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白鹿原赏析

2024-11-28

陈忠实白鹿原赏析(共5篇)

1.陈忠实白鹿原赏析 篇一

白嘉轩,《白鹿原》故事从他开始。年轻时,他就是村子里白、鹿两姓人得族长。虽然他为了利益也会种植鸦片,但他是个好族长。当村子迎来毁灭性的旱灾,他主动冒着生命危险当“马角”求雨;当长子白孝文犯下致命错误,他毫不留情地惩罚了孝文;当“乌鸦兵”强制性征粮,他没有失去立场,屈从于对方。在族人们心中他德高望重。他还将长工鹿三看作家中的一份子。当鹿三鬼魂附体后变得痴呆,他并没有嫌弃鹿三,而是始终让家人照料他。他没有忘记鹿三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对于帮助自己之人的报答显得理所当然,而白嘉轩对于陷害自己的人更是以德报怨,黑娃做土匪时打断了白嘉轩的腰,可当黑娃改头换面后,他迎接了黑娃。鹿子霖设计陷害了他的长子孝文,让孝文犯下大错。但鹿子霖被关进监狱时,他仍想着解救鹿子霖。

朱先生是个带着点神话色彩的人,他的预测基本都能灵验,也许,作者把他写作了那个神奇白鹿的化身。朱先生有关怀他人的博大胸怀。他放舍饭接济穷人,他帮别人寻牛找猪,他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全说退一场战争。他的博大胸怀以及灵验的预测使人们称他为“圣人”当然,朱先生的学识也很渊博,四书五经,无一不晓。

我们一生,不正是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么?也许,我们做不到朱先生或白嘉轩那样,但我们可以努力变得高尚,向品德高尚的人学习。用孔子的话就是“则其善者而从之,其不闪着而改之。”即使犯下了大错,也别慌。“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可以像黑娃那样,努力改变自己。

也许,我不能读懂作者的意图,但,从这些惟妙惟肖的人物身上,我学到了做人之道。

2.陈忠实白鹿原赏析 篇二

关键词:陈忠实,《白鹿原》,研究

陈忠实的《白鹿原》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上的一部优秀长篇小说。1993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即大受欢迎, 并从此引起了学界的持续关注和争议。《白鹿原》这一文本创作恢宏, 大气磅礴, 是一部叙述家族史和革命史的杰作, 其深邃厚重的思想内容、异彩纷呈的艺术形式、典型多样的人物形象、浓郁深厚的地域文化特色等一直是评论界关注的热点。本文拟对近十年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学说进行总结梳理。

一.关于《白鹿原》的主题研究

首先是关于《白鹿原》的寻根主题说。

陈忠实在《小说评论上》连续发表了回忆自己创作道路的评论文章《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 文章中已透露了他在创作中对精神寻根的追求。其中关于精神寻根的表述得到了许多研究者的认可与阐发。赵录旺认为“《白鹿原》的创作, 其深刻之处就在于对传统文化的根源意义的同情性解读和真实性的表达达到了很高的境界。”[1]《白鹿原》的寻根主题主要是精神和心灵的寻根, 带着对精神中“真”的追求写出儒家文化的精髓, 并通过文本中人物的个性描写来宣扬中国文化的深刻价值, 表达自己“寻根”理念。“作者的寻根性思考并不仅仅停留在以道德的人格追求为核心的文化之根而是进一步更深刻的揭示出传统文化所展现的人之生存的悲剧性。”[2]这一追求与陈忠实个人的成长环境有关, 深刻的生存体验是精神自由飞升的前提, 陈忠实已“进入生命的体验层次, 并形成了自己独立且独到的深刻思想。”[3]是关中的真实生活让陈忠实对这一地域的文化探求变得深刻。《白鹿原》在以关中人生存为大的文化背景下展开了一系列人物活动, 粗野朴实的乡村习俗、慎独隐忍的儒家精神则透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体现出来。然而对于《白鹿原》文化寻根的主题研究者也有许多异议, 如吴琳认为“陈忠实的《白鹿原》这部黄土地上令人震撼的心灵秘史尽可能的突显了民间历史的本来面目, 侧写了中国当代文艺思潮, 也具有新历史主义小说的意义。”[4]

其次是关于《白鹿原》写实主题的新历史主义特征。

关于《白鹿原》的主题也有研究者从新历史主义的角度去解读。韩鲁华以前现代与后现代的角度切入陈忠实的创作, 认为“陈忠实以这部《白鹿原》不仅为自己设置了一座很难以逾越的高峰, 也为中国当代现实主义文学创作, 堆置了一道很难跨逾的梁坎。陈忠实之所以取得如此高的现实主义成就, 最根本的在于他对现实主义文学的继承的同时, 又对这一文学传统进行了历史的超越。”[5]《白鹿原》的创作深受了西方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 并将现代主义与中国传统儒家思想结合形成自己独特的历史观。《白鹿原》被誉为是一部新时期的整合力作。董长江认为“它的笔法表面上是现实主义的, 但其精神内涵无疑是新历史主义的。”[6]朱水涌认为“《白鹿原》完成了新历史小说由‘大’到‘小’, 从‘政治性’和‘公共性’到‘家族性’、‘私欲性’的转变。”[7]《白鹿原》在关中人生存情景的展示中, 通过人物语言、行为表现了重构地域文化发展史的强烈意向。

说《白鹿原》是一部寻根主题的小说或是新写实历史小说都有一定的依据。但总体来看陈忠实的《白鹿原》特别是近年来关于它的主题研究已趋向于多种主题并存的观点。“《白鹿原》产生于以追求历史、改写历史为宗旨的新写实历史小说思潮兴盛的年代。其之所以被称为‘民族灵魂的秘史’首先在于它把历史事变、历史思潮落实在普通百姓繁衍生存的感性层面上。”[8]这样小说的历史叙事就既有解构和颠覆的力量又充满中国传统文化的厚重性。“《白鹿原》保持了历史的混沌性和丰富性, 使这部偏重于感性和个人主义的历史小说既成为一部家族史、风俗史以及个人命运的沉浮史, 也成了一部浓缩性的民族命运史和心灵史。”[9]《白鹿原》在书写历史的同时展现着中国传统的文化, 内容深广, 蕴含无穷。它是一部家族史, 也是一部地域文化史。

二.关于《白鹿原》的人物研究

《白鹿原》以“大文化”为背景塑造了众多丰满鲜明的人物形象, 小说以族长白嘉轩为中心, 他是小说一切矛盾的中心, 围绕着这一焦点有鹿子霖、田小娥、白孝文、黑娃等与之相对抗的一些人物出现, 这些典型人物是研究者热议持续的话题。近十年对文本中人物的研究是取得了一定成就的。首先是关于白嘉轩的研究, “一方面白嘉轩出众的能力使他成为仁义白鹿村的精神代表, 积福积德的宽厚长者。另一方面, 白嘉轩是权威族威的化身, 他是封建宗法家法的忠实维护者和严格执行者。”[10]白嘉轩的性格的确充满矛盾性, 他的身上承载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正面, 也包括负面价值。林爱民认为“白嘉轩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第一个正面描写的地主形象。”[11]只是这个地主不再是以往人们印象中那个狠毒、自私、的恶霸形象, 而是一个深受儒家文化影响, 重仁义, 明是非, 守节操的善人形象。同时“白嘉轩还以其独特的地主身份和经历, 引发当代读者对地主这一身份的重新审视和评价。”[12]这是白嘉轩形象塑造的另一收获, 它足以说明“陈忠实的《白鹿原》在地主和农民问题上, 跳出经典的阶级斗争创作模式, 再现了客观历史现实, 也增强了艺术类型的丰富性。”[13]雷达大力赞扬白嘉轩“犹如一个逆历史潮流而行的舟子, 一个悲剧英雄, 更凭着自身的最后活力坚持到最后一息。正是这种力量, 使他享有桃李无言的威望。”[14]对于白嘉轩这一人物形象, 近十年来研究者不仅从文化背景入手分析他的仁义节操等正面形象, 也指出了他过于恪守传统的负面影响, 但整体上正面的肯定性评价要多一些。

《白鹿原》负面人物形象里典型的要数田小娥这一悲剧女性了, 她是中国封建宗法制度下的牺牲品。陈劲松从文化反思角度出发分析“田小娥是一个颇具象征意蕴、有着独到文学高度和艺术魅力的艺术形象。”[15]杨光祖认为“田小娥本质上是一个传统女人, 她渴望守妇道, 但社会、时代、家族、命运都不给她机会。她只能用极端的方式反抗。”[16]田小娥这一复杂的性格是有当时社会和家族等外部因素造成的并不是其本人天生的。马向东认为“田小娥妩媚动人、充满野性和欲望, 却又命运多舛、凄惨可悲, 令人同情和怜惜, 是多重人格的天使。”[17]田小娥这一人物形象整体来看她的“主体人格是善的、好的, 后继人格是消极的、堕落的。”[18]而张会认为“田小娥无非就是一个男人欲望的化身, 一个呼之即来的奴隶, 并不是一个反抗封建道德、仁义枷锁的传统女性。”[19]对田小娥这一人物形象的研究颇有争议, 有的学者认为她是一个悲剧人物形象, 是传统文化的牺牲品, 有的认为它具有反抗精神, 是《白鹿原》负面人物形象里值得赞扬的一位女性。

在《白鹿原》中朱先生、百灵等正面人物形象及鹿子霖、白孝文、黑娃等负面人物形象的研究学者们主要是从《白鹿原》所呈现的厚重文化来解析的, 把他们归为传统文化的坚守派和对文化的反叛派两类。近十年来对《白鹿原》人物的研究从重点人物到整体人物概况的研究颇丰厚, 在重点人物分析上也更全面化。

三.关于《白鹿原》“白鹿”的意象研究

“‘白鹿’是《白鹿原》的中心意象, 对‘白鹿’意象的解读是研究《白鹿原》的必经之路, 也正因如此‘白鹿’意象的研究呈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象[20]汤玲将“白鹿”这一意象从观念层次上分为原始兴象、比德意象和象征意象。她认为“白鹿意象的三个层次既构成了文本内容的共时结构, 也推进了作品情节的历时发展, 经纬交织地支撑文本。”[21]李俊美认为“白鹿精魂”是传统文化和民族精魂的象征, 它的原型意象在人格化的过程中传达出了时代、民族的心声, 凝结并传扬着某些潜在的文化精神和人性诉求, 隐含着某种深刻的文化理念, 作为象征意象为我们了解白鹿原的特定风俗、人情、生活提供了一把钥匙。[22]李俊美还从“白鹿精魂”消失的象征意义上升到其所代表的以仁义为核心的传统和谐文化地位的失落, 并认为“当历史演进到二十一世纪, 白鹿原上的‘仁义白鹿村’已不复存在, ‘白鹿精灵’也了无踪迹。然而他是不朽的, 它有安顿生命的理性精神。即使是科学技术和商品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 生命也不是纯物质的, 人类灵魂的和谐才是永恒。”[23]“白鹿”始终都是白鹿原上人们的崇拜物, 作为地域文化精神的承载者, 寄予着白鹿原人们的希望, 体现着人们对善和美的追求。

四.关于《白鹿原》的语言研究

《白鹿原》负载着厚重的生活内容, 因其以关中文化为大背景, 文本中大量使用了关中方言俚语并融合进了秦腔文化。近年来不少学者对《白鹿原》语言进行了研究。韩承红从语言张力的角度讨论了《白鹿原》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作用和成就, 具体分析了这部小说中关中方言的使用与彰显文学表现力的关系。“陈忠实小说中的关中方言非常丰富, 数量之多, 简直是一个关中方言集成。”[24]“陈忠实在人物对话中尽量使用活泼生动的方言, 以凸显地域性人文特征和人物的地域色彩, 又极显其‘俗’。”[25]在《白鹿原》里的众多生活场景中人物大量使用方言进行交流。《白鹿原》中方言俚语和民间熟语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发挥着重要作用。根据不同的人物性格而赋予人物不同表达形式的语言。另外《白鹿原》语言中也蕴含了许多的秦腔文化, 王鹏程说“陈忠实也是很专业的秦腔票友, 《白鹿原》是他听着秦腔的节奏吟唱出来的。”[26]“在《白鹿原》中, 秦腔和文本融为一体, 作者熟稔地把秦腔化入到他的作品中, 就像盐溶入水中一样。”小说中秦腔中的典故与小说故事场景实现了恰到好处的糅和。

《白鹿原》语言还运用了大量的修辞, 王敬艳从小说中频繁使用的双关、婉曲做了探讨。“典型的双关语的运用展现了《白鹿原》人物的个性、内心世界和精神取向。俚语俗语修辞的运用发掘了它们背后的民俗学语言学等文化内涵, 使得作品语言朴实厚重, 幽默风趣, 流动而富于变化。”[27]韩承红则注意到了小说中许多新颖的比喻, “在《白鹿原》中关于‘鏊子’的比喻受人关注, 这个具有关中方言色彩的喻体, 所蕴含的语义十分丰富, 它被称为这部小说的‘诗眼’。”[28]这是《白鹿原》语言艺术的独特体现。还有关中方言构成的借代、通感、对偶等修辞手法都使作品语言在描述人物时更形象生动, 进而使《白鹿原》具有更为独特的文学价值。

3.在白鹿原想到了陈忠实 篇三

由于对陈忠实先生的长篇小说《白鹿原》情有独钟,所以每当觉得内心空虚或需用补充文学能量时都会重读一遍。对于我,对凡是接近地气且与现实生活密切相连的文学作品,尤其是反映普通大众的日常生活的文学作品总是格外看重。尽管好的文学作品都是以反映真实的生活为前提,但是反映普通人生活的作品却更让我觉得亲切,因为正是千万个普通人构成了世界的基础乃至全部。

比如受到世人公认的国外的传统的精典作家如高尔基、左拉、奥威尔等就让我敬仰有加、心仪不止。在国内像汪曾祺、孙犁还有陈忠实等就特别让我觉得对路子,也契合自己的心境,也附和我的文学理想。因为在一定意义上,他们都是从社会底层成长和成熟起来的作家,不仅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和感受,且能将这种经验和感受生动准确地传达出来,且赋予一定的社会意义,就让人觉得了不起。

尽管文学不能救世,但可以净化人的心灵,潜移默化地推动人类由低俗、野蛮和愚昧向着崇高和文明过渡。秘鲁作家、诗人塞萨尔·巴列霍说,作家的责任就是提升、推广和鼓励。从这一点上说,我前面提到的这些作家就具有这样的特征。并且,他们的诚实和在文学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责任心和担当意识是明显的,因而受到到人们的普遍敬仰就是自然的。无疑,这些作家都是谦卑的,因为预感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和使命而无不诚实和谦卑。肯定,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片汪洋的善义的大河,而使他们的心灵更加透明,还有一团热烈的温暖的火光,使他们终生劳作而无悔意。如此圣徒般的品性使得人生的道义和理想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更为完美。所以好的作家都是嫉恶如仇的都是向善的都是坦荡的,他们不畏葸、不做作、不欺世、不虚伪,真诚坦荡、大公无私。倘若缺乏了这样的特质,就不能谈得上有好作品问世。

高尔基说,我觉得只有对人类的最强烈的爱,才能激发出一种必要的力量来探求和领会生活的意义。从此以后我不再为自己着想,开始更加的去关心别人了。

因此,作为一个爱好写作的人,我们在不断探索艺术的征途上,肯定要把如何做人和修身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因为,非如此,不能有所成就。

作为厚重的黄土地的儿子陈忠实,正因为出生和生长在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的三秦大地上,从小浸润在它的历史传承和文化土壤中,且耳濡目染了它的民风民俗,就为他日后的文学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然而光有这样的外部环境还是不够的,倘若没有日后的学习和研究,尤其是不具备一颗敏感的心灵,不具备追求真善美的勇气,没有一种强烈的文学使命感,就不会有《白鹿原》的产生。

我曾在不同的时间读过三遍《白鹿原》,每一次阅读,都会有全新的体验。我吃惊于在《白鹿原》之前从没有偿试过长篇小说写作的陈忠实,为何能突然产生出一部这样伟大的作品来。我并不是指他具有的深厚的生活积淀,而是主要指他驾驭生活的能力,尤其是对人物繁多、情节如此复杂的长篇小说的驾驭能力。假若我们尝试过小说的写作就会知道,写小说并不像写诗和写散文那样大多写一种瞬间的感受或一种情绪或一种事件,而是要创作出一段完整的生活链和或多或少的人物形象来,并且这样的人物不是“牛皮灯影子”,而是富有灵魂的活生生的人物。所以,小说在创作的意义上要比诗和散文更像创造,因为它是靠一系列的细节和完整可信的事件来阐述一种意义。试想一想,一部长篇小说就是要让一段生活复活,且让想像中的人物富有生命力,该需要多大的创造力。契诃夫常说,我一生的努力都是要使自己作品中的人物活起来。而乔治·奥微尔说,近年来,我一直努力在写作中不求别致生动,而求真实准确。可见真实,就是一部作品是否具有生命力的前提。

我国当下的很多小说,让人不忍卒读,原因就是虚假。有的小说,你看第一句就让人觉得虚假,甚至连人物的名字都让人觉得轻佻、不庄重不严肃,这是当下很多作家和诗人的通病。口水诗像口水,小说像谎言,散文像没有味道的凉开水。

也许有人会反问我:你既然如此说,为何自己写不出好的作品呢?老实说,写作是一回事,认识深度是另一回事。但只有认识提高了,抵御和防止了虚假的轻佻的文风,才有可能写出好的作品来。

在这一点上陈忠实堪称我们的楷模,你看他所有的作品,无论是中短篇还是散文,都是实实在在、本本分分,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悟到什么程度,说什么程度的话,从不因轻薄而故作高深,从不因作品的密度不够坚实而吹成了个猪尿泡,这一点多像他的为人。

以上这些都是我在走访陕西蓝田县一带的白鹿原时想到的。当大巴车拉着我们一群文学爱好者驶入盛夏的白鹿原时,我不仅被眼前的深壑和大山感动,也被沿途一带的民风民俗所吸引,这感动里面有一种久违了的亲切和温暖,也有一种接触到根脉的踏实和妥帖。确实,陕西作为中华民族的心脏部分,不仅是最为辉煌的部分也是最为灿烂的部分,也是最为强悍和最为温柔的部分,政治、军事、文学、雕塑、绘画、史记、佛学、音律、饮食、民风等等,无一不在此找到根源和依托,因此让我们无不对这片土地怀着深深的敬意。

在我看来,白鹿原上的青草绿得发青,掩映在树木当中的白墙黑瓦有一种特有的朴素和庄重。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尽管外表并不轩昂也不妩媚,但却沉稳庄重,内含丰富,且有一种积蓄日久的说不定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的原动力。再看那些女性,方脸盘,大眼睛,落落大方,秀美内敛,毫不轻佻,有一种杨贵妃般的庄重和典雅。这一切也许都跟这块土地相关,更重要的是跟这块土地上的千百年来沉积的文化相关。

经济也许能影响一个人的外表,但文化却能造就一个人的灵魂。

在我们所熟知的陕西文艺界的人们,比如像贾平凹、陈忠实、刘文西等人,都是十分的质朴,仅从外表看,你根本难与他们的艺术成就统一起来。

由于多次去西安,对它的老城墙、坚实的仿古建筑、震撼人心的秦腔以及佛教壁画等都曾留下过强烈的影响,这次承蒙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的盛情,徜徉在梦寐已久的白鹿原却别有一番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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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汤峪、白鹿原文化民俗村、白鹿原影视城,这些极具文化气息的地方都给我留下强烈影响。尤其当我在白鹿原文化民俗村和白鹿原影视城转悠时,我看到了许多具有关中民俗文化特色的历史传承,让我们集中体验到陕西人民的生活情景。

然而,由于小说《白鹿原》给我留下的强烈印象,我总是在无意中寻找陈忠实先生在创作《白鹿原》时所感受到的那个白鹿原。在白鹿原影视城的四周,我总是走出人群,在台地的四周边沿上拍摄四周的远山。那莽莽苍苍的沟壑、远山和台地,使我联想到这块土地的原汁原味的古朴和浑厚,也就自然理解了在这片土地上为何能产生和造就出那么多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画家和音乐家来,尤其能够理解这片土地为何能成为多次改朝换代的策源地。

考查一个地方的人文,要是不研究这块土地特有的地理环境,就会显得不全面。

注视着莽莽苍苍的白鹿原,我的脑海里总是幻化出一只精灵般的白鹿在原上奔驰、跳跃。于是,自然就联想到陈忠实先生那高大沉稳的身影来。因此,我以为陈忠实先生虽然不在了,但他其实是作为一种文化象征永远地存活着,他的后续的影响力还会更加强大。

作为一个晚辈,我曾与先生有过两次难得的相见。为了纪念他,我曾写过一篇文章《一次难得的相见》以志怀念。一个多月前中国作协主席铁凝曾来宁夏考察。在一次文学会议上说,我们作家都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因创作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就像陈忠实,之所以走得如此早,是在一定程度上不重视自己的身体而造成的,由于忽视以致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从而留下很大的遗憾。

我是在2014年的10月份见的陈忠实先生,那时他尽管消瘦,但精神还算矍铄。在饭桌上他不喝酒,饭量还可以,只是抽烟很凶,而且是雪茄。

行酒至半场,我看见陈老师走出了餐厅,过了一会儿还没进来,于是我就走出门去。我一看,陈老师正在给一位服务员结账呢。我赶紧走上去,对陈老师说,陈老师陈老师,今晚是第广龙作东呢,他早就说好的,您就不要付账了。说着话,我从这位服务员手中拿过钱来装在了陈老师的裤兜里。不料他却不高兴了,一甩手说,这顿饭要是不让我付钱,我马上就走!看他认真的样子,我有点措手不及,这时候第广龙走过来说,好吧好吧,就让陈老师结账吧。

没想到这老汉咋这么犟,我们只好顺着他。关于陈老师的倔犟我早有耳闻,今天也算是见识了。

其次是,我那次见他心里还怀有一个梦想,就是渴望能得到他的一幅墨宝。

借着酒劲,我厚着脸皮对陈老师说,陈老师,我很想求您一幅墨宝,以便珍藏。他说,能行能行。我说,我带着一本册页,连毛笔和墨汁都准备好了,您是否现在就给我写?他说行呢行呢。于是他就跟着我来到这间餐厅的茶几旁,为我的册页上写下了一句白居易的诗:独寻秋景城东去,白鹿原头信马行。

我看见在座的朋友们多少有些羡慕,于是就对陈老师说,陈老师,你的书法再不要卖钱了,谁想要就送给谁吧。不料他却像一个孩子似的说,不,不,我的字要卖钱呢要卖钱呢。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由此可见忠实老师的天真和可爱。尽管他强调自己的书法要卖钱,可是对于朋友他都是有求必应,并没有显出市侩气来。

那晚,饭局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记不清了。我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广龙兄如何七拐八拐地终于把我送到了宾馆。第二天我还整整醉了一天,但心里特别踏实,尤其是觉得讨得了先生的一幅黑宝。

然而,我们的交往还没有结束。时过不久,先生就寄给了我一篇怀念张贤亮先生的文章,并给我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

梦也:

您好。遵嘱将拙稿寄您佳处,由您安排发稿。写了和贤亮“一去一来”的往事,平素也不太着意,到贤亮谢世,顿觉珍贵,便想形成文字留给自己。贤亮终生在宁夏,拙稿能在他奋斗过的宁夏文联刊物《朔方》面世,是我的某种心理感知……谢谢您。盼再来西安,吃羊肉泡馍。

祝愉快!

陈忠实

2014年12月3日

看到陈老师的信,我特别感动,没想到一个大作家还能把一位小编辑放在心上。

陈老师的文章《你来我去无尽意》在我刊显著位置得以发表,同时还将他作了封二人物,配发了他的书法作品,予以介绍。然而更让人感动的是,他随稿还给我寄来了一张六尺整张的书法作品,录写的是辛弃疾的《青玉案 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闲暇时取出陈老师的书法,读着上面的文字,我觉得他当时的心劲还很足。“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你看,他的心里还装着多么灿烂的夜景,更何况: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尽管那时他已有重病在身,但人一点都不低迷,能感觉到他抵御痛苦的强大的精神力量。

细想起来,一边是病魔缠身,一边却是“花千树,星如雨”,如此大的心理落差着实让人心酸。尤其是当陈老师去世之后,我看到了他女儿陪他化疗后,从西京医院走出来时,面对车水马龙的市井时的那一瞬间,他流露出的一丝迷茫和无奈的神情让我痛心不已。

无疑,人都是要走的,而他的离去却让我们觉得惋惜,而这种惋惜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有。

4.《白鹿塬》陈忠实读书笔记 篇四

乡土人民,对传统文化和它的“道”,是敬畏的,持有宗教般的虔诚。他们难以完全尊从圣人训诫,但他们心目中无疑是潜移默化地接受它并奉为价值判断的依据。因此这两种文化规范如泾渭分明却一道奔流一样,因为殊途同归、互不逾矩,而在不同的社会层面上各自相安。

如果白嘉轩象征乡土农民身上的一种仁性的话,鹿子霖某种意义上象征的是一种劣性。他是旁支,祖上出身不高,没有累世耕读积累的祖德,所以更市侩、圆滑一些,自以为聪明,但却没有智慧,因为太过短视,只顾眼前。(朱先生这样的“圣人”看一丈,白嘉轩这样的“仁人”看一尺,鹿子霖这样的“凡人”便只能看一寸)鹿子霖对于族内的地位、族长的荣耀非常渴望,渴望出人头地,能有到祖坟上放铳子、光宗耀祖的机会,所以城里“反正”(辛亥革命)以后,他是最积极的,也果然得到了“乡约”的职位。有了权力地位,他身上的劣性被放大,他的短视、虚荣、贪婪、好色,将他一步步引向了灾祸。

如果要把这部小说分为几部分的话,我觉得第一部分便止于“反正”(辛亥革命)时期。此前的白鹿原,总体上一派淳朴祥和的景象,白、鹿两家的明争暗斗也不出乡里,无非是争争土地,偶尔发生点拳脚。乡人也被一种无形的文化力量(或者具象化为刻在了祠堂里的《乡约》)凝聚下,过着平静的生活。这一部分大概是作者所理想的乡土吧。

朱先生谨守着“邦无道则隐”的圣训闭门修书,却再无“有道则仕”的需要,甚至身后多年仍不免为俗世的疯狂波及。或许是支撑底层乡土社会的那些精神崩塌了,顶层社会又在汹涌而入的舶来文化面前将孔孟之道那一套弃若敝屣。他的悲剧,或许正在于看透世事而后无可奈何。所以我又想到了那个为文化殉葬的王国维。带着文化信仰崩溃后的绝望,朱先生慨叹离世,或许正象征着那种建立在农耕文明之上的文化被时代舍弃的命运。而我们今日邯郸学步式的“复兴”,因立足于完全不同的经济基础而已完全走样了。

鹿子霖历尽挫折,沧海桑田之后,似乎对世事有了难得的顿悟,他的人生也似乎有了转向别样结局的可能。但那劣性最终仍然不可避免地吞噬了他。

5.塬上无白鹿,人间有忠实 篇五

“——真的吗?”

“真的啊,我心痛绝!”

看来是真的了。心里沉沉的,赶快打开手机微信。微信上,关于陈老师去世的消息已经刷屏了!看着看着,竟无语凝咽。半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与陈老师相识,已有十年时间。那时候,我不过是个文学爱好者,先后多次读《白鹿原》,对陈老师十分仰慕。2006年,我写了一部长篇小说《沉重的房子》,出版社要求名家推荐,慕名找到陈老师,他竟欣然应允。看完作品后,郑重其事地给我写了一段话:“这是一部与当下生活发展同步的小说,生动真实地描写出陕北乡村现在时的生活形态,已引起读者强烈的反响和关注。陕西文学界又跃出一位颇富才情的青年作家了!”2007年5月,《沉重的房子》由上海文汇出版社出版,首印20000万册,十分畅销,地摊盗版盛行,出版社于是紧接着推出了普及版,印数30000册,希望在西安召开研讨会并签名售书。研讨会很成功,请来了北京和陕西的著名作家及评论家。我抱着侥幸的心理给陈忠实老师打电话,希望他能参加我的研讨会,没想到陈老师爽然答应。我说要去接您吗?他说不用,那地方我知道呢。我想他一定是把我错当成了一位熟人,所以这么爽快。他那么忙,时间那么珍贵,等反应过来后,估计是不会来的。

第二天,邀请嘉宾陆续到会,包括北京的客人。陈老师如约而至,和所有人打招呼后第一个发言。陈老师说:“以前不知道有高鸿这么一个人,突然冒出来,写了这么厚重的一部小说,勇气可嘉,写得也不错……”想着自己仰慕已久的文学前辈对自己如此鼓励,我很感动。活动快结束的时候,他有事要走,我跟了出去,拿出图书公司准备的红包递给他。陈老师义正词严地说:“这是做什么?我不要。”说完转身离去。我说那我送送您吧?他说我离得不远,你还是招呼那些远方的客人吧。

此后,与陈老师的联系便多了起来,经常在省作协的一些活动上见到他。2009年,我申请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希望陈忠实推荐,他说,好!我拿出表格,原想着只要他签上名字就行了。陈老师看了看,在推荐栏写了几百字的推荐语,对我高度评价,并郑重其事地盖上了他的名章。我诚惶诚恐,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接下来的见面,大多是参加文学活动,见面寒暄几句。陈老师住在南郊的一所大学,离我有两站路。每每想见时,打个电话,他说你过来吧。我就去了。想着这么一位名满天下的作家,家里会是怎么样呢?没想到他住在三楼一间普通的房子里,里面堆满了书,设施很简陋。说起研讨会的事,我说,那天打电话,没指望你能来的。陈老师说你现在还是新人,新人需要扶帮哩。好好写,也多看别人怎么写。我说你的《白鹿原》太好了,那黑娃和小娥有原型吗?他嘿嘿一笑,然后就给我讲故事。中午了,我说咱们出去吃点饭吧?陈老师说,不用,我冰箱里有吃的,出去浪费时间呢。看他很坚持,就没有再强求。

2009年9月,父亲溘然长逝,我打电话想让陈老师提个挽联,他一口应诺,接着又打了几次电话,询问我父亲的详细情况……2010年,我的长篇小说《农民父亲》与陈老师的散文随笔集《我的行走路笔记》荣获“吉林省第二届新闻出版精品奖”。我将此事说与他,陈老师十分高兴,问,还有谁获奖?我说还有张抗抗。他说张抗抗小说写得好,应该获奖。朋友出书,想请陈忠实题写书名,答应给润笔费。我说明情况,陈老师说你把要写的书名发给我,润笔费不要。我知道他的固执。记得有一次听说他身体不好,特意买了些保健品到家里看他,陈老师说,拿这干啥?我说您创作辛苦,补补身子吧。他说我不要。然后坐下来聊了一会,走的时候,陈老师又说,你把东西拿走。我坚持,他火了,这些东西我用不上,让你拿走就拿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见陈老师真的生气了,我只好把东西提走。

此后,每次打电话要去看他,他先问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就是想去看看您。他说我好着哩,你忙,就不要来了。我坚持要去,他就说,那你不要带任何东西。我说,我给您带一副字吧,我写的。陈老师呵呵一笑,说好,你过来吧。进屋后,我问,陈老师,您身体好看吧?他呵呵一笑,好着哩好着哩!然后让我坐下,聊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我拿出自己写的字让他看,他说一看你就是练书法的,写的很不错嘛。末了,我起身告辞,他说且慢,进了书房,拿出一套宣纸珍藏版的《白鹿原》,签名盖章,然后说,送你的,拿去吧。

每年春节过后,我会给陈老师打电话,说想去看看他。他说你忙,就不要来了。我说想见见您哩。他说那你啥也不要拿,我不要。我说老家带来一箱苹果,没花钱。陈老师说那你就带上吧。

说实话,一直想请陈老师写一幅字,却又不好开口。因为我知道市面上陈老师的字很值钱,一副好几千块呢。我给钱,他肯定不要。到了家里,陈老师热情地为我沏茶,嘘长问短。我说您身体好看吧?他说好着哩!见到我的苹果,陈老师很高兴,说我不白吃你的苹果,你看,我给你写了一幅字呢。说完展开四尺宣纸,上书:“既随物以婉转,亦于心而徘徊”。陈老师说,这是刘勰的诗,我最喜欢的两句话呢。送给你,算是勉励吧。

心里暖烘烘的,不知说啥才好。随后的日子,陈老师还送过我两幅字。推辞,他就恼了。我的书房叫“闲云阁”,先后请贾平凹、高建群、肖云儒等老师题写。我给陈老师打电话,他一口应允,说写好了联系我。过了一会,陈老师又打来电话,问横的竖的?我说横的。他说,好。几天后,陈老师来电话,说已经写好,让我去取。适时正好在外面采风,便说等回去再取。谁知回去后联系,陈老师说不好意思,给你写的“闲云阁”让别人拿走了。不要紧,我给你再写一副。我说好,谢谢陈老师。过了一会,他又打来电话,高鸿,暑你的名字不?我说,您署上吧,反正我又不送人。

去年春节过后,我一如既往去家里看他。一进门,见陈老师形容憔悴,就问,您身体咋样?他边摇头边说,不好,不好。唉,别说咧……我心里一沉,觉得有些难过。就劝他多注意休息,身体不好要去医院,等等。后来,女儿高一宜因为要出书,我想让陈老师推荐,打印了一套书稿。几天后,陈老师打电话让我去取。他拿出两张纸,写的是同样的内容。陈老师说,这一张是开始写的,字有些小了,我就重写了一份。两份你都拿去吧!高一宜作品集《别说话》出版的时候,陈老师的推荐语印在扉页上。女儿几次要求去见陈老师,我答应了她,却终未能够……今天中午,女儿从学校打来电话,爸,是不是陈忠实老师去世了啊?我“嗯”了一声。一时,电話上的她竟哽咽起来,爸,你说过,带我去见陈老师呢……

是啊,我是说过的,并且告诉了陈老师,想给你们留一张合影。可是太匆匆,他没有等到你高考以后就走了。这一走,便是永别!

近几个月来,我的腿一直不好,不能走路。我想等腿好些的时候,再去看看陈老师,没想到,再也没机会了。从西安回来后,不停地刷朋友圈,看大家各种形式的悼念,我就跟着默默地流泪。多年来,《白鹿原》一直是我心目中的一座高峰,我想它也是中国现在文学的一座丰碑,耸立在文学的高原上,成为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说实话,我是一直期待着,有那么一天,陈老师以及他的《白鹿原》可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认为他是有这个分量,也有这个资本的。我还期待着,他能够健康长寿,创作出更多的作品,成为我们的精神财富。他的文字是平实的,跟他的人一样,一点也不张扬,却给人以震撼的力量!他生活简朴,严于律己,心地善良,为人忠厚,于文,于人,都成为我心中的标杆!他在《白鹿原》里塑造了那么多的人物,每一个都立体鲜活,生动传神,成为文学经典。同路遥一样,他把自己的终生都托付给了文学。相信——他的名字将会如同他的作品一样,在无数人的心中树起一座不朽的丰碑!

陈老师,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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