制中国综合国力的快速增强?
(二)“美国优先”——特朗普执政的最基本哲学
在特朗普整个竞选活动中,“美国优先”(America First)是与“使美国再次强大”同等重要的。事实上,对于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来说,这一口号更加重要,因为这是其最基本的执政哲学。虽然这被美国精英阶层和国际盟友广泛诟病为美国“孤立主义”的回潮而引发巨大担忧,但却在美国普通选民中产生了强烈共鸣。因为特朗普的“美国优先”可能更应该被解读为:美国首先应该以是否符合美国经济利益而不是意识形态理想作为判断敌友和指导政策制定的首要标准。这其实很类似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邓小平思想。
当然,“美国优先”并不是说作为特朗普不推崇美国的自由民主人权的意识形态,而是在作为商人的他看来,经济利益才是美国人民最重要的东西,是美国强大的真正基础。换句话说,特朗普认为那些直接把维护和推广西方民主价值观作为美国国家战略的核心内容(之一)是愚蠢的,因为这使得美国在国际交往中经常迷失了方向,而使美国经济利益受损。比如,为了在中东地区推广西式民主制度,美国错误地发动了耗资巨大的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为了维护共同的价值观而容忍盟国在国防开支上搭便车;更为严重的是,美国在各种国际贸易谈判中(比如TPP)加入了太多意识形态因素而导致自己让步太多。这些都严重拖累了美国经济并侵蚀了美国的全球霸主地位。
正是这个原因,特朗普反复抨击和嘲讽竞选对手希拉里虽然有几十年的治国理政经验但却都是一些“糟糕经验”(bad experience)。总之,尽管历任美国总统都以维护和增进美国经济利益为己任,但至少二战以来还没有哪位总统像特朗普这样旗帜鲜明地公开鼓吹以“美国优先”作为其基本的执政哲学。因此,我们不应怀疑特朗普政府将比之前任何一届政府都更明确、更坚定地调动各种政治、经济、军事资源来保护和增进美国经济利益,甚至将其作为第一目标。就美国而言,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对于其他国家,尤其是中国却很可能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正如前面所言,“使美国再次强大”的潜台词是“中国经济,尤其是制造业发展才使得美国不再最强大”,因此2017年1月20日特朗普正式执政之后,必然将比以往任何一届美国政府都更加专注于采取各种措施对中国经济,尤其是制造业实施打击。
二、特朗普:一个超级挑战者
国内很多著名学者非常乐观地认为,虽然特朗普上台之后一段时间内中美之间可能会面临一些波折,但最终会向中国妥协,因为这是自1981年里根总统以来的历史经验。然而,我们必须充分地认识到,至少与里根之后的历任美国总统相比,特朗普可能是最足智多谋、作风最彪悍且敢于不按常理出牌的美国总统。对于所有对手来说,特朗普都必将是一个超级挑战者。
第一,极具爱国主义情怀并敢于担当。特朗普这样描述自己的参选动机,即“特朗普先生之所以加入2016年美国总统竞选活动,就是因为他对国家的发展方向深表犹豫”[4],因此感到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并大声疾呼“使美国再次强大”。特朗普在2015年6月16日宣布参选美国总统时已年满69岁,享受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如果他不是拥有超级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和敢于担当,他就不可能自掏竞选经费,毅然决然地投入到这场异常漫长艰辛且注定要相互揭底抹黑的美国总统竞选活动之中。
第二,非凡的胆识和战略洞察力。这一点不仅体现在他的整个商业经历之中,更是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他的整个竞选过程中。作为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局外人,至始至终都遭到几乎所有的美国主流媒体、社会精英,甚至共和党内部大佬们的一致强力打压,但特朗普却过关斩将并最终赢得大选。这主要归功于特朗普洞察到了美国的政治经济已经走到了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广大劳工阶层的利益受损却被精英阶层忽视,同时外来移民的快速增加已威胁到了白人在美国的绝对主导地位。由此,他不顾一切地打破美国诸多的“政治正确”禁忌,通过大声疾呼“使美国再次强大”和“美国优先”而赢得了美国沉默的大多数选民的支持。更为重要的是,在整个竞选过程中特朗普就是他自己最大的军师——几乎所有重要时点上的所有重要决策都是他自己的主意![5]
第三,高超的战术技巧和运营能力。在整个竞选活动中,他经常打出一些非常规的,甚至令其竞选团队都感到震惊不已而坚决反对的牌,但事后证明大多数牌对于稳定和扩大自己的选民基础产生了积极作用。[6]他巧妙地利用一些争议性话题而使自己成为媒体追逐的明星而扩大了自己在选民中的认知度。他还把Twitter、Facebook等社交媒体利用得淋漓尽致。在选举过程中,特朗普两次更换竞选经理,甚至有媒体惊呼“团队混乱罕见”,7但实际情况是作为商界大佬,他有一个精干而高效的竞选团队。结果就出现了这样惊人的一幕:希拉里的竞选团队800多人,特朗普仅130人;希拉里竞选广告支出2.114亿美元,特朗普仅0.74亿美元;希拉里赢得每张选票的成本是21.63美元,特朗普仅13.29美元。[8]
第四,极富挑战精神且意志坚定。凡是观看过那场著名的特朗普与世界摔角娱乐(WWE)总裁文斯·马克马洪(Vince Mc Mahon)的“输者被剃头”竞赛视频的人,都会对特朗普敢于挑战的精神和彪悍的战斗作风印象深刻。当然,在这次美国总统大选中,特朗普的这一性格特征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他面对社会精英、主流媒体、竞争对手,甚至和共党内部建制派的一致打压,但他却越战越勇。即便在一些民调显示其落后希拉里10个百分点而被普遍认为即将惨败时,他也绝不言败,反而以更大的热情投入选战之中。这使得那些坚决抵制和反对他政治主张的人也不得不表示佩服。
第五,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虽然商人喜欢与合作伙伴“讲交换,讲合作,讲平等,讲共赢”,但千万也不要忘了商场如战场。商人为了追求自身经济利益最大化而敢于不择手段地打击竞争对手,甚至不惜发动战争——如果被赋予了发动战争的权力和手段。事实上,特朗普很可能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自身利益而敢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虽然在美国竞选活动中,对手之间相互抹黑在所难免,但人们还是不得不惊呼这场有特朗普参与的大选至少是二战以来美国最怪异、低俗的大选。特朗普攻击竞选对手的很多言语和策略被视为“无底线”而被批评为破坏了美国的民主政治形象。正因如此,很多共和党内的初选对手在败选之后始终不肯与他和解;在最后两场电视辩论中两个竞选对手竟然没有礼仪性地握手;奥巴马甚至在大选之后仍然坚持认为特朗普最不具备担任美国总统的品格。
总之,特朗普具有非常卓越的战略眼光、战术技巧、极具挑战精神且战斗作风彪悍。在“美国优先”的执政理念下,特朗普很可能会更有效地利用美国现有的超级大国地位,采取各种非常规手段改变各种游戏规则,促进资本,尤其是制造业资本回流美国,为美国创造就业机会并促进经济增长,从而重塑美国国内和国际的政治经济格局。因此,不能排除特朗普真的会成为美国人心目中又一个伟大总统的可能性。可是对其他国家,尤其是中国却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三、特朗普可能对中国经济形成巨大挑战
我们必须意识到,中美之间的竞争在本质上就是经济实力的竞争;而且,正是中国经济,尤其是制造业的发展使中美经济之间更多地呈现出竞争性,并被特朗普视为美国全球霸主地位的最大威胁。因此,恰恰是特朗普的这种精明的商人性质和对重建美国制造业的渴望和专注,将使中国经济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对外贸易保护主义+对内新自由主义”对中国经济的挑战
面对制造业空心化和劳工阶层大量失业的现实,特朗普对美国经济开出的药方可以总结为:对外搞贸易保护主义,对内搞新自由主义。不少学者以美国劳动力成本及其生产成本高为由而不看好特朗普为美国开出的药方,甚至以里根总统为例证——里根当初大力推行减税和去管制政策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可美国制造业恰恰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外流的。[9]且不说保护主义在历史上就是发达国家之所以能够成长为发达国家的利器[10],更无需说正是里根的新自由主义政策塑造了美国之后几十年的经济辉煌,我们在此仅仅需要指出:对于当前中美两国制造业成本的认知很可能已过时而脱离现实!
我们知道,中国自1997年以来实际工资增长率平均年增长率超过10%,而实际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平均值仅为2.5%左右,甚至近年来已出现停止增长的迹象(见图1)1[11]。然而,同时期的美国却出现了另一幅景象,即:虽然劳动工资增长停滞甚至下降,但是制造业的实际劳动生产率增长非常显著(见图2)。与此同时,中国逐年加大了对进口石油天然气的依赖;美国却因页岩气革命而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生产国,并使得以页岩气为主的美国能源价格大大低于国际市场上传统石油天然气的价格。这些因素共同作用的后果就是:中国制造业相对于美国制造业的成本优势遭到了严重侵蚀!波士顿咨询公司对全球25个主要出口经济体的制造业综合成本的研究成果就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见图3)。
注:本图由中国人民大学张杰教授提供。
资料来源:James Joyner:“What Happened to the Wage and Productivity Link?”(http://www.outsidethe-beltway.com/what-happened-to-the-wage-)
波士顿咨询公司以工人小时工资、劳动生产率、能源成本、汇率等四个因素来测算各国的制造业综合成本。他们的研究发现:若将美国制造业的综合平均成本设为100,那么从2004年到2014年世界其他24个主要出口经济体的制造业综合成本已发生了巨大变化。其中,中国制造业综合平均成本指数在2014年已快速上升到96,与美国相比仅有4个点的优势。一位浙江老板2014年在美国南卡罗莱纳州投资办厂的经历更是提供了一个生动案例:若将美国的相关成本视为1,则中国的土地成本为9,产房建设成本为4,配件成本3.2,银行借款成本为2.4,物流成本为2,电力/天然气成本为2以上,蒸汽成本为1.1……中国的优势仅仅是人工成本0.4。12考虑到:中国的劳动工资仍然在快速增加;中国的劳动保护和环保措施正在不断加强;中国近年来房地产价格暴涨所引发的工业用地价格和物业价格上涨等因素,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制造业相对美国的成本优势很可能已进一步收窄,哪怕近两年人民币相对于美元有所贬值。
资料来源:《波士顿咨询:全球制造业成本的变化令人吃惊!》(http://cj.sina.com.cn/article/detail/1790671321/97620?column=china&ch=9)
与上述事实相关的另一事实是:中国的劳动力密集产业已在全球失去竞争优势而正在艰难地进行产业升级;同时,美国的再工业化也绝不可能是发展劳动密集性产业。这意味着,中美之间的经济关系正在或者已经从之前的产业互补关系转变为产业竞争关系。在这些资本和技术相对更密集的行业中,中国相对低廉的劳动力工资优势将变得不再那么重要;相反,知识产权保护、创新能力和工人职业素质的重要性大大上升。具有更好法制和人文环境的美国恰恰在这些方面比我们更有优势。
综上分析,我们可以预测:
1. 几乎可以肯定特朗普将会对中国采取多种贸易保护措施。特朗普不仅在竞选过程中反复宣称将对中国产品征收高达45%的高额关税,并在10月22日发表葛底斯堡演说时明确宣布“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列为《特朗普与美国选民的契约》的重要内容。[13]诚然,特朗普不太可能在2017年1月20日之后真的对中国采取如此极端的贸易保护措施,因为这会挑起贸易大战而两败俱伤。[14]可问题在于:在中国制造业对美国制造业的成本优势已基本丧失殆尽的现实情况下,美国只需采取比较轻微的保护措施就很可能对中国形成非常有效的打击。对于一个视中国为头号竞争对手、敌视现有国际贸易规则、作风彪悍且不按常理出牌的美国新总统特朗普,我们有什么理由认为他不会这么干呢?
2. 特朗普在美国国内推行减税和放松管制的新自由主义措施将对中国制造业形成更加巨大的挑战,何况这些措施还不违反任何国际贸易协定。具体而言,特朗普的国内经济政策包括这样一些主要内容:第一,将美国的商业税率从35%减少到15%;第二,大量取消增加企业负担的各种政府管制;第三,废除奥巴马医疗法案,因为该法案不仅增加了家庭负担而且还大幅增加了企业负担;[15]第四,减轻奥巴马和克林顿对能源基建项目所采取的限制,甚至退出巴黎气候协定。[16]在特朗普看来,各种气候协定都是中国限制美国能源产业和制造业发展的阴谋。特朗普希望通过上述新自由主义改革实现两个目标:第一,普遍性地降低企业税费负担;第二,进一步拓展包括页岩气在内的本土能源产业,保证美国的能源独立并为美国制造业创造能源成本优势。
虽然我们并不认为特朗普的这些国内新自由主义计划都能实现,但其中相当部分很有可能变成美国法律,因为特朗普所属的共和党已经控制了参众两院。对中国而言,这将意味着大量制造业资本从中国流向美国并不是虚无缥缈的神话。因为:(1)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在2013年中国的企业总税率[=(税费+强制缴费)/利润]高达67.8%,而美国为43.9%;(2)中国已进入到必须走绿色发展道路的阶段,大量远距离进口石油天然气在所难免,所以特朗普的减税、放松管制和大力发展页岩气等措施无疑会进一步削弱中国制造业的成本优势,甚至还有可能使美国获得成本优势。这就很可能引发制造业大规模从中国流向美国。
(二)地缘政治的巨大挑战
很多人将特朗普的当选解读为孤立主义在美国的重新兴起,从而会减少对中国地缘政治上的围堵。然而,可能大家很快就会意识到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美国将“更聪明地”利用现有的超级大国地位、撬动地缘政治力量来围堵中国,为中国制造不稳定因素,促使资本流出中国而流向美国,因为投资者最避讳的就是不稳定。注意,虽然奥巴马和希拉里都强调“巧实力”,但在特朗普看来,他们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对中国还不够强硬,策略上也不够聪明,仅有一些“糟糕经验”而已。
我们知道,奥巴马还是有很强的人文主义情怀的,因而在全球气候问题上有求于中国的合作。与之不同,特朗普敌视巴黎气候大会,视之为中国约束美国能源和制造业发展的阴谋,因此他似乎还没有想出在哪些国际事务上必须寻求中国合作。结果,轻意识形态而重经济利益的特朗普很有可能对中国单刀直入,在地缘政治上对中国形成前所未有的挑战。
1. 美国很可能与俄罗斯迅速和好。
在整个竞选活动中,特朗普频频表达对俄罗斯总统普金的敬佩之情并因此招来美国各方面的批评和非议,比如希拉里阵营就宣称普京在背后干扰美国选举。不过,除了特朗普是“大嘴”的因素之外,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一方面,在特朗普看来,国力已弱的俄罗斯并不能对美国的霸主地位形成挑战,尤其俄罗斯还没有能力损害美国的经济和就业机会;另一方面,作为中国最大邻国的俄罗斯却有可能是美国围堵中国的一个潜在的重要帮手,因为俄罗斯骨子里也不喜欢过于强大的中国。因此,奥巴马政府基于意识形态的偏见和对欧洲盟友不必要的承诺导致美国与俄罗斯对抗,这是非常愚蠢的政策,因为这导致俄罗斯倒向中国,以至于两个大国形成了某种反美的同盟关系。
我们应该还记得:共和党总统尼克松抛开意识形态偏见、顶住国内压力而在1971年7月派基辛格秘密访华,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联合中国围堵美国当时最大的对手苏联。历史很可能重演,只不过是角色发生了变化,即:共和党总统特朗普选择与俄罗斯和解,以便可以集中力量来围堵美国当前最大的挑战者中国。事实上,特朗普对俄罗斯这一角色的看重已体现在这样一个微妙的细节之中,即:虽然包括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内的世界主要国家领导人在特朗普当选之后都与他通话表示祝贺,但只有11月14日特朗普与普京的通话活动被“候任总统特朗普”的网站及时报道而且是以“Readout”形式加以报道(图4)。该新闻稿简洁但热情洋溢,其中最后一段话这样写道:“候任总统特朗普告诉普京总统,他非常期待与俄罗斯和俄罗斯人民建立一种强大而持久的关系”。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直到16日特朗普为了回应纽约时报等媒体质疑,才将他与中国主席习近平等其他国家领导人的通话活动以列表的形式加以通报。
对美国来说,抛开意识形态偏见,与俄罗斯和解的好处是巨大的。
首先,这不仅有利于美国从欧洲脱身,而且还能够与俄罗斯合作,尽快解决中东的恐怖主义势力。这既可节约军费还可将更多的军力集中到亚太地区。更重要的是,未来一旦美国与中国发生冲突,至少可以保证俄罗斯保持中立。事实上,一旦美国和俄罗斯真的和解了,欧洲也应该很快与俄罗斯和解,日本与俄罗斯的关系也将发生重大变化。到时,俄罗斯的经济应该得到很大改善,对中国的依赖自然就会弱化。对俄罗斯而言,一个过于强大的中国绝不是件好事,因此它是有可能默许甚至支持美国对中国的围堵活动的。
2.“重返亚洲”只会加强而不会弱化。
确实,特朗普会不出意外地在上任之后正式放弃奥巴马力推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TPP),因为特朗普觉得TPP承载了太多的地缘政治因素而使美国在经济上让步太大。然而,这绝对不能被解读为“特朗普毙了TPP,日本哭了中国笑了”。在特朗普看来,即便废除了TPP,那些面临中国强大挑战的日韩等国也还必须依赖美国,继续做美国的坚实盟友。
对于台湾地区,尽管特朗普未必喜欢蔡英文,但是他也绝对不可能抛弃这个制约中国的重要棋子。不喜欢“政治正确”且作风强硬的商人总统特朗普可能并不会太多顾及中国的抗议而坚持向台湾地区大卖武器因为这样做既赚了大把美元还能为中国制造麻烦。
对于澳大利亚、东南亚国家(尤其是新加坡、越南、菲律宾)和印度等国,美国只可能更加努力地加强与他们的关系,以便美国在南海强化军事力量,为中国制造不稳定。事实上,这些国家也视中国为潜在的最大威胁,因此他们很有可能与美国相互呼应,参与围堵中国的活动。
总之,在中国制造业对美国的成本优势已基本丧失的现实情形下,精明而作风彪悍的美国新总统特朗普很可能会强化对中国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地缘政治围堵,因为这会使得中国面临严重不稳定的外部环境而促使厌恶不稳定风险的资本流出中国而流向美国。
四、总结
2.特朗普将如何执政 篇二
特朗普将于2017年1月20日正式就任美国总统,他将成为被美国以及世界各地厌恶和不信任的一届总统。在拉丁美洲,他的当选产生了一系列的不安和怀疑,这种不安情绪弥漫于该地区不同意识形态和政治观念的人们中间。美国的盟友和合作者与美国的敌人同样厌恶这位新总统。在分歧严重的委内瑞拉,不管是政府还是反对派领袖都指责特朗普。前左翼游击队领导人和富有的商业领袖同样如此。没有人惊讶于拉丁美洲如此近乎一致的对美国下任领导者的厌恶和不认可。
约18个月前,自从竞选活动开始,特朗普强烈的反移民姿态和持续浮夸的贸易论调让所有拉丁美洲人民不安,虽然大多数矛头直接针对的是墨西哥和墨西哥人民。最让人不安的事实是,特朗普正是因为对移民的本土主义论调,而获得了美国人民的广泛支持。
美国和墨西哥的自由贸易协定对墨西哥经济至关重要,而特朗普要求重新拟定该协议,这被看做是对拉美地区所有经济体的一个威胁。有10个拉丁美洲国家与美国有着贸易协定,该地区大部分经济严重依赖美国的市场和资本投资,而且这些经济体目前已经陷入了困境。
在拉丁美洲,特朗普成功当选的冲击显得尤为强烈,原因是拉丁美洲人民预期希拉里将会轻松获胜。希拉里在拉丁美洲地区受到崇拜,而且人民预期美国政策将会延续奥巴马政策。特朗普的当选是一个黑天鹅事件,发生的概率极低,但是影响很大。
美国的拉美政策最具代表性的特点就是不确定性。特朗普在大选中形势走好时墨西哥比索价值就下降,墨西哥政府也在为特朗普的当选寻找应急方案。特朗普反对对外援助,这使得作为援助接受国的海地、哥伦比亚等中美洲国家担惊受怕。在这些国家,美国的援助对其经济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具有安全稳定的意义。对许多中美洲人民来说,特朗普的威吓政策就像把他们带回了以前的一段时期,那时候美国经常为了实现在拉美地区的利益,而频频炫耀其巨大的经济和政治力量。美国的冷战霸权及其对拉美的诸多干预依然清晰地存在于拉美人民的记忆中。
在美国总统选举的最后几天里,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评论说,“这不是平常的政治”。这仅仅是一个客气的轻描淡写。美国经历了最近政治史上最为奇怪、充满敌对性和恶意的政治运动。问题、政策和经验都是次要的考虑。相反,两个候选人之间相互进行人身攻击、指责对方非法的或非道德的行为,以及对美国领导人和机构的指控。世界上最富有和最有权势的国家领导人不是在一个成熟的政治环境中决定的,而更像是一个为期18个月的酒吧里的小打小闹。
美国选民如今被根据阶级、教育、性别、种族和社区等不同维度的标准进行了划分。这场大选,无论是政治运动,还是其结果,都是美国政治的一个反常现象。在将来,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或者可能导致美国政治和其处理国际事务中角色的剧烈改变。特朗普为今天的美国描绘了一个全面黑暗的图景:不胜任的领导者,不断堕落退化的私人部门和政府机构,不断下降的社会道德标准,一个连着一个的失败的外交政策。通过打出“让美国再次伟大”和“美国优先”等口号,特朗普提出要在国家内政、外交等各个方面进行激进的改革。有两个主要因素造成了2016年动荡的政治运动:一个是愤怒的、沮丧的、希望破灭的选民;另一个是让特朗普成为总统候选人这一事实。
大部分美国人都对他们的经济现状和前景非常不满,对他们子女的未来感到十分担心,对国内、国际上的暴力行为和恐怖主义的传播感到焦虑。他们对美国机构失去了信心,包括国家、州和地方政府、政党、公司、银行、媒体、学校和大学等。他们质疑作为美国制度标志性支柱的重要机构(如FBI、高级法院)的能力、诚实性和独立性。美国国会中12%的议员和三分之二的选民认为国家正在沿着错误的方向前进。这里同时还有一个难以解释的反向指标,即大部分美国人正面地看待奥巴马总统,他在二届任期后期的支持率接近于里根总统的支持率。
许多美国人虽然并不公开表示自己是种族主义者,但过去几十年美国巨大的社会和人口变迁给他们造成了一种疏离感。他们已经转变为一个具有语言多样性、种族和民族多样化的社会,这个社会反对和拒绝很多白人原先的宗教和文化传统。然而,需要特朗普将这些愤愤不平的美国民众唤醒和动员起来,并招募他们成为一个巩固的投票团体。特朗普是一个有磁性、有魅力的领导者。他具有理解、调动、激发和取得大多数投票者忠诚所需要的才能和本领。他同样娴熟于取得和操控传统媒体和社会媒体的注意力。特朗普没有提出首要的政治和社会远见,甚至最低程度的意识形态观点以及严肃的政策主张都没有。但是,他是一个强大的演讲者和鼓动者,特别擅长理解美国民众的担心和希望。
特朗普没有花多大力气或者多少钱就主导了共和党。他轻松横扫了16位共和党政治领袖——包括:成功的政府行政官、国会参议员和公司CEO等。但是如果没有数量众多的希望破灭的美国选民的选票,特朗普的政治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如果没有特朗普,美国民众将依然群龙无首,他们的支持散布于不同的总统候选人之间,他们的意见也就在很大程度上与国家政治无关。
事实告诉我们,希拉里作为一名总统候选人,远比预计的要弱。她除了具有在政府高层长期供职的经历和对现在美国问题和政治无可匹敌的理解之外,她没有能够为其总统竞选制定一个清晰的视图或者为选民传递一个鼓舞人心的信息。相比于其竞争对手——先是党内竞争对手桑德斯,然后是共和党对手特朗普,希拉里没有在其支持者中间制造出激情。在针对其做出错误判断、使用私人服务器处理公务的疏忽职守、与克林顿基金会潜在利益冲突等方面指控的回应上,希拉里的表现同样不是很好。大多数问卷表明,在三场电视辩论中她的表现都优于特朗普。这是希拉里最好的时刻,但是这并不足以为其在总统选举中提供持久的优势。
这场大选有时候就像是一场针对候选人身体素质和性格能力能否做总统的全民公投。特朗普有自己的问题,他被自己多样的过往经历纠缠——关于其商业交易、与女人的关系、对慈善工作的夸大表述等。他拒绝公开纳税记录和身体健康信息的行为加剧了人民对其诚实和公平竞争性的怀疑。然而,特朗普最大的问题在于他缺乏纪律性。虽然其竞选经理和顾问做出了巨大努力,他还是不能将其沟通技巧聚焦在美国面临的问题和选择上。他对严肃问题的讨论总是与人身攻击、愤怒的咆哮、关于其自身能力和成就的吹嘘上。在搅动聚会人群的热情,点燃支持者热情和主导电视辩论方面,美国政治家们都很难能与特朗普相匹敌。直到选举前的几个星期,他还是不能缓和他的语气,保持着自己的愤怒和兴奋。
美国选民对于特朗普和希拉里的诚实、信任和整体性格都给出了很低的评价。但是当大选在即,他们认为特朗普是那个更加有能力的领导者,是那个更加令人敬畏的权威人物,是对改变最为强烈的支持者。而他的很多缺点和错误都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对于很多人而言,希拉里被看作是现状和现有制度的化身,而这正是他们不满的真正根源。
3.特朗普的执政策略 篇三
在现代社会,规模最大也是最典型的一项政府公共关系活动就是美国总统选举。它是政党、政府及所有政治行动者为求达到目的而进行的传播活动。美国总统竞选还是一场持久战,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各候选人要采取各种手段取悦于民,争取选民的支持。可以说美国总统竞选是一个“大公共关系”的博弈,因为,公共关系在竞选中被广泛应用,通过形象和印象,激发公众的选择动机,诱发公众的投票行为。
公共关系是竞选的先行官、马前卒。而竞选中的公共关系传播,是通过塑造形象,提高竞选者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在短时间内向选民快速推出竞选者,使其成为众所周知的人物。
公共关系的起源“公共关系”一词的首次出现是在1807年美国总统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1的国会演说。根据爱德华·伯尼斯(Edward Bernays)2定义,公共关系是一项管理功能,制定政策及程序来获得公众的谅解和接纳,因此,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公共关系(Public Relation),它是指组织为改善与社会公众的关系,促进公众对组织的认识,理解及支持,达到树立良好组织形象、促进传播目的等一系列公共活动。公共关系的本意是社会组织、集体或个人必须与其周围的各种内部、外部公众建立良好的关系。希拉里与特朗普二辩就是一个“大公共关系”的博弈:
美国民主、共和两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和唐纳德·特朗普的第二场电视辩论2016年10月9日在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举行。整场辩论火药味十足,现场网友提问内容:教育、国家安全、移民政策、就业、能源、发展等重要议题。同时,在二辩的90分钟里,希拉里和特朗普相互揭短,“性”与“谎言”更成为两人的主攻点。
希拉里首先揭发特朗普侮辱女性。特朗普马上回应说这是我11年前讲过的话,我是直来直去的。希拉里马上指出:特朗普正是因为这一点,说明他没有当总统的资质。
特朗普对目前窘境反应激烈:“你老公克林顿更差劲。我对女性只是说说而已,而你老公克林顿却是直接付诸于行动3。”在二辩之前,特朗普与四名被克林顿性侵者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四名被克林顿性侵者现身说法,为特朗普摇旗呐喊。一位被性侵者一针见血地说克林顿强奸了我,希拉里还来威胁我……希拉里立刻反击,她再次引用米歇尔·奥巴马的话:“如果他们选择下作,我们选择高尚”(“When they go low,we go high.”)!
特朗普再就“电邮门”炮轰希拉里,并就希拉里的“邮件门”表示,“若当选美国总统,将指派特殊的检控官来调查你,你应该为此感到羞耻”。希拉里对此回应,“你说的都是一派胡言……但是,我会为邮件事件负全责,这是我犯的错误”。特朗普这时特别强调:希拉里的“邮件门”表里不一,这是“诚信”问题。
希拉里立刻话锋急转地说:“特朗普,你少交了20年的收入所得税”!就税务问题,两人又互掐,称对方钻了税法空子……
最后,听众要求他俩相互说说对方有什么优点?
希拉里:我很尊重特朗普的子女,她的子女很能干。而且他们支持自己的父亲,这对特朗普参加总统竞选来说至关重要。
特朗普:对希拉里陈述自己的孩子,我很自豪,谢谢你表扬。我赞赏希拉里的是:她从不停止,从不放弃,她是一个斗士,这是一个很好的品质。但我不赞同许多她为之奋斗的事情,我也不赞同她的一些观点。
从本质上说,希拉里特朗普二辩是一个“大公共关系”的博弈,其运用各种策略和手段,为大众设置议题4,从而促使其接受议题、按议题行动的过程,是议程设置理论在政治领域的实践。两位候选人将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了竞选的公关活动,综合运用了多种传播媒介和手段,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近年来美国政治“大公共关系”实践的最高水平。
大公共关系包括什么特点?美国总统选举是政党、政府及所有政治行动者为求达到目的而进行的传播活动。本来就是为各自利益而战,一定是各有各的道理,就看站在哪个角度来谈,就看谁能赢取大多数民众的同情分。以此对比,民主、共和两党总统候选人交战时,谁最易博得眼球,道理不言自明。而如果一个总统候选人个性独特,言语、行动又极具有杀伤力、轰动性,这在大公共关系中更是如鱼得水,这其实也恰是双向传播所需要的“猛料”。大公共关系的特点有:
(1)时代性。社会随时代进步,大公共关系以时代为背景,融入社会的大环境之中。美国总统选举的治国理念只有适应时代发展,才能符合社会发展的需要。
(2)连惯性。公共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是一项长期、系统、繁琐的工程。美国总统选举要关注的内容主要是:教育、国家安全、移民政策、就业、能源和发展等重要议题。这就需要根据公众关注的利益变化,依靠双向传播沟通手段,才能维护、促进,使大公共关系持续得以发展。
(3)逆转性。两党总统候选人的电视辩论火药味十足,针对公众而言的是价值需求。公众会根据候选人诉说的价值需求,而不断改变自己的支持率和投票方向。
(4)互利性。两党总统候选人的电视辩论,总离不开公众的利益。大公共关系依靠沟通、交流、传播等手段,创造的和谐、互惠氛围,能对社会活动中各主体利益产生调和作用。
(5)程度化。候选人辩论所阐述的观点,会随主体与客体相互间情感、利益的紧密成分,呈现出“疏松、普通、至交、亲密”四个关联程度。信息传播到位、沟通融洽、利益一致,则大公共关系紧密的程度就高。反之,其紧密的程度就低。
(6)目的性。美国民主、共和两党总统候选人的大公共关系是靠利益结成关联的有机整体,其必然带有目的性(情感需求、利益需求),反映的是价值取向。只有目的明确,大公共关系选择的客体才有针对性,采用双向的沟通、交流、传播、协作等手段才能直接、有效,并使大公共关系的建立和维护具有实际价值和意义。
大公共关系是一种状态,希拉里和特朗普都处于大公共关系状态之中。大公共关系又是一种活动,当希拉里和特朗普有意识地、自觉地采取措施去改善和维持自己的公共关系状态时,就是在进行公共关系活动。希拉里和特朗普从教育、国家安全、移民政策、就业、能源、发展等重要议题展开辩论,其评估社会公众的态度,确认公众利益符合自己的政策与程序,来提高自己的美誉度,树立形象,争取公众的理解与接受,这就是典型的大公共关系博弈。
注释
11.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1743年4月13 日-1826年7月4日),美利坚合众国第三任总统(1801年─1809年)。同时也是《美国独立宣言》主要起草人,及美国开国元勋中最具影响力者之一。
22 .爱德华·伯尼斯(Edward L.Bernays)是公共关系学科化的先驱者。是出身维也纳的奥地利裔美国人,也是著名心理学家佛洛伊德的外甥。其公关理论的核心是明确提出了"投公众所好”的公关原则。
33 .1996年美国大选结束后,总统克林顿的白宫处于选后的放松状态,这样,克林顿和白宫实习生莫尼卡·莱温斯基邂逅、调情,并发展为情人关系。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亲密关系维持了五个月。虽然外界并不知情,但是在总统周遭的执勤人员之间却是公开的秘密。这事,克林顿差一点被弹劾,被迫支付了85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