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白鹿原中

2024-10-17

浅析白鹿原中(共7篇)

1.浅析白鹿原中 篇一

浅析《白鹿原》中白嘉轩的人物形象

【摘要】《白鹿原》是陈忠实的代表作,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这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娶六丧六,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庭两代子孙,为争夺白鹿原的统治代代急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活剧。

作者塑造了一系列真实而又有独创意义的中国农民形象。白嘉轩是其中的第一主人公,他是几千年中国宗法封建文化所造变的一个人格典型。在他身上包容了中国文化传统全部的价值——既有正面又有负面。他既是一个刚真的男子汉、富有远见的一家之长、仁义的族长,又是一个封建文化、封建制度的身体力行者。【关键词】 仁义

儒家思想

传统文化

陈忠实的《白鹿原》是一部深深扎根于民族的历史与文化,向人们展示民族性格与民族灵魂的神功之作。在中国小说史上闪烁着独特的光彩,我们可以把它视为民族历史发展的一个缩影。从政治文化角度看,其社会结构有以田福贤、岳维山为代表的国民党反动势力,有以鹿兆鹏、白灵为代表的共产党革命力量,有以鹿兆谦(黑娃),大姆指为代表的农民土匪武装。从民间文化角度看,有以白嘉轩、鹿子霖为代表的宗法家族团体,有以朱先生为代表的白鹿原的精神领袖。阶级矛盾、家族纷争、利欲情欲的角逐,相互融汇交织,构成白鹿原半个多世纪的“民族秘史”。[1]作为一部“立足农村叩询我们民族生存的历史”长篇巨制,作家陈忠实用自己独特的理解去观照人生,观照中华民族的生存状态,用丰富的想象和旺盛的活力勾勒出一幅幅20世纪上半叶中原乡镇的风云画面,从一定程度上说,不仅为中国文坛也为世界文坛的人物画廊增添了人物形象,例如下面我所要阐述的白嘉轩。

作家陈忠实对人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善于从多角度去描绘一个人,给读者一种独特的立体感。这种感觉的由来完全是出于作者的精心构造,以及读者的再升华,再创造。作品以白嘉轩人物形象为叙述中心,从人物生活境遇的变迁来展示历史的变化。

一.“仁义”性角度分析: 《白鹿原》中的白嘉轩是一个富有文化价值的人物。他的一生,是实践儒家思想的一生,即“仁义至上”。白嘉轩,一个身上浸润着浓厚的封建情致的族长;一个既有着对生活的特殊见解,又有着关中汉子惯有的坚毅与朴实的乡绅;一个散发勃勃生命力的血性男儿,在他身上古老的文化散发出巨大的力量。他的生存轨迹透露了仁义存则价值存,仁义灭则价值灭的思想观念。白嘉轩家具有“ 淳厚的祖德”, 这一“祖德”的核心即是“仁义”二字。自白嘉轩上推六代的先人白修身, 在凭借辛勤劳动而还清债务置买了少许土地后, 给每家送去自己地里打下的第一茬麦子蒸出的白馍, 以回报幼年讨饭身处绝境时周济过他的乡亲的馈赠之恩, 使那些未曾接济他的人“更加感动以至羞愧”, 其意即在乡里树立“仁义”的道德精神。因而白家具有仁义的门风,“白家老几辈都是仁义居家”。白嘉轩的父亲白秉德老汉从来不打骂雇工, 绝不克扣雇工工钱,“他和长工在同一个铜盆里洗脸坐一张桌子用餐”,[2] 在他家做过工的人都和他成为“交谊甚笃的朋友”。长工鹿三的父亲“在白家干了一辈子, 连失牙摆嘴的事也没有一回”“白家是仁义的”。[2]白秉德“出面掏钱为鹿三连订带娶办了婚事”。[2]春播的时候, 必是让鹿三套上牲口先把他家的二亩地耕了。每年打下的第一场麦子, 必是先付鹿三的工价。秉德老汉临终前仍不忘叮嘱嘉轩“看待好老三”[2]白嘉轩与鹿三情同手足, 从来以“三哥”相称, 他们同吃饭同劳动, 时常同炕同被睡在鹿三看管牲畜的马号。在白家遭受土匪抢劫损失巨大, 而嘉轩又被土匪打折了腰, 且他心里明知是鹿三长子黑娃所为, 又接颗粒无收的连年大旱, 牲畜也卖掉的饥荒年月, 各家纷纷辞退长工以减轻负担的情况下, 白嘉轩动情地挽留鹿三:“天杀人人不能自杀。年馑大心也就要大。年馑大心要小就更遭罪了。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我吃稠的你吃稠的, 我吃稀的你也吃稀的;万一有一天断了顿揭不开锅了, 咱弟兄们出门要饭搭个伙结个伴儿。”[2] 字字句句感人肺腑,无不体现了一个“仁”字,一个“义”字。

白嘉轩继任族长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发起兴办学堂的“义举”。教育在中国传统文化中, 是地位极尊, 作用极重要的组成部分。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儒家学说兴起于民间办学, 儒家精神注重教育, 倡导“富而后教”。两千年来, 在儒学注重教化的传统熏陶下, 由执政者至民间富户都对兴办教育给予多方面的鼓励和大力扶植, 形成兴学重教的良好传统。因此“学而优则仕”“耕读传家”, 2 在中国具有悠久的历史传统。白嘉轩不仅送自己的孩子上学读书, 而且“推己及人”, 动员长工鹿三送其儿子黑娃上学读书接受教育。他对贫穷人家不仅没有丝毫歧视, 反而认为:“穷汉生状元, 富家多纨绔。”对黑娃寄以极大的希望:“日后黑娃真的把书念成了, 弄个七品五品的, 我也脸上光彩哩!”[2]他不仅从道理上劝说鹿三, 而且还从经济上为其解决实际困难, 腾出部分田地种植牲畜草料, 以减轻黑娃的劳动, 并且为黑娃交付学费, 提供文具。既体现了白嘉轩“己欲立而立人”捐资助学的良好品德, 也说明捐资助学在我国具有久远的历史传统,同时也反映了深深地植根于民众之中的“仁义”品德在中国历史发展中发挥的积极作用及其意义。

二.“儒家思想”的角度分析: 白嘉轩把两个儿子随鹿三步行七天从山里换回的第一批粮食, 全部送到鹿三家, 解其饥荒。白嘉轩还嘱咐自己的儿子, 如果自己“走”在鹿三之前, 必须要“ 照看好你三伯” , 他和鹿三的交好是“真义交”,这种“义交”不止限于经济关系, 更体现于人格的尊重和平等。白家“自来”把鹿三当做自家人待, 又请鹿三做嘉轩女儿白灵的“干大”, 结为干亲。一些处理重要大事的家庭会议也要请鹿三出席, 征询他的意见。这位诚实、自尊、勤恳、本份的长工是白家“非正式的却是不可或缺的成员”。他对白嘉轩从来直呼其名, 除去本份劳作之外, 对于白家的晚辈同样具有教育的权力, 在得知白孝文与小娥发生偷情关系后, 他抬手就猛抽白孝文耳光, 训斥他“羞了先人了”。白家和雇工的关系, 不是主仆关系, 而是各尽其职的东伙关系, 是在坎坷的人生中共同劳作, 相互尊重, 情感愈深, 从而进入互助共生层次的谐调关系。连接他们关系的纽带是中国传统文化儒家思想的核心——“仁义”。

仁义, 蕴含于渭北高原水深厚土之中, 是百朝圣地滋润民人的雨露, 是大多数白鹿原民共同的精神追求, 是千古不朽的儒家学说滋养中华民族的丰富的精神食粮。可以说,以“仁义”为核心, 以“修己安人”“修己以安百姓”为人生价值之体现的儒家思想孕育了白鹿原淳厚的民风。[4]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儒家学说到了白嘉轩这一代已呈现没落趋势,渐渐出现“夕阳无限好,只怜近黄昏”的凄凉。[3]黑娃的落草为寇,白孝文的风流事,鹿子霖的荒唐,席卷白鹿原的饥荒、瘟疫和战争,以及整个中国的大风暴,都是为了催毁白嘉轩们“太直太硬” 的腰板和“神像”般的脸。尤其是结尾处白孝文不动声色地处决黑娃,给每个人的内心都留下了巨大的惊悸„„ 但白嘉轩还是拼命地维护这种“仁义”儒学。三媳不育,不惜拿长工娃“借种”,便是本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儒家伦理;把女儿百灵锁在屋里任其哭喊而不让去城里上学,也是本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儒家哲理。

小结

陈忠实在《白鹿原》中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通过这一系列人物形象让我们深深感受到的是历史文化与人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白嘉轩是书中最引人注目的人物,他的品质与人格折射出了他所代表的传统儒家文化层面。整部作品突破了政治、阶级斗争的局限,深刻把握和写出了传统文化在农民心理深层的积淀,展示了历史文化背景下的人性冲突。

总之,作者通过白嘉轩这一人物形象的描写,把中国传统文化在走近它末路的时期,依然给社会带来的巨大破坏力,也使人们看到,要改变一个落后的社会的艰难和代价。使读者再一次从中领略到一个拥有五千年文化的古国在古老的传统文化对人性的种种压抑与迫害,这无疑是现代文学史上对悲剧精神的一次深刻的体验,它把痛苦和挣扎展示给每一位读者,揭示出他们的悲剧命运的根源所在,这对于过去、现在和将来人们在对待传统文化问题的认识上具有深远的意义。

注释:

[1]王仲生:《人与历史,历史与人——再评陈忠实的〈白鹿原〉》,《文艺理论与批评》,1993年第6期 P34

[2]陈忠实:《白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12月第2版 P37 [3]雷达:《文学活着》,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8月第1版 P125 [4]费秉勋:《评白嘉轩》,《小说评论》,1993年第4期 P25

参考文献:

[1]陈忠实:《白鹿原》.[M],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12月第2版 [2]雷达:《文学活着》.[M],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8月第1版 [3]费秉勋:《评白嘉轩》,《小说评论》.[J],1993年第4期

[4]陈忠实:《〈白鹿原〉创作漫谈》,《当代作家评论》.[J],1993年第4期 [5]百度知道

2.浅析白鹿原中 篇二

《白鹿原》的故事通过三条主要线索发展开来, 这三条线索可以概括为“姓”“性”和“政治”。“姓”体现在《白鹿原》以文化传统贯穿始终, 将社会政治从前台推向后台, 重点放在具中国历史文化传统意义的家族、宗法观念上, 写家族的历史变迁, 展现儒家文化和精神在时代动荡中依旧顽强的坚守。“性”则表现了对生命的关注, 人性开始对道德伦理发出挑战, 生命本能漫延并逐渐冲破母职, 对儒家传统道德发出挑战。而“政治”则是作为故事大背景的时代变迁, 从清末到新中国成立后几十年, 长达半个世纪的历史跨度, 信仰上的分歧, 命运上的分流, 情感上的变迁, 使“政治”这条线索充满了时代的气息和历史现实意味。三条线索的交织发展, 是对几千年的封建传统文化想现代文明进化的真实记录, 也是对关中文化的彻底反思。现代文明和传统文化的交锋, 信念与人性的抗争, 静与动, 稳与乱, 一切对立的因素在这片土地上彼此冲撞, 扭曲地结合, 融汇成了《白鹿原》的奇异和磅礴。

在《白鹿原》中, 作为“姓”这一线索代表的白嘉轩集中体现了儒家文化。他是儒家文化的具体实践者。作为白家的族长, 他被宗法制度赋予了至高权威。他是众人拥护的执法者, 是道德伦理的监督者。他的言谈举止具有示范性和感召力, 众人对他那种不怒自威的心理畏惧维系着小农经济下的封建社会秩序。他是两种文化传统的交汇点, 既联系着民间文化传统, 又联系着知识分子传统。表现出了传统文化对现代社会、生活和生命潜在顽强的影响力, 同时揭示中国社会、文化心理结构变换的艰难性。起着稳定社会秩序的作用的宗法观念和象征着家园情结的家族观念相辅相成, 彼此支撑, 致使即使儒家文化面临着社会现实的挑战和嘲讽, 呈现日薄西山的没落之势, 但在白鹿原的精神领地上, 儒家文化和精神对人和民族社会依旧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

《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出现代表着“性”对“姓”的挑战, 是儒家伦理道德在生命本能欲望前的脆弱和动摇。田小娥一开始便作为被封建社会迫害的角色出现, 她丧失了作为女人的权利和尊严, 完全成为了郭举人的性奴。她和黑娃的结合建立在炽热的性欲基础上, 是原始欲望的升华, 由此形成了合理但是不合伦理道德规范的爱情。他们历经艰辛的爱情遭到了家族势力的压制, 这种否定对后来田小娥的沦丧和性心理上的扭曲起到了催化作用。她与鹿子霖乱伦、害死垂涎她美色的狗蛋、引诱着白孝文一步步进入性欲的深渊走向毁灭, 一方面她是受封建秩序压迫的弱女子, 另一方面她又像是妖艳的令人无法抗拒的罂粟花, 狠狠地扇了儒家道德一巴掌。性和姓的冲突矛盾象征着儒家文化的坚守与反叛, 一个充满了野性诱惑力的田小娥的出现不禁让人质疑维护了千年的伦理道德的合理性。鹿三最终杀死了小娥, 表面上伦理道德胜利了, 可生命的原欲在人们心中种下的关于自由和人权的现代文明的种子却疯狂滋长。

而关于“政治”的这条脉络, 黑娃的形象更能表现出传统道德文化和时代社会间的交织碰撞。黑娃的性格里少了一份父亲的忠厚, 却多了一份叛逆, 一份自尊自立。一方面他受到的是儒家传统文化的熏陶和禁锢, 另一方面又无法抑制生命本能的冲动。他从长工的儿子成长为扛大旗的革命者, 又沦落为土匪, 慢慢与主流文化背道而驰。但在被迫招安成为国民党军官后又通过起义成为了新中国的副县长, 这又是他在主动地向主流文化进行着靠拢。时代的演进在黑娃身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人性向着“恶”到顶峰时儒家文化却完成了拯救。在《白鹿原》中有着白鹿和白狼这两个隐秘的意象, 白鹿是美好的象征, 是儒家文化的一种圣境, 而白狼则是凶狠, 是人性赤裸裸的暴露。黑娃的形象将这两个意象巧妙地联系起来, 他先是向着狼转变, 与田小娥的结合让他享受到性欲的狂欢, 参与革命和成为土匪让他感受到暴力和豪气的刺激。他的生命得到了扩大, 死本能彻底爆发。而革命的失败、战争的洗礼、时间的磨练让他渐渐参透, 开始选择了向白鹿的回归, 选择儒家文化来自我救赎。他的成长令他不由地对儒家传统表示认可和钦佩。文化是无形的绳索, 它在黑娃身上被一次次地颠覆, 却又一次次地坚守。“学为好人”是黑娃的自我回归, 也是他的“生命”的尽头。他身上体现的恰恰是传统文化的尴尬与悲哀, 一方面它提升人格, 推动社会的前进, 另一方面却压抑人性, 阻碍着文明。儒家文化在时代洪流中苦苦坚守, 却不知出路。

在《白鹿原》中, “性”和“姓”在“政治”的大背景下激烈交锋, 一边是不甘于压制的人性的反抗与挣扎, 一边是沉积了几千年的儒家文化的坚守和反扑。陈忠实是矛盾的, 他想用儒家文化重铸民族灵魂, 可是他又看到了儒家文化日薄西山的衰落之势。于是他在作品中把文化与充满原始性欲的生命探求、时代政治变化交织融合在一起, 让它们在历史的背景下, 在厚重的农业文明下展现出彼此的深层意义和原始形态。文化与政治的撞击, 文明与传统的矛盾, 灵与肉的冲突, 每个人都会在寻找自己的精神寄托。作者以叙述者的视角深刻地展现了那个动荡的时代, 刻画了儒家文化在现代文明中的沉浮跌宕, 表现人们是怎样在社会更替中迷失自我而又重塑性格, 描绘了人情人性和民族精神的面貌, 给我们留下了一笔民族史诗般的巨大精神财富。

参考文献

[1]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

[2]陈忠实.关于《白鹿原》的问答[J].小说评论, 1993, (3) .

[3]南帆.文化的尴尬——重读《白鹿原》[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 2004.

[4]雷达.废墟上的灵魂——《白鹿原》论[M].山东文艺出版社, 2006.

[5]王俊忠.浅谈《白鹿原》中的儒家文化[J].乌鲁木齐职业大学学报, 2005, (3) .

[6]沈远川, 马筱容.从女性悲剧看《白鹿原》文化冲突的意义[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 2009, (2) .

[7]龚晓萌, 姚秀锋.儒家文化的实践者——试论《白鹿原》中的白嘉轩形象[J].岳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0, (4) .

3.浅析白鹿原中 篇三

关键词:《白鹿原》 儒家文化 乡村 人物性格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中国著名作家陈忠实所写的长篇小说《白鹿原》是他的代表作,自出版以来,一直受到好评,并荣获茅盾文学奖。作家以崭新的创作意识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展现出传统儒家文化的衰败以及现代文化发展萌动的不可阻挡。描写了白鹿原上多种力量的冲撞与交织下突出的神秘氛围,使读者摆脱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从而自然审视独特魅力的中国民族文化,用一种辩证、发展的眼光看待文化的传承,将一种真实、生动的文化呈现出来,给予读者全新的感悟。

一 传统儒家文化在乡村社会

由孔子开创、孟子推广的传统儒家文化,几千年来已经融入到了中华民族每一代人的血液里,一直被尊为中华大地的文化主脉,培育练就了我们的民族心理与民族性格。传统儒家文化经过悠久的发展,慢慢转变成士大夫儒家文化和民间儒家文化,而二者之间在传播主体和传播方上或有着界限清楚的区别。士大夫儒家文化在传播方式上是以儒家经典教授的方式进行传承,而民间儒家文化则自觉或不自觉的以乡约、族规、家训等形式进行传播。陈忠实以时代的眼睛公正地审视了传统儒家文化给我们民族带来的塑造性影响,作者在构建《白鹿原》的叙事时,深刻挖掘了传统儒家文化,定义了乡村文化属性,从而使读者能客观的对传统儒家文化给予评价,更好地继承人类文明的优秀遗产。

1 传统儒家文化在乡村的传承

《白鹿原》书写的是白鹿村农民在传统儒家文化制约下的社会属性,包括人权、婚姻、社会地位、待遇、工作,明确地展现了民间传统儒家文化的传播内容主体和价值取向。白鹿村的文化是传统民间儒家文化的具体表现,它通过风俗礼仪、道德准则、乡约、家训坚实地约束着白鹿村人日常的行为和心理及思维方式。如在作家所描写的白鹿村宗族祠堂门前的石碑上就赫然雕着白鹿村村民必须遵守的日常乡约,乡约的践行者和维护者是族长,他代表了传统儒家文化精神,也是白鹿村村民的监督者。长久以来,白鹿村保存下来的风俗礼仪充分体现了传统儒家文化的强大约束,尤其是家族的祭祀,是传统儒家文化对族人实现进行控制的有力手段。令人窒息的是在家族族规的范围内还有各自的家训。如《白鹿原》中,白、鹿两家都有自己的家训,作为家长的白嘉轩重视身体力行,对儿子进行随时随地的传统儒家“仁义道德”教育,而鹿子霖则教育儿子“闯世事”,无论干什么都要出人头地。

儒家文化民间化的一个重要途径就是兴办学堂,以此方式对孩童进行启蒙教育、教育他们晓礼仪、知廉耻。如在《白鹿原》中的白鹿书院以及白鹿村小学堂除了进行启蒙、传播知识,更重要的是承担了匡扶正义、道德教化的神圣使命,秉承传统儒家道德来传授下一代做人的道理。虽然白嘉轩和鹿子霖共同创办白鹿村小学堂其实各怀目的,但圣人朱先生对此万分感激:“你们兴办学堂才是大善事,无量功德是大善事……兴办学堂才是万代子孙的大事……得教他们识字念书晓以礼义……”白鹿书院和圣人朱先生是民间儒家文化的中心,他说的这些话表达了乡间学堂的重要作用,学堂结合乡约、族规、家训将孔孟圣贤等为人处世的道理传输给后人,让他们将传统儒家文化所讲的道理铭于心,践于行。在传统儒家制度的规范下,《白鹿原》中民间儒家文化积淀民风民俗代代相传,形成了民间儒家文化共同的心理特征。

2 乡村儒家文化属性

文化属性是一种思想过程,不是人的意志所决定的。国家、民族、社会团体等形成的生活习惯和基本的文化素质,客观地表现出一种文化属性。它透视出每个人所受的教育和生存环境,而对于乡村传统儒家文化来说,它是与文化传统长时间的影响紧密相联的。白鹿村所在的关中是陈忠实描写整个故事的场景,这块土地留下了太多的文化烙印,因为它是中华民族古代文化的发源地以及到达巅峰的场所,白鹿村理想化的追求是传统儒家文化在关中深入民间的真实写照,通过对仁义白鹿村传统儒家文化的探究,传统儒家文化主旋律下的乡村文化模式得以完全地展现。而通过传统儒家文化与现代文化交接产生的各种矛盾,揭示了历史变迁、社会发展的大势所趋。

传统儒家文化的社会观有着永恒的价值,把“和”作为处事原则,它所追求的理想境界和目标是营造一个和谐安宁的家园。传统儒家文化认为人要顺应天意,效忠国家,得到家族的认可,在人与人的关系中要互助和睦,以此实现人与天和、人与国和、人与家和、人与人和,即“以和为贵”。白鹿村是传统儒家社会文化的现实缩影,其儒家理想化状态的代表是神秘的白鹿,小说使用诗一般美丽的神秘词汇描绘了白鹿的出现。这个神秘的精灵象征了安宁祥和、美好幸福,它是白鹿村人心中追求和体现的“和”,并在一代又一代人心中传承了这个精灵,尤其是人们不堪忍受战乱、灾难和饥馑带来的痛苦时,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渴盼白鹿的出现,尽管这个神秘的精灵再没有出现过,但它仍然占据着人们心中的幻想。如村民们寄托朱先生是白鹿的化身,朱先生坚持“和”的传统儒家观念,反对暴力,用自己的一生来维护一方和谐,并在他坟墓中刻着“人作孽,不可活”的砖头,以此告诫人们以和为贵。又如,在白灵死后白嘉轩梦到白鹿,表明了他们在内心深处对传统儒家文化“和”思想的认同。

二 传统儒家文化道德伦理意识在白鹿村的表现

传统儒家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儒家道德伦理意识。《礼记·中庸》中说:“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即儒家文化倡导人们的日常行为要遵从统一的道德与规范,这种家庭伦理的道德、人与社会交往的道德是儒家文化得以传承的基础。它充分说明了传统儒家文化对道德伦理意识的理想化要求以及被要求表现出的一种高尚的情操,而传统儒家文化中的道德伦理意识在乡村文化意识形态中已做为一种文化深入到了人们的生活之中。《白鹿原》这部作品所描述的年代,儒家文化形态的体制化己分崩离析,但传统儒家文化在中国历史几千年的熏陶下,已经成为民众,特别是乡民的一种出于不知不觉的心理。正如《白鹿原》中关于梦的解释以及对鬼魂附体的形容,体现了在乡村中传统儒家文化及其伦理意识强大的渗透力,令读者耳目一新。

1 乡村儒家文化传承的根基是传统儒家伦理意识

白鹿村在传统儒家文化的带领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儒家文化及其伦理意识在这里渗透在了每一位村民的血液中。作家在创作《白鹿原》手记中指出:几千年的封建文化和封建道德逐渐演变成乡约民俗、族规家法,形成白鹿村特有的文化心理结构。陈忠实在儒家文化的背景之下,将《白鹿原》中的人物形象和情节发展都放到了浓郁的儒家文化环境中,表现了乡村宗法社会的内容以及儒家文化道德伦理意识在此环境中对人们修养的积极作用。如朱先生,他在白鹿村是最重要的传统儒家文化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提倡乡学对人性道德伦理的启蒙作用,希望白鹿原通过儒家道德伦理的规范能成为儒家文化得以传承的净土。在这部作品中,差不多所有主要人物的成长都与他有着联系,这些主要人物形象在朱先生的熏陶下,学知识学做人。朱先生在白嘉轩和鹿子霖创立学堂时,点出了兴办学堂的重要性,其意是要将传统儒家文化中的伦理意识发扬下去,因此,乡民们在朱圣人以儒家文化为基础的指导之下:“从此偷鸡摸狗、摘桃掐瓜之类的事顿然绝迹,……白鹿村人一个个都变得和颜可掬文质彬彬,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纤细了。”

但另一方面,读者也可看到,《白鹿原》中对于乡村儒家文化道德伦理意识的呈现也有它不好的一面,那就是对人性的毁灭摧残和对人情的极大压抑。如对《白鹿原》中的人物鹿兆鹏、白孝文和黑娃在情感上的描述以及他们人生道路的曲折变化说明了儒家文化道德伦理意识消除异己的残忍,对于人性的残害。在《白鹿原》中,不管在家庭、婚姻、人生选择还是在宗教信仰上,所有伴随着儒家文化成长起来的人物都表现出儒家伦理道德的影响。故事中的白鹿村,乡有《乡约》,如宗族祠堂前的石碑上雕刻着的规定和规范;家有家训,如白嘉轩时刻注意自己对儿子的言传身教:“他时时处处不失时机地对儿子进行诸如此类的点化教育,以期儿子尽快具备作为这个四合院未来主人所应有的心计和独立人格。”

2 传统儒家道德观的威力更胜于“鬼魂附体”

儒家文化对鬼神之事态度表现得很含糊,如《论语·先进》中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儒家文化在其发展中,慢慢地有走向神秘化的倾向。又如,儒家经典著作《易经》就是被当作占卜吉凶的经典之作。因此,《白鹿原》中关于“鬼魂附体”的神秘描写,是与传统儒家文化密切相关的。在《白鹿原》中,陈忠实通过对这一心理现象的描述,增强了小说的吸引力,对传统儒家文化整体结构的挖掘,它显得神秘、真实却意味深长。

如《白鹿原》小说中所描绘的”鬼魂附体”在鹿三身上集中体现了出来。小说中描写了鹿三杀死田小娥后,鹿三被田小娥的”鬼魂附体”:“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族长不准俺进祠堂……你咋么着还要拿梭镖刃子捅俺一刀……”作家想表达的是鹿三杀人后,经常在极度不安、痛苦思考时所想的问题。旨在说明田小娥的无辜,从同情的角度,自省给她造成不幸的深层原因,揭示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性。换句话说,鹿三杀自己的儿媳是他所信奉的传统儒家文化道德观迫使他做了这件残忍的事。鹿三本性善良、忠厚,但却对白嘉轩所维护的传统儒家仁义道德极其认同,他认为用小娥是断送黑娃前程的祸根,使他家的门风败坏,并且拖累了族长接班人白孝文,让他在白嘉轩面前无比愧疚,让这个“白鹿原上最好的长工”产生伦理道德的破灭感,促使他杀了田小娥。它证明了在乡村的传统儒家文化经过中国历史上千年的传承后,所演变的教义礼俗、道德观念已经达到了极点,也暗示了传统儒家文化的衰败现象。虽然传统儒家文化的精髓不在于此,但在乡村已经将它扭曲,“礼教”代表了传统儒家文化的全部内涵。陈忠实在《白鹿原》小说中通过对鹿三杀死小娥之后不安、惊恐的复杂心理的真实而细致的刻画,表达了人在缺乏心灵慰藉的社会环境中,所承受的精神和肉体上的伤害,会觉得自己人鬼不分,同时也说明了这种乡村儒家文化比“鬼魂附体”还可怕,促使读者思考传统儒家文化道德伦理意识给人们带来的影响。

另外,梦在《白鹿原》中也充当了一种神秘因素,并带给读者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其实是作家显现给读者的预言和隐喻。如陈忠实在《白鹿原》中,描写了白嘉轩的第六个女人白胡氏突然从梦中惊醒“眼睛里满是狐疑惊恐之色”……“她说她看见他前房的五个女人了。她们掐她拧她抠她抓她打她唾她……”最终她流产之后在恐惧中死去。作家通过带给白胡氏巨大恐惧的梦,又一次说明了传统儒家文化“先入为主”的心理在作祟,是传统儒家给予的强烈心理暗示。它引发读者去深刻思考其背后更深层次的文化根源。

三 结语

在陈忠实所著的《白鹿原》这部作品中,关于中国传统儒家文化的挖掘在于把历史文化的思索表现到现实生活,体现了传统儒家文化衰败背景下的人性冲突。作家注重儒家文化挖掘的最大化,凝结了历史的深厚和传统儒家文化的沉重,留给读者更加深刻地思考。

参考文献:

[1] 陈忠实:《白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版。

[2] 赵善华:《论〈白鹿原〉的崇拜意识》,《中国文学研究》,2003年第2期。

[3] 付民之:《〈白鹿原〉中的神秘现象、性爱关系描写与儒家文化》,《殷都学刊》,2004年第3期。

[4] 郑万鹏:《〈白鹿原〉研究》,时代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

[5] 陈平原:《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4.《白鹿原》影评 篇四

——评电影《白鹿原》的民俗叙事和民俗奇观

(李鹏温州大学人文学院325035)

缓慢的剪接节奏,大量的长镜头,远景和中近景为主的景别,纪实性的视角,极具技巧又不着痕迹的场面调度,对地域风情的原生态展现,贯穿始终的方言,穿插的秦腔,辅之以民间乐器击打出的高昂旋律作为背景音乐,这一切的视听语言形式都在为一种独特的叙事服务——民俗叙事。电影版《白鹿原》,用影像讲述了发生在陕西这片充满苦难的土地上的故事,影片的表层是叙事,深层意味是描述挺拔在中原大地上的生命,挖掘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民族精神。王全安在民俗这根琴弦上弹拨出激越的旋律,穿越当下,直接抵触到一个民族最原初也最沉重的文化神经,激荡起几千年的历史沉淀。在这部电影中,王全安避开了民俗叙事中“批判”和“怀旧”的两极,他既没有着力批判国民精神的愚顽,也没有对民俗进行单纯的鉴赏玩味。他更像是生态美学家对原生态的展现一样来展现背负着几千年历史的民族在时代发展的宏大旋律中沉重的走踏。影片采用二元对立的叙事结构,将民俗和现代性,性本能与伦理之间的冲突整合起来,民俗成为叙事元素,也成为视觉奇观。

民俗元素作为隐形的“叙述者”

在电影《白鹿原》中,可以看出美工倾注的大量的心思,再现白鹿原人们的生活,影片在衣食住行方面的美工安排都及其考究,力图做到原汁原味的再现,同时又力图赋予这“原汁原味”的生活本身以

美学意味,以达到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艺术追求。这些民俗元素,不但承担了影片的叙事功能,还在美学层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衣:电影中人物的衣着有着浓郁的地方和时代特色,手工的“千层底”鞋子和极具时代特色的鞋面设计,麦客和长工的粗布外衣,地主的绸缎大衣,乡约、族长极具身份标志性的长袍,等等。小娥被麦客黑娃带回家后,服装从绸缎旗袍变为红色的碎花小棉袄,作为知识分子回乡的兆鹏身着中山装,这些都带有标志性的叙事意义。食:大盘的菜肴、考究的小酒盅、烤着木材火慢吃慢品的惬意;盆般的大碗、宽面条、窝头、以及狼吞虎咽的吃相;麦客们干完活蹲在地上吃大碗面,等等。这些都是当时生活的展现,或者说这些场景作为叙事元素叙述了当时的生活。住:窑洞、土坯房、家庭小院、四合院,不同类型的房屋叙述着不同的人生故事;院子里的不同摆设,也在某种程度上叙述着时节、职业、家境等内容。行:人抬大轿、马拉车、人拉三轮、马等交通工具展现了多元的社会形态,交通工具的在一个人身上的变化也就具备了叙述意义,直至机动车或者飞机进入这片土地时,战争的硝烟与不和谐意味,以及人们的恐慌感便不言自明的弥漫开来。衣食住行等方面的民俗在赤裸裸的呈现在银幕的同时,也成为舞台背后隐形的“叙述者”。

叙事层面之外,民俗元素在影片的美学层面上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在视听语言层面,影片采取了了大量的纪录片视角,整体剪接节奏趋于缓慢。这可以充分挖掘、尽力呈现白鹿原的历史底蕴同时也和

白鹿原缓慢的生活节奏形成某种共振。在表现单一人物的镜头中,经常使用近景的景别,超大景深,将人物置于前景,人物身后是宏大开阔的背景,然后定格式的长镜头,从而使画面获得某种仪式性的深沉。被民俗元素整个“包装”起来的演员,在镜头前被抽象为一个历史符号,如此的高大寂静,几千年的历史苦难像大山一样矗立在观众面前,成为民俗奇观。在表现多个人物的镜头中,画面内的人物位置安排和走位调度,也成为值得细品的美学元素。作为族长的白嘉轩出现的地方,镜头的焦点就在他身上,其他人在中心外有层次的排列着,显示出严谨的层次分明的等级文化。多个人物在画框内的运动,大多是相反方向的运动——横向维度的相反或者纵深维度的相反,这既是为了提高画面的视觉立体感,同时也营造了某种视觉张力。画框中的人物,好像一直在试图挣脱画框的限制,但无论如何挣扎,他们都还在画面之中。他们离不开画框,就像他们无法摆脱传统在自己灵魂上根深蒂固的盘绕一样。等到空镜头时,人物虽然离开了画面,但是宏大的空镜头背景,似乎又在显示着万物皆为刍狗的霸气与不可侵犯。

影片因为无处不在的民俗元素的浸泡将故事演绎成为生命的悲歌,将具体的人和事物抽象为某种符号。影片中的戏剧冲突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推动故事前进的一个个“加油站”,而是人性与文明的对抗、平衡、再对抗,在这人性和文明的戏剧冲突中,民俗成为奇观被展现。

黑娃的社会身份就是一个麦客,靠给人割麦子打工赚点钱维持生存,仅仅是生存,谈不上生活。他的文化身份是被生存和伦理等级压

扁了的单向度存在的人。他的文化身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换句话讲,他一出生便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压迫成长。但是,他正值壮年,旺盛的荷尔蒙在本能意义上强烈的挑衅着自己的身份。其头脑中并没有理论认识来审视自己的生存状态,他的某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出轨行为,并非理性认识下的有意反叛,而是本能冲动的结果。接受过现代思想洗礼的兆鹏在窑洞里和黑娃喝着大碗面条,在理论的高度评介黑娃:“你狗日的比我强啊”、“白鹿原第一个冲破封建枷锁,自由恋爱,自由结婚啊”。黑娃先是和小娥偷情、私奔,后来结婚不成便闹革命砸祠堂,再到后来的隐退,归来,复仇,整个一神话英雄的成长轨迹,当然笔者在此并无褒贬之意。黑娃最初的梦想就是能和小娥进入祠堂完婚,有个正当名分,然后安稳的生活,他说:“只要肯出力气,就能过好日子。”,可见他是一个肯劳动有追求的阳光青年。阻碍他正常甚至基本生活要求的是民俗思维方式——来路不明的女子进不了祠堂,而祠堂是就是一个文化符号,只有进入祠堂才能获得自己的身份,才能获得族人的认同。这让我想到了西方神话学家坎贝尔的一部著作《我们赖以生存的神话》。我们就在这民俗的文化中生存,不管这文化多么的荒谬,无形却又无处不在。最后黑娃的父亲因为无法容忍这样一个儿子,居然悬梁自尽。这是生命的悲剧,也是文化的悲剧,因为黑娃只为追求安分稳定的家庭生活,并无什么不妥,但是却遭到了文化无形又绝对的否定。他想找个女子结婚,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试图有点作为人的尊严,不想刚一抬头就陷入了无休止的冲突中。

小娥,成为一个符号,蕴含着性本能与伦理间的冲突。整部影片

中有戏份的女性差不多可以说只有小娥一人,其他人物都是男性。首先她本身就是一个性本能反抗伦理的存在。年轻的小娥不甘做一个老地主的老婆,和黑娃偷情,在死神那里走了一圈后终于有机会和黑娃出走。来到白鹿原之后,她成为了故事的聚焦点,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本能与伦理的冲突。黑娃、孝文、乡约子霖和傻子狗蛋,都去她那里寻求本能的释放,同时也接受者伦理的鞭笞。以至最后小娥被自己的公公刺死。显然,安分守己的黑娃他爹,已经化为卫道者的符号。祠堂,成为一个符号,蕴含着传统和现代性之间难以共存却又难以决裂的关系。祠堂不是一座简单的庙堂,而是族人精神中的圣殿,它是有形的——一间立有碑文、写有族人姓名的屋子,同时它也是无形的,它不因房屋的被砸而失去精神上强大的制约力。就在黑娃领人砸了祠堂庙宇,因颠覆传统而获得心灵狂欢时,祠堂在另一些人心中,依然让人敬畏。兆鹏和黑娃对祠堂的所作所为,就是现代性与传统之间的冲突和斗争。祠堂一次又一次的被修复和重建,也显示了现代性和传统之间难以彻底决裂的关系。

王全安的这部作品是一部精雕细琢的艺术精品,同时也是一部民族大片。在影视产业领域,我国在寻求新的发展路线,影视创意也逐渐被提到前景成为新的学术研究热点。这部电影可以给我国影视业很多启发。之前,中国一直跟在西方后面跑,在过去特定的语境下,我们确实应该向西方电影学习。但是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在我国影视业寻求特色发展的背景下,我们应该从过去对西方的模仿向内转,多多挖掘我们民族深厚的文化积淀,以民俗元素拓展影视语言的表现维

5.读白鹿原有感 篇五

毛泽东概论读书心得

《白鹿原》读后感

班级:

姓名:刘海聪

学号:

11-02541101020226 1 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

读白鹿原有感

看过电影《白鹿原》之后,才知道它的作者是陈忠实,感觉不错,所以又耐着性子把小说又看了一遍。这是一部长达近50万字的长篇小说,是陈忠实历时六年艰辛创作完成的。小说以陕西关中平原上素有“仁义村”之称的白鹿村为背景,细腻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全书细腻地写出了农村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纷争。再加上大革命,日寇入侵,家仇国恨,更让文章有惊心动魄之感。

主人公白嘉轩六娶六丧,这让白家人心里有了阴影和晦气。活在今天的白鹿村的老者平静地说,这个村子的住户永远超不过二百,人口冒不过一千,如果超出便有灾祸降临。这种说法使村民们对未知有深深的恐惧,同时也反映了封建社会村民们那种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和无知的可怕。

村子里传说有一年二伏天降流火,大如铜盆小如豆粒的火团火球倾泻下来,房屋焚为灰烬;人和牛马猪羊犬全被烧焦,无法搭救无计逃遁自然无一幸免;祠堂里的神轴和椽子檩条又一齐化为灰烬。这个传说给小说又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至于那些蝗虫成精,瘟疫弥漫那些传说就更多不胜数了。

直到白嘉轩从山里娶回来了第七个老婆吴仙草,同时也带来了罂粟种子。婚后随着吴仙草给白家生了两个儿子和由罂粟引种成功骤然而起的财源兴旺,白家人心头的阴影和晦气彻底扫除。

白鹿原的名字由村子里一位有思想的族长而来。白鹿原原来的名字是侯家村,同时也决定换姓。侯家老兄弟两个要占尽白鹿的全部吉祥,商定族长老大那一条蔓的人统归白姓。老二这一系列的子子孙孙统归鹿姓白鹿两姓合祭一个祠堂的规矩,一直把同根同种的血缘维系到至今。改名换姓这个事也让我们深刻的体会到有个好领导的重要性。

白灵渴望念书,白嘉轩反对,白灵以死相逼这件事也值得一提。这件事反映了当时村民们认为女人只管女红,生孩子,打理家的那种思想。同时也让我懂得要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小说中白灵和鹿兆鹏之间那种懵懂的情愫,也让我们感受到当时少男少女单纯的感情。

后来发生了一场异常的的年馑。村民们饱受饥饿,饥饿是旱灾造成的。白嘉轩率村民求雨雨不降,当这场年馑刚刚注定要来的先一年初冬,饿殍堆积,白孝

文在分家之后,饥饿难忍之下卖掉了土地,毒瘾的逼迫下又卖掉了房屋,终于沦为乞丐。这体现了封建时期百姓生活的艰辛和被迫下人们的沉沦。

白灵激进的行为使她很快成为党的骨干力量,就在此时她与鹿兆鹏发生了感情,当鹿兆海来哥的住宅接嫂子时却发现是已怀孕的白灵!白灵在兆海的掩护下逃到了南梁根据地,然而在肃清运动中,被活埋了。这体现了在大革命时期那些激进人士不畏死亡的精神。

6.浅析白鹿原中 篇六

导演王全安作为土生土长的陕西人, 非常熟悉陕西的风土人情、民俗文化。在电影《白鹿原》的拍摄中, 他创造性地运用了一系列具有浓郁陕味特征的影像, 传神地将陈忠实笔下那个古朴、厚重的“白鹿原”再现出来, 以“越是民族的, 就越是世界的”[1]创作形式完成了文化陕西形象的建构。首先, 他选取最能体现关中平原风景特点的大片大片金黄的麦田来呈现文化陕西的风景美。作为关中平原主要农作物的麦田, 既是关中平原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也是关中人生死相依的精神家园。 王全安以浓郁厚重的土色系、长镜头全景呈现的拍摄方式, 将绵延不绝、摇曳翻滚的麦浪拍摄得苍茫而厚重、 欢欣而悲壮。当翻滚的麦浪承载了白鹿原人劳作的欢乐、 黑娃与小娥性爱的热烈时, 风中舒展的金黄色麦田特写张扬着饱满的生命激情、激荡着欢腾的人生骊歌。当黑娃、 鹿兆鹏、白孝文为了反抗“镇嵩军”强收军粮而夜烧麦田时, 红浪冲天、黑烟滚滚的麦田特写则满蓄着白鹿原人生命的苦难、积聚着白鹿原人反抗的风雷;其次, 他选取最能体现关中地区村居特色的建筑景观来呈现文化陕西的风俗特色。祠堂作为汉民族的一种文化符号, 在关中地区大的村落中非常普及, 是凝聚宗族伦理、维系宗族秩序、举行宗族重大活动的场所。导演王全安以肃穆、 压抑的黑灰色系, 短镜头局部呈现的拍摄方式, 将白鹿原实施世俗统治、精神规训的祠堂拍摄得庄重而森严、 神圣而肃杀。当白嘉轩带领乡民在祠堂中诵读《乡约》:“德业相劝、见善必行、问过必改, 能治其家, 能修其身…… 能决是非、能解斗争, 能与除利害……”时, 庄严肃穆的祠堂特写洋溢着儒家教化神圣的光辉、闪耀着宗族精神崇高的光华。当白孝文以族长的身份按照族规刺杖伤风败俗的田小娥和黑蛋时、当白嘉轩在祠堂里严厉惩处通奸的白孝文时, 阴森肃杀的祠堂特写则弥漫着儒家文化森冷的寒气、充斥着宗族精神冷酷的戾气。此外, 王全安还以浑厚凝重的灰黄色系, 短镜头俯视的拍摄方式, 将守护白鹿原生灵的戏楼、牌坊拍摄得古朴而凝重、温情而沧桑。戏楼, 是白鹿原人看戏、演戏的地方, 也是各路人员轮番发表演说、铺陈教义的地方。牌坊, 是白鹿原人离家、归家的必经之路, 也是各种势力侵入、逃离白鹿原的通道。它们静静地伫立在祠堂外、树立在麦田里, 以“不变”看待着白鹿原上所有的“变化”;电影《白鹿原》最为人们称道的是, 王全安充分调动关中民间的戏曲元素浓墨重彩地呈现出了文化陕西的风情美。 影片中, 戏曲元素既是陕西文化生活的展示, “更是作为叙事元素和表意元素, 推动着剧情的发展, 增强了影片的审美意境。”[2]《白鹿原》中的关中戏曲元素主要有华阴老腔、碗碗腔、皮影以及秦腔片段。老腔是陕西非常古老的汉族戏曲表演形式。主要流传于陕西省华阴市的双泉村。唱戏人的服饰和动作具有典型的关中生活特色, 一人怀抱板胡边弹边唱, 唱段中间会有一位艺人突然站起来高举木板, 狠击一条长凳, 然后众人帮腔吼唱, 秦风秦韵十足。电影《白鹿原》中的老腔唱段主要有两处: 一处是在郭举人家, 众麦客在饭后吼唱了一段荡气回肠的《将令一声震山川》。这段激昂高亢的唱段作为一个民族文化符号将关中文化粗狂刚烈的风貌激撒在观众面前。同时, 黑娃乐在其中的看戏状态与演戏人表演的浑融一体, 也从地域文化心理的角度暗示了黑娃以后乱世草莽的悲剧人生。另一处老腔唱段是黑娃与田小娥在屋内偷情时, 插入一段《征东总是一场空》。悲凉苍劲的唱段作为叙事元素融入剧情的发展中, 唱词与屋内黑娃、 小娥的动作互相呼应, 以“征东总是一场空, 难舍大国长安城”的表意功能喻示了黑娃与小娥生离死别的爱情悲剧。碗碗腔, 与华阴老腔同属于皮影戏。如果说, 老腔的曲调展示了男性的粗豪剽悍, 那么碗碗腔的曲调则展示了女性的柔媚温婉。影片中的碗碗腔唱段、皮影表演是在白孝文输光所有家产与田小娥回家躺在破炕上时, 插入了一段《桃源借水》。白孝文连说带唱地来了一句唱词“有你就有我的桃花源”, 田小娥马上回应:“桃花源来了”。随即戏曲前奏响起, 唱词只有反复的两句: “姓陶居住桃花村, 茅屋草舍在桃林。”画内田小娥的模仿表演与画外皮影老艺人的幕后表演交替出现, 亦真亦幻地暗示了田小娥与白孝文真假难辨、悲喜莫名的情爱状态。此外, 影片中也插入了几处秦腔唱段。总之, 反复映现的麦田、祠堂、牌坊、戏台特写, 以及不时插入的老腔、碗碗腔、皮影、秦腔唱段, 在向世界展示了陕西古朴、苍凉、厚重的文化风貌的同时, 也建构出了一个富有浓郁地域色彩的文化陕西形象。

王全安对陕西人形象的建构, 除了从方言的维度上建构真实的陕西人形象外, 更重要的是从地域文化人格的维度上建构真正的陕西人形象。电影《白鹿原》以黑娃、田小娥的情爱纠葛为中心, 在剧烈的历史变动中、 尖锐的文化冲突中刻画了陕西人倔强自尊、重情重义的文化性格。关中作为“秦中自古帝王都”, 由于千年以来身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地带, 使关中人有一种皇城根下正宗嫡传的文化优越感。这种文化优越感导致的自闭自负使关中人自尊好强, 非常要面子。对关中人而言, 面子的事比天大。关中人的口头禅是:“我脸都没了, 还活啥人哩。”为了保住所谓的面子, 倔强、偏执, 一条道走到黑。电影《白鹿原》里, 黑娃领着小娥回到白鹿原上, 当鹿三打听到小娥原是举人的小妾, 因和黑娃私通被赶出家门后, 认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把他的脸丢尽了, 便不顾父子亲情将他们赶出家门;以后田小娥和鹿子霖、白孝文私通, 鹿三认为田小娥不但使他颜面尽失, 更使他敬重的白嘉轩颜面尽失, 便不惜铤而走险杀死了田小娥。白孝文和田小娥偷情, 白嘉轩认为白孝文的不齿行为使他面子扫地, 他愤怒地在祠堂里当众刺刷白孝文后便与他分家另过, 冷眼看着白孝文一步步走向堕落。及至率众修镇田小娥魂的塔时, 有人悄悄告诉他, 田小娥怀上了白孝文的孩子, 问他还把骨灰往塔下埋不? 明知儿子患有不育恶疾的白嘉轩, 丝毫不念及骨肉亲情, 冷酷地将带有自己骨血的骨灰镇入塔下。自尊倔强不但使《白鹿原》里的父亲冷酷地斩断了与儿子之间的父子亲情, 也使那些被父亲冷酷拒绝的儿子为了保住自尊, 倔强地走上了人生的歧途:黑娃铤而走险成为土匪, 白孝文胡乱将自己卖给军队, 从而酿成了一幕幕人生悲剧和社会悲剧;“秦中自古帝王都”的关中在文化上深受儒家正统文化的影响, 文化积蕴深厚。特别是宋代关中大儒张载创立的关学更是以乡约、族规等形式渗透于关中人的深层文化心理, 制约着人们的风俗习尚和日常生活, 具有无形的规范和威慑作用。因此重德尚礼的关中人特别重情守义。电影《白鹿原》里, 黑娃要和小娥成婚, 面对白嘉轩的不准他们进祠堂、父亲的不准他们进家门, 黑娃毫不屈服, 他领着小娥到村外的破窑安家。安家后, 他四处打工, 出卖苦力, 尽力使小娥过上好的生活。特别是“交农”失败后, 在被追捕的危急时刻, 他不计个人安危冒死跑回家, 给小娥送钱, 安顿小娥以后的生活; 白孝文因和小娥偷情, 在被父亲刺刷并逐出家门后, 他毫不犹豫地搬去村外的破窑和小娥同居。和小娥同居后, 为了讨得小娥高兴, 他甚至卖房卖地, 供小娥抽大烟、 看戏。及至两人卖光田产、家产, 陷入一贫如洗的境地时, 白孝文还是矢志不渝地爱着小娥, 坚信小娥就是他人生的桃花源。最后, 当饿昏的田小娥告诉白孝文, 她怀了他的孩子时, 这个被世人唾骂的败家子、浪子为了给小娥换口吃的, 竟然把自己卖去当兵。当鹿三扛着他父亲接济他的半袋包谷跑来救他时, 他轻蔑地拒绝了父亲的援助, 只是要求鹿三把他的卖身钱给小娥捎回去。总之, 电影《白鹿原》以黑娃、田小娥、白孝文的情感纠葛为中心, 在时代的动荡中, 激烈的父子冲突中, 将男女情爱中那种重情重义演绎得浓烈而悲壮。

尽管这部改编自陈忠实长篇小说《白鹿原》的电影, 自2012年秋公映以来, 围绕“改编是否体现了原著精髓” 引发了广泛的争议, 并成为2012年度最值得关注的文化事件之一。质疑者甚至激烈地批评电影糟蹋了原著精神, 将一部厚重的史诗性巨著剪辑成了《田小娥传》。但不可否认的是, 王全安执导的电影《白鹿原》, 不仅在社会上掀起了一股“白鹿原”热, 让陈忠实多年前创作的这部皇皇巨著再次风靡全国, 也让“陕西形象”迅速在国内外传播开来。

参考文献

[1]雷达.当今文学审美趋向辨析 (下) [N].光明日报, 2004-6-30.

7.《白鹿原》读书笔记 篇七

《白鹿原》题记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不少评论家赞誉《白鹿原》是史诗或有史诗风格或价值,且不管它是否真能当得起,但说作者的意图,从题记看来,它有意写一部史诗性的作品。性文化的丰富表述在作品中是有机的,在一定程度上支撑起了小说的行进。这篇文章试图找出小说中的性文化描写,并做分析。我的方法是从人物入手,抓住有名的个人、无名的众人的言行,进行思考,梳理,找出规律。

首先要抓的是黑娃。鹿三与白嘉轩的关系是长工与地主,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不平等是这种关系的最根本特点。白嘉轩待鹿三如亲兄弟,同吃同做,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两家的不平等关系和地位,如果有一天,鹿三对白家轩说:“我当地主,你当长工,我待你就像你待我一样。”白嘉轩是不会同意的。老年的白嘉轩待鹿三更亲密,只能说明白嘉轩生存状况的下降。这种表面上的平等关系使鹿三愚忠于与白家,但本质上的不平等却使鹿黑娃天生具有叛逆憎恨情绪,黑娃从小惧怕白嘉轩便是一个表现。一个具有这样精神气质的人最容易在女人身上出问题。黑娃产生对性的朦胧意识是在白兴儿的庄场看畜生交配。黑娃伸手抓鹿兆鹏的裆这一细节具有普遍性。这些都是他对性产生认识的开始,大多数的那个时代的人,特别是农村里的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洗礼”,如果顺其自然的话它是无害的,但是徐先生和三个家长的严厉惩罚打破了这个自然的过程,给黑娃幼小的心灵留下了痕,以致许多年后他还记得这一场景,记得白兴儿。

《白鹿原》很看重情欲对作品情节的推动作用。形诸文字的情欲往往成为一节故事的线索,从情欲萌动到情欲的煎熬到情欲的释放,很明显地构成故事的发展。黑娃在郭举人家熬活,受到李相的“启蒙”,引发情欲,遇上情欲旺盛的小娥,干柴烈火,便燃了起来,然后东窗事发,逃离郭家。这是小说中黑娃命运的一个突转。

田小娥很好地满足了黑娃的性欲,村外的独窑充满了人性酣畅淋漓的满足后的愉悦,也充满了小家庭的温馨。性欲对黑娃的制约在小说中到此为止。黑娃的最后一个女人,他的贤淑的妻子是黑娃向儒家回归的一个“人证”。

第二个要写的是田小娥。田小娥是一个辐射面极广的人,带出了许多故事,许多人物在小娥的辐射下人性得以展露。在郭举人眼中,田小娥是“妾”,每月逢一的性发泄对象。她勾引黑娃是性欲使然,后来和黑娃的两性关系才建立在爱之上。鹿子霖有老婆,但老婆太老,不中用,性感的田小娥在他眼中是“受活受活”的工具;白孝文在老婆身上完成“受种”的使命后,经不住诱惑一次次去证明自己是男人,最后成功了,也彻底堕落了;寂寞的光棍狗蛋向田小娥献殷勤,在窑子外面唱“赞诗”,如果没有鹿子霖这个“第三者”的话,也许狗蛋会成功,但在两个男人对女性的斗争中,胜方显然是有权势的鹿子霖。这麽多人在田小娥身上花费功夫,这不是田小娥的错,换了个别的女子也会是一样的故事,这是封建思想压抑了的人性潜在的运行。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都有一种“潜在的社会运行”,它不以道德为基础,而以性和金钱为基础。道德约束越严厉,这种运行越具有悲剧性,两者总是对抗的,力量成正比。田小娥就是这样一个悲剧人物。

孝文媳妇和白嘉轩娘白赵氏之间有一节有关性的精彩的细节,很有震撼力。白嘉轩传旨让仙草指点媳妇,仙草难为情,把任务传达给了白赵氏。白赵氏接了任务后,“竟然有些按奈不住”,想借此机会展示一下做婆婆的对媳妇持有的那种“过来人”和长者的封建家长威力。孝文媳妇就像一只羔羊一样被她弄得团团转(她耍尽了威风),最后才做作地“压低声一字一板地说:‘你黑间甭跟马驹稀的那么欢!’”这句话从她那“脱掉牙齿漏风泄气的嘴”里传出来,令人恐怖不已。然后她给下了命令——十天稀一回,并且给她俩被窝里打了墙。她的手腕很卑劣,令人毛骨悚然——

孝文和她又进入那种欢愉销魂的时刻,窗外响起婆的僵硬的声音:“孝文,甭忘了你是个读书人奥。”随之就听见婆的小脚噔噔噔响到上房里去了。

白赵氏完全丧失了人性中的羞愧这一本性。最后她失败了(她的失败说明人的本性是难以抑制的),她的“权威”遭到了挑战,她把气全出在孝文媳妇身上,并说出了令人恐怖的话:“嗬呀,说一千道一万全成我孙子的不是咧?你个碎屄就没一点错咧?你看你那两个奶!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爱挨毬的身胚子!”„„“你要是再管不住,我就拿针把你的碎屄给缝了!”

到后来孝文在白嘉轩的一顿训斥下老实了,白赵氏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白赵氏„„还以为是自己威胁孙子媳妇的结果,借着孙子媳妇送饭的时候,口气宽松地说:“俺娃你放心,婆不用针了„„”

这让人想起老年曹七巧打探他儿子和儿媳的房事那一细节来,还有那句“经典名言”——切下来有一碟子。

相反白灵的房东魏老太太,谈起性来“跟说柴米油盐一样平淡”却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反觉得她说得实在。那是因为魏老太太是经历世事后的纯真,而白赵氏则使倚老卖老的女巫式行为。

最后值得说得有名有姓的人物是鹿兆鹏的老婆。她的死直接的原因便是性欲导致精神失常。从一而终的思想害了他,她的父亲冷先生有莫大的责任。她也许可以找到发泄的方法,如果她不是冷先生的女儿,如果她的婆家不是鹿子霖这样的白鹿原上有名的家庭,因为在民间有我前面所说的“潜在的社会运行”。

在白鹿原上生活的芸芸众生,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不如白鹿两家是大家庭。他们的生活少一点封建的强权,多一点民间的自由。因此,性在《白鹿原》里行在民间显得更为自由。在民间,除开夫妻之间的传宗接代毫无生趣可言的性以外,还流行着许多男女苟合的故事。

黑娃在原上掀起一场风花雪月,斩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和尚,一个是碗客。这两个人都死于乱搞女人。但是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他两个的死别有意味。老和尚收租时占尽女人便宜,“这个老骚棒无论年老的,长得俏的长得丑的,一律不拒一律过手”,但是,“这个秘密谁都明白可谁也不愿说破。”谁也不愿说破,一方面由于老和尚是地主,另一方面由于人们潜意识里认为用一个非处女的一夜可以少交点租这并非伤天害理之事,一方面怕是不少女人本身就无所谓或渴望那样做吧。碗客很令人气愤,但请看这一句:

在好几个村子发生过这样的事:碗客装作收钱走进一家老相好的院子,村人很放心地从毛驴驮架上把大碗小碗哄抢一空,有一回,竟然被谁拴在门口榆树上的毛驴给牵走了。

人们是乎也在一定程度上默认了碗客的行为。

贺家坊“忙罢会”上麻子红戏班上演的《走南阳》演的是大胆的调情戏。“戏楼前人山人海”,“台下一阵起哄叫好打唿哨,小伙子们故意拥挤着朝女人身上蹭 ”,戏楼前也是一个风流韵事的产生场,白孝文有了自然的反应,并被田小娥用美人计勾上了,从此走上了另一条路。

鹿子霖在白鹿原上各村庄有一大把老相好,认了一大堆干儿子,关系还很融洽的。最能体现民间男女苟合风流韵事多的要数“棒槌会”了。它体现了人们的思想愚昧,也体现了一种古老的性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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