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琵琶行》中的情感刻画

2024-08-01

分析《琵琶行》中的情感刻画(精选4篇)

1.分析《琵琶行》中的情感刻画 篇一

解读《琵琶行》的艺术情感

中唐杰出诗人白居易的长篇叙事诗《琵琶行》自问世以后,历千年而不衰,成为中国诗坛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它之所以能产生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笔者认为其奥秘就在于琵琶女不幸的生活和命运深深感染、震撼了白居易,唤起了他深埋心底、刻骨难忘的生命之痛,从而产生了强烈的感情共鸣。当然“共鸣”在《琵琶行》中不是单一的、单向的,而是多层次、双向的,主要表现为白居易与琵琶女之间在音乐艺术、人生境遇、内在感情上的三重共鸣。正是这些共鸣使得萍水相逢的他们相识、相知而相怜、相惜,共同奏响了一首绵延千年的诗歌绝唱。

一、第一层共鸣——音乐艺术的共鸣

《琵琶行》开篇,白居易秋夜浔阳江边送别友人,琵琶女孤身飘零于江船之上,两个本不会有交集的陌路人却在湓浦江上因音乐而萍水相逢了。音乐是白居易生活中的重要内容,他在《愧怀·序》中说:“诗酒琴……余酷好三事。”长安为官时期,诗人可以尽情地欣赏他酷爱的音乐,抚弄他珍视的琴弦,享受阳春白雪般的京都之音给他带来的审美愉悦。但贬谪江州后,偏僻、闭塞的浔阳“终岁不闻丝竹声”。难道浔阳之地蛮荒到竟连一点音乐都没有吗?应该说,音乐是有的,但对诗人来说只不过是些“呕哑嘲哳难为听”的“山歌与村笛”,这些下里巴人般的音乐根本不入白居易之耳,所以身居江州司马闲职的他虽可以赋诗,饮酒,却没有音乐可以怡情、遣怀、“销疾”。他曾在《好听琴》中说:“本性好丝桐,尘机闻即空。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清畅堪销疾,怡和好养蒙。”悦耳、高雅的音乐能使人内心宁静,忘掉尘世的烦恼和失意,甚至还可以消减疾病。“谪居卧病浔阳城”的诗人是多么渴望能有这样的音乐来为自己疗伤,清心,治病,排遣抑郁、愁闷的情绪呀,但这种焦灼、饥渴的心久未得到滋润与浇灌!今晚,孤舟之上琵琶女打发时间、聊以自慰的琵琶声似天籁一般飘入诗人耳中,触动了他敏感的音乐神经,真可谓“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惊喜万分、闻其声而忘归的诗人怎会只满足于这入耳的一声“仙乐”呢?因此他热情地“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希望能饱耳福,解饥渴。独守孤舟的琵琶女面对这久违了的邀请,迟疑不决,但盛情难却,故“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于是,浔阳江上两个素未谋面的飘零之人因琵琶声的牵引而萍水相逢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琵琶音乐,白居易自是白居易,琵琶女自是琵琶女,两者毫不相干,也不会相识。

但陌生人之间要能真正打破芥蒂,坦诚相见,仅靠那一声琵琶曲是不可能实现的。素不相识的他们此时一切言语上的寒暄、交流都会显得过于唐突、冒昧与无礼,能化解彼此内心尴尬与芥蒂的惟有音乐。所以琵琶女调弦试音,为眼前的陌生客人弹奏琵琶曲。但音乐只能感染那些具有一定音乐素养的欣赏者,而且高层次的欣赏者不但能听其声,而且能听其情。白居易是一位具有高深音乐修养的行家里手,他懂得真正的琵琶演奏高手不仅技艺精湛,而且能以声传情。他在《问杨琼》中说:“古人唱歌兼唱情,今人唱歌唯唱声。欲说向君君不会,试将此语问杨琼。”在《乐府传声·曲情》中有更详细的阐述:“唱曲之法,不但声之宜讲,而得曲之情为尤重,盖声者众曲之所尽同,而情者一曲之所独异……悲欢思慕,事各不同,使词虽工妙,而唱者不得其情,即邪正不分,悲喜无别,即声绝妙,而与曲词相背,不但不能动人,反令听者索然无味矣……若世之止能寻腔依调者,虽极工亦不过乐工之末技,而不语以感人动神之微义也。”②白居易认为“情”是唱歌、唱曲者表演的灵魂,只有以声传情,才能以情动人。音乐表演者不带感情的演奏,即使再精妙也只是炫技,是“乐工之末技”,会令“听者索然无味”。诗人面前的琵琶女显然不是寻腔依调的乐工,而是技艺高超的演奏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诗人发现琵琶女调琴试音之际,就已曲调未成,情泻指尖。正式演奏过程中,音乐旋律时而婉转圆润,时而幽咽凝涩,时而又激越高昂,直至戛然而止,这复杂变化的旋律里饱蘸着琵琶女内心深处浪涛般起伏不平的感情。这种技艺和感情完美交融的演奏,把久不闻丝竹之声的诗人带入了一个美妙无比的音乐世界。诗人没有直接描写听琵琶曲的感受,而是以“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的景色描写来烘托音乐的曼妙及听者的如痴如醉。至此,音乐艺术的对话与共鸣消弭了两个陌生人之间的隔膜与尴尬,缩短了他们的心理距离,使得萍水相逢的他们敞开心扉,互诉衷情。

二、第二层共鸣——人生境遇的共鸣

曲意已达,心意已通。琵琶女深知,眼前陌生的听众远不同于当年重色轻艺的京城“五陵年少”,他是“善听”的知音。在他面前,无须矜持、沉默,不必心存芥蒂与隔阂。所以她“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敞开心扉,向诗人诉说淤积心中、无处倾诉的人生不幸和伤痛。出生长安的琵琶女,自幼学得高超的琵琶演奏技艺,是京城色艺双绝的名妓——“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状成每被秋娘妒”。名噪京城的她每天过着灯红酒绿、奢华狂欢的生活——“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但这种奢靡放纵的日子却在时光流逝、容颜衰老中渐行渐远,生活变故——“弟走从军阿姨死”,娇容褪去——“暮去朝来颜色故”,那些曾经游走于教坊、好色轻佻的纨绔子弟们不见踪影,教坊这样的风月场让她倍感失意。无奈的她心怀期冀地将感情和余生托付给了商人——“老大嫁作商人妇”。在农本商末的时代,商人的生活是流动不定的,琵琶女从此流离漂泊,远离长安。可是商人重利轻别,忙于商务,将自己一人丢弃在浔阳江头的孤舟之上。充满人生希冀的托付并没有得到商人相应的回复,夜深人静时,抚今思昔,琵琶女不由得“梦啼状泪红阑干”!

琵琶女的不幸命运唤起了白居易对自己贬谪落魄身世的回忆,触动了诗人内心不敢碰触的伤痛。作为一个敢于“为民请命”的官吏,一个正直而语切的知识分子,白居易从德宗贞元十六年春应进士举至宪宗元和五年五月的左拾遗,十多年的为官生活,他始终坚持“有阙必规,有违必谏”,“朝廷得失无不察,天下利病无不言”。他的这种主张和坚守不可避免地会触动当朝统治者及权贵的利益,也必然会遭到他们的仇视和打击。元和六年四月,白居易被罢官,直到元和九年冬才被授于太子左赞善大夫。而元和十年六月宰相武元衡被刺事件又一次改变了白居易的政治命运。直言敢谏的诗人上疏要求缉拿凶手,被权贵以宫官越职妄言朝政的罪名赶出京城,贬为江州刺史,后又贬为江州司马。诗人在《江州司马厅记》中说:“官足以庇身,食足以给家;州民康,非司马功;郡政坏,非司马罪。无言责,无事忧。噫,为国谋,则尸素之尤蠹者;为身谋,则禄仕之优稳者。”司马一职不过是一种无权、无事的闲职,对心怀兼济之志的诗人来说无疑是生命的重创和弃置。好友元稹听说这事后“垂死病中惊坐起”(《白乐天左降江州司马》),作为当事人的诗人忧愤郁积、牢骚满腹自在情理之中。所以《琵琶行》序中所说的“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觉有迁谪意”,只不过是诗人掩饰内心愤懑、表面旷达的话而已。政治生活的不幸和坎坷郁积在心中,欲吐而不能吐,欲语而无处语。今夜,江船之上,终于有人可以倾诉、倾听了,诗人毫无保留地道出了心中的苦痛、愤懑,发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慨叹。这声来自心灵深处的慨叹,不仅是诗人对琵琶女不幸遭遇的深切同情,更是他对自己坎坷命运的无奈叹惋。相似的命运遭际使诗人的心弦和琵琶女一齐颤动,两个沦落的生命在人生境遇的共鸣中相知相怜,惺惺相惜!

三、第三层共鸣——内心感情的共鸣

诗人和琵琶女虽然身份、地位不同,但却有相似的人生境遇和不幸命运,诗歌的主题至此已经表达得十分鲜明,全诗在此收笔不会令人感觉突兀和意犹未尽。但诗人却出人意料地再次挽留琵琶女,真诚地邀请她“莫辞更坐弹一曲”。琵琶女感激诗人对自己的.厚意,即兴发挥,弹出了更为激越的音乐,使得满座为之动容,潸然泪下,全诗在“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的情感高潮中戛然而止。此时的共鸣是诗人与琵琶女之间更深层的共鸣,是全诗最具感染力、最能撼动读者心灵的共鸣。

2.分析《琵琶行》中的情感刻画 篇二

《琵琶行》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创作的一首长篇抒情诗歌。诗文生动地讲述了诗人从长安被贬至江州任司马,无意在夜船上聆听了一位长安琵琶女的弹奏,并诉说其凄惨身世的故事。在诗人细致地描述中,千余年前浔阳江边的那令人荡气回肠的琵琶演奏场景仿佛浮现于读者眼前。因此,《琵琶行》又堪称一首优美的音乐史诗,是研究唐代琵琶艺术的珍贵资料。故此,我们有必要对《琵琶行》的音乐文化背景进行分析,并对诗文中唐代琵琶的演奏技法和形制进行探讨,试图了解唐代的琵琶艺术。

一 《琵琶行》的音乐文化背景

唐代是中国古代音乐文化发展的最高峰。当时社会上形成了崇尚音乐的良好氛围,产生了许多优秀的音乐作品,还出现了专业的表演阶层,涌现出了众多的音乐表演名家。特别是在首都长安城内,音乐活动更加繁荣,主要有钦定的“千秋节”、各种节日宴舞、宗教场合的“俗讲”、民间的“散乐”以及演奏比赛等。统治者设立了“九部乐”和“十部乐”,区分了“坐部伎”和“立部伎”;在中央还设立了大乐署、太常寺、鼓吹署及教坊等艺术人才的管理和培训机构。唐玄宗时又成立了三个梨园,分设在宫内、长安和洛阳的太常寺。当时还对音乐学生通过考试的方式进行了筛选:按照成绩的优略分别任“坐部伎”、“立部伎”或“雅乐”。这些政策与措施,不仅提高了当时的音乐表演水平,更重要的是为音乐艺术的蓬勃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社会氛围。

唐代还大规模地引入外来音乐文化,进行兼收并蓄。当时设立的“九部乐”、“十部乐”中,就包括了西凉、龟兹、疏勒、康国、安国、扶南、高丽、高昌等国的音乐。各类音乐在中土地区得到了充分交流与融合,“燕乐”得以丰富,优秀作品层出不穷,《六么》、《霓裳羽衣曲》、《雨霖铃》等就是优秀作品的代表。丰富的燕乐作品为音乐活动的蓬勃开展提供了丰富内容。

唐代还出现了专业的表演阶层,涌现出众多的音乐家。当时有上万艺人工作于各类音乐机构中。这些艺人中有“工乐”、“乐工”、官僚家属和“音声人”。大量优秀的音乐表演艺术家随着良好的音乐环境而不断涌现,如唱声乐的米嘉荣、许和子;器乐中弹琵琶的段善本、康昆仑等,弹筝的李青青,吹笛的李谟,弹箜篌的李 等。他们极大地推动了音乐创作的发展,并提高了表演水平。

与此同时,唐代又是一个诗歌繁荣的时代,诗人们为我们创作出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名篇。发达的音乐文化为诗人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诗人们想象力丰富,对音乐的感受细腻而贴切,他们将声音的艺术转化为优美的文字。于是,在唐诗中就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音乐诗篇。

白居易是一位伟大的诗人和思想家。他反对为美而美的唯美主义表演,主张将“情”融入音乐。他具有自己独特的音乐思想,并具备高度的音乐鉴赏能力。他熟知生活中音响各要素与音乐形象之间的.联系,能够准确细致地将这种联系转换为具体的内心视觉,并用文字描述出来,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他丰富的乐器演奏知识体现于他流传下来的大量描写音乐演奏的诗文中,如《清夜听琴》、《夜筝》、《小童薛阳陶吹筚篥歌和浙西李大夫作》、《琵琶行》等,形象地描写了演奏琴、筝、筚篥和琵琶的场景,均流传千古。特别是在《琵琶行》中,诗人用流畅优美的语言,对琵琶的演奏特点和表现力进行了准确细致的描述,为我们了解当时的琵琶演奏艺术提供了珍贵资料。

二 《琵琶行》中琵琶的演奏技法分析

白居易在《琵琶行》中,用简洁优美的语言,对琵琶女的演奏进行了细致地描述: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这里的“轻拢慢 抹复挑”一句涉及到了当时琵琶的几种演奏方法,需要重点阐释。以往的学者对此观点迥异。近代有些学者解释“拢”、“ ”为不用拨子,而用右手的手指弹奏,相当于后世的夹弹、滚等右手指法。有学者则以为这种解释很不妥当,认为“拢”、“ ”其实相当于后世的推、吟、揉等左手指法,假若“拢”、“ ”均为右手的指法,依照诗文中的描述,则琵琶女既需用“拢”、“ ”等右手手指技法,又需用拨子弹奏,这样在演奏中,她就既需用手弹,又需用拨弹,根本无法讲通。有学者则认为可以讲通。因为“拢 ”与“抹挑”是琵琶女右手“指、拨兼尔用之”的弹奏技法,这位琵琶女处于用拨子发展为用手指弹奏技术的过程之中。她时而用拨,时而用指;需要用大弦弹奏出粗嘈的声音时,她用铜拨弹奏;需要用小弦弹奏出细切的声音时,她用手指弹奏。也有学者支持这种观点,认为“拢、”与“抹、挑”是在琵琶上同时运用了拨弹和手弹两种方法,手弹有利于抒情,拨弹更显气势。“拢 ”说的是左手使用手指的弹奏,“抹挑”则是右手使用拨子的弹奏技法。《辞海》认为“拢 抹挑”是演奏琵琶的一种指法,并只“用手指轻按”来解释“抹”。后来许多著作多从《辞海》之说。

这些迥然不同的释义,使我们在理解《琵琶行》中的演奏技法时难免有些茫然。因此,为了对唐代的音乐文化进行深入的理解,对“拢、、抹、挑”等琵琶演奏技法进行一番深入透彻的分析,就显得尤为必要。

其实,唐宋诗歌中多记载有“拢、、抹、挑”等琵琶演奏技法。唐代诗人元稹的《琵琶歌》中有:“六幺散序多拢 。”诗人王建在《宫词一百首》中写道“琵琶先抹六幺头。”诗人李绅在《悲善才》中说:“轻腕拢弦促挥抹。”唐代李群玉的《索曲送酒》中说:“烦君玉指轻拢 ,慢拨鸳鸯送一杯。”唐代段安节的《乐府杂录》中也提到:“部中有一面琵琶,声韵高下,拢 揭掩,节拍无差。”宋代晏殊的《玉楼春》中说:“春葱指甲轻拢 ,五彩条垂双袖卷。”宋欧阳修在《减字木兰花》中也提到:“慢 轻拢,玉指纤纤嫩剥葱。”由此可见,“拢 抹挑”确是唐宋时期琵琶常用的演奏术语。

那么,“拢 抹挑”究竟为何意?1、“拢 ”。《乐府杂录·琵琶》中记载了两位大约与白居易同时期的琵琶演奏高手——曹刚和裴兴奴各自的演奏特长:“曹刚善运拨,若风雨,而不事和弦;兴奴长于拢 ,不拨稍软。”时人谓:“曹刚有右手,兴奴有左手。”这段话清楚地表明,唐代的琵琶演奏确有“拢 ”的技法,而且“拢 ”具体的演奏规范应该是:“拢 ”使用的应是左手而非右手;“拢 ”指的是左手的扣弦。从字面上讲,“拢”指“靠拢,靠近,合拢,聚会”等意思;“ ”指“搓捻,搓揉”等意。如果把这些词意与琵琶左手手指的演奏联系起来,“拢 ”的意思就一目了然了。“拢”即“扣”,指左手指按弦的动作;“ ”即“捻”,指左手指揉弦的动作。2、“抹挑”。“抹”,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指弹奏乐器。白居易《小庭亦有月》云:“菱角执笙簧,谷儿抹琵琶。”王建《宫廷》之二九曰:“琵琶先抹六幺头,小管丁宁侧调愁。”这里的“抹”均为广义,指的是弹奏之意。从狭义来讲,“抹”则指演奏弹拨乐器时的一种具体指法,与“挑”相对应,食指向内、顺手下拨为抹,反手回拨叫挑。元代人吴澄在《琴言十则》中说:“挑也,食指向外”。可见,对于起按弦作用的左手指来说,使用“抹”与“挑”这两种动作就没有必要了。因此,“抹挑”的运用当属右手的演奏技法应是可以确定的。

3.赏析《琵琶行》中的音乐描写 篇三

白居易的《琵琶行》中主要是对音乐细节的描写,以声喻声,不在于声音的完全相似,不能过于黏滞.如“莺”在“花底”,“泉”在“冰下”,“瓶”是“银瓶”,“骑”是“铁骑”,“佩”,是“神女佩”,“盘”是“水晶盘”等等,有的并不直接关系到音响,却能够令人从中联想到音乐的美妙.

描写音乐,除了较多地运用比喻之外,还运用其他的手法.妙语点睛,也是一种常用的手法.

《琵琶行》写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又写道:“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音乐是用来抒发感情的.奏曲的能手,能够通过演奏表达自己的哀愁或欢乐.听曲的行家,也能够从曲调中领会到奏曲者的情思,受到感染.倘若听曲者和奏曲者有同样的心情,那感受会是很强烈的.白居易真不愧为听曲的行家,于琵琶未成曲调时已经感到弦声饱含感情,于演奏的过程中又听出琵琶女有无限心事,于演奏终结时更听到了弦外之音,听到了于无声处表露的哀愁.

4.白居易《琵琶行》中的三次弹奏 篇四

《琵琶行》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名篇,是描写音乐的古典诗歌中最出色的篇章之一。

《琵琶行》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一首七言长诗,是诗人贬职到江州的第二年(元和十一年)秋天写的,当时诗人45岁。

在诗歌中,诗人和琵琶女同是天涯沦落人,命运有相似之处,一个是京城官,是才华横溢的诗人,因直言敢谏而遭贬谪;一个是京城女,是名满京都的艺人,因年长色衰而嫁商人。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是琵琶女的琵琶声使两人相逢相识,诗中,琵琶女一共弹奏了三次琵琶。

第一次弹奏在第一部分:“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第一部分是全诗的引子,交代了时间,秋风萧瑟的夜晚,交代了地点,浔阳江头,交代了背景,送别朋友,自古多情伤离别,再加上无管弦,更加寂寞萧瑟。头两句写江头送客,正当秋夜,枫叶如丹,荻花飘白,风声瑟瑟,这就烘托了一种惆怅惜别的悲凉气氛。一个“惨”字点出了离别的无限凄凉,而景色的寂寞惆怅和主人的感伤融为一体。最后两句用“忽闻”造成语气的强烈转折,未见其人先闻其琵琶声,用水上传来的琵琶声打破了寂寞、郁闷和凄清。用“主人忘归客不发”侧面烘托、暗写琵琶声的艺术魅力。

第二次弹奏在第二部分,又细分为:琵琶女出场、序曲、第一曲、第二曲、第三曲、曲终、余音绕梁七个部分。

琵琶女出场:“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寻声暗问”写出了诗人当时好奇而又急切的`心理,“琵琶声停”表明琵琶女已经听到了来人的询问,“欲语迟”和后面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说明琵琶女内心犹豫的复杂心理:身世浮沉,沦落天涯,往事如烟,这一切使她不愿意再抛头露面。但是诗人“移船相近邀相见”,诗人盛情难却,琵琶女最终还是决定出场了。此处对琵琶女的描写,为后面的故事发展带来许多悬念。

序曲:“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转轴拨弦”是正式演奏前的调弦试音,还没正式演奏,感情已经先有了。“弦弦掩抑声声思”,曲调十分悲怆,“低眉信手续续弹”,曲调又变得舒缓。曲调的反复变化正对应了琵琶女心中的“无限事”。

第一曲:“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欢快明朗、清脆悦耳的琵琶声,忽高忽低,交织起起伏生动的乐章,唱出了琵琶女火红的青年时代。青年时代的她,可谓色艺超群,名噪京华,“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成功的荣誉与醉酒欢歌构成她生活的全部。曲调急切愉快。

第二曲:“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好景不长,时光不再。“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琵琶女“年长色衰”,生活变故,门庭冷落。迫于生计,她“老大嫁作商人妇”。命运的变化使此时的琵琶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曲调幽愁暗恨。

第三曲:“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琵琶女受伤的心灵本渴望爱情的抚慰,但薄情的丈夫“重利轻离别”,让她时常空船独守。这现实更使她痛不欲生,悔恨交加,故而音乐之声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高亢激越的旋律正是她对世人重色轻才和丈夫重利寡情的愤怒控诉。曲调激越雄壮。

曲终:“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如帛裂一般的曲调也是心碎的声音,是愤激的哀号,更是对不公平社会现实和命运的抗争!这也和诗人无辜遭贬的愤懑不平相合。

余音绕梁:“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诗人用悄寂无声的环境来衬托演奏的效果,乐声已停,然而余音绕梁,经久不息,人们还久久沉醉在音乐创造的氛围中。“悄无言”的寂静,实则是充满了感情的时刻,听众的忘情和如痴如醉的神情,从侧面烘托出琵琶女技艺的高超绝妙。

第三次弹奏在第五部分:“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诗人的诉说,又反过来拨动了琵琶女的心弦,同病相怜的她又一次拨动琵琶的时候,情感更加浓郁,“凄凄不似向前声”,琵琶声更加凄苦感人,这也使诗人再也忍不住,于是涕泪横流,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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