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最经典的诗

2024-10-20

徐志摩最经典的诗(精选4篇)

1.徐志摩最经典的诗 篇一

◆感情的寂寞,大概在于:爱和解脱——都无法彻底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由于我们过于习惯在别人面前戴面具,因此最后导致在自己面前伪装自己。

◆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坚硬的城市里没有柔软的。

◆爱情,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

◆几年后,发现无数的感情不撕自碎,原本都不完整,就不需要撕碎。

◆现在,我开始怀念,那个撕碎你信和照片的雨夜。

◆我羡慕那时的自己,还有完整的幸福可以撕碎。

◆年少时,我们因谁因爱或是只因寂寞而同场起舞;沧桑后,我们何因何故寂寞如初却宁愿形同陌路;相爱时,我们明明两个人,却为何感觉只是独自一人?

◆分开后,明明只是独自一人,却为何依然解脱不了两个人?

◆感情的寂寞,大概在于:爱和解脱——都无法彻底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记忆的丝线就像一种咒语,在每个日升月落将我缠紧,它提醒我,不能忘记爱过的你,我是记得啊,我记得,所以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一笑都觉得愧疚,所以我和别人并肩行走,牵手都觉得沉重,我要怎样,剪断丝线,再不作茧自缚。

◆爱是一场催眠,醒来之后你被谁吸了灵。这就是为什么爱过之后,总觉得不仅失去他,也失去了一部分自己。被爱的人总是掌灵者,去爱的人反而失魂。在每段真心付出的感情中,总有一个人献祭了灵魂,收获了残忍。

◆时间能够证明爱情,也能够把爱推翻。没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如果时间不可以令你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人,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所有的悲哀、痛苦、失败都是假的,那该多好?可惜,世上有很多假情假义,自己的伤心欲绝、痛苦难过、悲哀惆怅、歇斯底里,等等。却偏偏总是真的。

◆他的世界沒有她,她的世界只有他。世界就是這樣,從來沒有公平可言。這是一場没有时限的角力戰,誰在乎的越多,就輸的越慘。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和你寒暄,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如果真相是种伤害,请选择谎言。

2.徐志摩的诗 篇二

(一)徐志摩最著名的诗

徐志摩最著名的诗作肯定是非<再别康桥>莫属了.全诗一气呵成,荡气回肠,是对徐志摩“诗化人生”的最好的描述。最后一节以三个“悄悄的”与首阙回环对应。潇洒地来,又潇洒地走。挥一挥衣袖,抖落的是什么?已毋须赘言。既然在康桥涅槃过一次,又何必带走一片云彩呢?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二)徐志摩最喜欢的诗

据胡适先生回忆,志摩生前最喜欢的诗是<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经常吟诵这两句: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这首诗表现了徐志摩最高的诗歌理想,那就是:回到生命本体中去!在《“新月”的态度》一文里,徐志摩说道:“要从恶浊的底里解放圣洁的泉源,要从时代的破烂里规复人生的尊严--这是我们的志愿。成见不是我们的,我们先不问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功利也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计较稻穗的饱满是在那一天。……生命从它的核心里供给我们信仰,供给我们忍耐与勇敢。为此我们方能在黑暗中不害怕,在失败中不颓丧,在痛苦中不绝望。生命是一切理想的根源,它那无限而有规律的创造性给我们在心灵的活动上一个强大的灵感。它不仅暗示我们,逼迫我们,永远望创造的、生命的方向上走,它并且启示我们的想象。……我们最高的努力目标是与生命本体相绵延的`,是超越死线的,是与天外的群星相感召的。……“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三)最喜欢志摩的诗

徐志摩诗作中我最喜欢的诗是<偶然>,诗很短小,但韵律与节奏感都很强,对人生有一种宿命感终究逃不脱的精彩描述.以前也读过很多遍的,但此刻现在读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好的文学作品之所以为人喜爱,在于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它准确的栩栩如生的再现了读者体会颇深又不可言传的一种感受.

著名诗人卡之琳认为:“这首诗在作者诗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卡之琳编《徐志摩诗集》第94页).新月诗人陈梦家在<纪念徐志摩>中也认为:“《偶然》以及《丁当-清新》等几首诗,划开了他前后两期的鸿沟,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气,用整齐柔丽清爽的诗句,来写那微妙的灵魂的秘密>.”

《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胡适先生说:“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他梦想这三个理想的条件能够会合在一个人生里,这是他的‘单纯信仰’。他的一生的历史,只是他追求这个单纯信仰的实现的历史。”(《追悼徐志摩》)

《徐志摩诗全编》(顾永棣编浙江文艺出版社)收有徐志摩诗歌280首,可能是迄今为止收集徐志摩诗歌最全的一个集子,其中包括少量旧体诗和译诗。我翻阅过数次,认为这三首诗在韵律和节奏感上是最好的作品.三首诗琅琅上口又意蕴丰富,的确也可以称得上是现代诗歌的代表作.茅盾先生在1933年写的《徐志摩论》里就明确指出:“我觉得新诗人中间的志摩最可以注意,因为他的作品最足供我们研究。”

(四)徐志摩最伤感的诗

徐志摩是一个总想“飞”的诗人,总想“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这自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徐志摩脱离实际的空想性和面对现实的软弱性。然而,艺术毕竟不能完全等同于现实,从某种角度说,艺术是现实的补充和升华,现实中不能实现的美好理想,正可以在艺术中得以实现,得以补偿。这不正是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要义吗?古往今来,《孔雀东南飞》中男女主人公死后化为“连理枝”,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化为美丽的蝴蝶而比翼齐飞,不都脍炙人口,流传久远吗?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是在追求爱情上,徐志摩还是表现出相当的热烈大胆,不惜一切代价,不怕一切流言之勇气的。

《最后的那一天》

在春风不再回来的那一年,

在枯枝不再青条的那一天,

那时间天空再没有光照,

只黑蒙蒙的妖氛弥漫着

太阳,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间;

在一切标准推翻的那一天,

在一切价值重估的那时间:

暴露在最后审判的威灵中

一切的虚伪与虚荣与虚空:

赤裸裸的灵魂们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爱,那时间你我再不必张皇,

更不须声诉,辨冤,再不必隐藏,——

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并蒂莲,

在爱的青梗上秀挺,欢欣,鲜妍,——

3.徐志摩新月派的诗 篇三

我是在病中,这恹恹的倦卧,

看窗外云天,听木叶在风中……

是鸟语吗?院中有阳光暖和,

一地的衰草,墙上爬著藤萝,

有三五斑猩的,苍的,在颤动。

一半天也成泥……

城外,啊西山!

太辜负了,今年,翠微的秋容!

那山中的明月,有弯,也有环:

黄昏时谁在听白杨的哀怨?

谁在寒风里赏归鸟的群喧?

有谁上山去漫步,静悄悄的,

去落叶林中捡三两瓣菩提?

有谁去佛殿上披拂著尘封,

在夜色里辨认金碧的神容?

这中心情:一瞬瞬的回忆,

如同天空,在碧水潭中过路,

透映在水纹间斑驳的云翳;

又如阴影闪过虚白的墙隅,

瞥见时似有,转眼又复消散;

又如缕缕炊烟,才袅袅,又断……

又如暮天里不成字的寒雁,

飞远,更远,化入远山,化作烟!

又如在暑夜看飞星,一道光

碧银银的抹过,更不许端详。

又如兰蕊的清苍偶尔飘过,

谁能留住这没影踪的婀娜?

又如远寺的钟声,随风吹送,

在春宵,轻摇你半残的春梦!

1925年10月至1926年9月,徐志摩主编北京《晨报》副刊,出版“诗刊”和“剧刊”,成为“新月派”的一个主要文化传播阵地,影响了新诗艺术的发展。1926年秋天,北伐战争进入高潮,“新月社”成员或南下,或出国,俱乐部活动遂告终止。

1926年6月,张彭春也从清华大学辞职回到南开,任中学部主任兼大学部教授,在哲学教育系讲授他的本行,英国文学系创立后在该系讲授他拿手的“西洋戏剧”。

张彭春虽然没有参加“新月社”,但同“新月社”的主将徐志摩、胡适等人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与徐志摩更是亲密无间;当1926年2月,此时徐志摩已同陆小曼热恋,他来天津到南开拜访张氏兄弟。那天徐志摩忽然要找纸和笔写信,张伯苓便问:“给谁写信?”徐志摩答曰:“不相干的人。”张彭春却在一旁解释道:“顶相干的.!”由此可见两人关系之密切。

这年秋天,徐志摩准备同陆小曼举行婚礼,特地邀请他的老师梁启超做证婚人,却遭到了拒绝。张彭春和胡适两人便一块儿去找梁启超替徐志摩说情。最后梁启超总算答应了,不过条件是必须让他在婚礼上对徐志摩行“训斥礼”。果真,在结婚仪式上,在大庭广众下,梁启超声色俱厉地训斥新郎官:“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以后务要痛改前非,重作新人!”梁启超这一“训斥礼”已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

1927年,“新月社”主要成员胡适、徐志摩、余上沅等在上海重聚,这是北京“新月派”活动的南移和重振。那年7月1日他们创办了“新月书店”,作为出版“新月派”成员作品的一个基地。1928年3月10日《新月》月刊正式发刊,徐志摩和“新月派”的事业蒸蒸日上。这年张彭春邀请徐志摩到南开大学讲演,12月25日晚,徐志摩来校畅谈了自己近日游历英、美、日和印度诸国的观感。讲演结束,南开新剧团演出话剧《亲爱的丈夫》,作为对贵宾的欢迎与感谢。

张彭春曾经委托徐志摩为南开大学图书馆购买“新月书店”出版的“诗歌”与“戏剧”类书籍。到1929年年底已买到一百多种,其余的还在陆续购置中。张彭春计划将这些图书摆放在一个专门的书架上,作为“诗剧丛书”陈列于图书馆内供师生们参考,或为研究戏剧之用。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们之间的交往与友谊因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遭遇空难英年早逝而戛然中断。天才诗人的猝然离世迫使《新月》于1933年停刊,“新月派”的最后一个活动基地“新月书店”也难以维持,只得转让给商务印书馆,1933年9月23日由胡适于“让与合同”上签字。从此“新月社”宣告解散,在我国文坛一度名声显赫的“新月派”就这样结束了它十年的活动历史。

抗日战争爆发,张彭春奉命到英美等国宣传抗日。他于1940年调入外交部,出任驻外使节,10月携带妻子和两个儿子出任土耳其公使,两个女儿则留在国内寄居于上海亲戚家中。1946年,他作为中国代表参加联合国大会,1947年任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中国代表,1948年任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副主席,参加起草《世界人权宣言》。

1946年4月,张伯苓到美国治病,张彭春的次女新月便随伯父一起赴美,与家人团聚。她在美国继续求学,后获化学博士学位。1948年,张彭春的长女明珉也被送到了美国,从此全家在纽约团聚。

4.沈从文论徐志摩的诗 篇四

一九二三年顷,中国新文学运动,有了新的展开,结束了初期文学运动关于枝节的纷争。创作的道德问题,诗歌的分行,用字,以及所含教训问题,都得到了一时休息。凡为与过去一时代文学而战的事情,渐趋于冷静,作家与读者的兴味,转移到作品质量上面后,国内刊物风起,皆有沉默向前之势。创造社以感情的结合,作冤屈的申诉,特张一军,对由文学革命而衍化产生的文学研究会取对立姿势,《小说月报》与《创造》,乃支配了国内一般青年人文学兴味。以彻头彻尾浪漫主义倾向相号召的创造社同人,对文学研究会作猛烈攻击,在批评方面,所熟习的名字,是成仿吾。在创作方面,张资平贡献给读者的是若干恋爱故事。郁达夫用一种崭新的形式,将作品注入颓废的病的情感,嵌进每一个年青人心中后,使年青人皆感到一种同情的动摇。在诗,则有郭沫若,以英雄的、夸张情绪,华美的辞藻,写成了他的《女神》。

在北方,由胡适之陈独秀等所领导的思想与文学革命运动,呈了分歧,《向导》与《努力》,各异其趣,且因时代略呈向前跃进样子,文学运动在昨日所引起的纠纷,已得到了解决,新的文学由新的兴味所拥护,渐脱离理论,接近实际,独向新的标准努力。文学估价又因为有创造社的另一运动,提出较宽泛的要求后,注意的中心,便归到《小说月报》与《创造》月季刊方面了。另外,由于每日的刊行,以及历史原因,且所在地方又为北京,由孙伏园所主编的《晨报副刊》,其影响所及,似较之两定期刊物为大。

这时的诗歌,在北方,刘复、俞平伯、康白情诸人还守着五四文学运动胡适之等所提出的诗歌各条件。使诗歌离开韵律离开词藻,以散文新形式为译作试验,是周作人。以小诗捕捉一个印象,说明一个观念,以小诗抒情,以小诗显出聪明睿智对于人生的解释,同时因作品中不缺少女性的优美,细腻,明慧,以及对自然的爱好,冰心女士的小诗,为人所注意,鉴赏,模仿,呈前此未有的情形。由于《小说月报》的介绍,朱自清与徐玉诺,各以较新组织较新要求写作的诗歌,也常常见到。王统照,则在其自编的《文学周刊》(附于《晨报副刊》),有他的对人生与爱,作一朦胧体念朦胧说明的诗歌。创造社除郭沫若外,有邓均吾的诗,为人所知。另外较为人注意的,是天津的文学社同人,与上海的浅草社同人,在诗歌方面,焦菊隐、林如稷,是两个不甚陌生的名字。

文学运动已告了一个结束,照着当时的要求,新的胜利是已如一般所期望,为诸人所得到了的。另一时,为海派文学所醉心的青年,已经成为新的鉴赏者与同情者了。为了新的风格新的表现,渐为年青人所习惯,由《尝试集》所引起的争论,从新的作品上再无从发生。基于新的要求,徐志摩,以他特殊风格的新诗与散文,发表于《小说月报》。同时,使散文与诗,由一个新的手段作成一种结合,也是这个人。(使诗还元朴素,为胡适。从还元的诗抽除关于成立诗的韵节,成完全如散文的作品为周作人。)使散文具诗的精灵,融化美与丑劣句子,使想象徘徊于星光与污泥之间,同时,属于诗所专有,而又为当时新诗所缺乏的音乐韵律的流动,加入于散文内,徐志摩的试验,由新月印行之散文集《巴黎的鳞爪》,以及北新印行之《落叶》,实有惊人的成就。作者唯一创作集轮盘,其文字风格,便具一种诗的气分。文字中糅合有诗的灵魂,华丽与流畅,在中国,作者散文所达到的高点,一般作者中,是还无一个人能与并肩的。

作者在散文方面,给读者保留的印象,是华丽与奢侈的眩目。在诗歌,则加上了韵的和谐与完整。

在《志摩的诗》一集中,代表到作者作品所显示的特殊的一面,如《灰色的人生》中下面的一列诗句:

我想——我想开放我的宽阔的粗暴的嗓音,唱一支野蛮的大胆的骇人的新歌;

我想拉破我的袍服,我的整齐的袍服,露出我的胸膛,肚腹,肋骨与筋络;

我想放散我一头的长发„„

我要调谐我的嗓音,傲慢的,粗暴的,唱一阕荒唐的,摧残的,弥满的歌调;

„„„„

我一把揪住了西北风,问他要落叶的颜色,我一把„„„„

来,我邀你到海边去,听风涛震撼太空的声调;

„„„„

来,我邀你到民间去,听衰老的,病痛的,贫苦的,残毁的,受压迫的,„„

„„和着深秋的风声与雨声——合唱“灰色的人生”!

又如《毒药》,写着那样粗犷的言语——

今天不是我的歌唱的日子,我口边涎着狞恶的微笑,不是我说笑的日子,„„

相信我,我的思想是毒恶的,因为这世界是毒恶的。

我的灵魂是黑暗的,因为太阳已经绝灭了光彩。我的声调是坟堆的夜鹃,因为„„

„„„„

在人道恶浊的涧水里流着,浮荇似的,五具残缺的尸体,他们是仁义礼智信,向着时间无尽的海澜里流去;

这海是不安静的海,„„在每个浪头的小白帽上分明的写着人欲与兽性。

到处是奸淫的现象:贪心搂抱着正义,猜忌逼迫着同情,懦怯狎亵着勇敢,肉欲侮弄着恋爱,暴力侵凌着人道,黑暗践踏着光明;

„„„„

一种奢侈的想象,挖掘出心的深处的苦闷,一种恣纵的、热情的,力的奔驰,作者的诗,最先与读者的友谊,是成立于这样篇章中的。这些诗并不完全说明到作者诗歌成就的高点。这类诗只显示作者的一面,是青年的血,如何为百事所燃烧。不安定的灵魂,在寻觅中,追究中,失望中,如何起着吓人的翻腾。爱情,道德,人生,各样名词以及属于这类名词的虚伪与实质,为初入世的眼所见到,为初入世的灵魂所感触,如何使作者激动。作者这类诗,只说明了一个现象,便是新的一切,使诗人如何惊讶愤怒的姿态。与这诗同类的还有一首,《白旗》,那激动的热情,疯狂的叫号,略与前者不同。这里若以一个诗的最高目的,是“以温柔悦耳的音节,优美繁丽的文字,作为真理的启示与爱情的低诉”,作者这类诗,并不是完全无疵的好诗。另外有一个《无题》,则由苦闷昏瞀回复了清明的理性,如暴风雨的过去,太空明朗的月色,虫声与水声的合奏,以一种勇敢的说明,作为鞭策与鼓励,使自己向那最高峰走去。这里最高峰,作者所指的意义,是应当从第二个集子找寻那说明的。凡是《志摩的诗》一集中,所表现作者的欲望焦躁,以及意识的恐怖,畏葸,苦痛,在作者次一集中,有说明那“跋涉的酬劳”自白存在。

在《志摩的诗》中另外一倾向上,如《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飏,飞飏,飞飏,——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飞飏,飞飏,飞飏,——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飏,飞飏,飞飏,——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这里是作者为爱所煎熬,略返凝静,所作的低诉柔软的调子中交织着热情,得到一种近于神奇的完美。

使一个爱欲的幻想,容纳到柔和轻盈的节奏中,写成了这样优美的诗,是同时一般诗人所没有的。在同样风格中,带着一点儿虚弱,一点儿忧郁,一点病,有《在那山道旁》一诗。使作者的笔,转入到一个纯诗人的视觉触觉所领会到的自然方面去,以一种丰富的想象,为一片光色,一朵野花,一株野草,付以诗人所予的生命,如《石虎胡同七号》,如《残诗》,如《常州天宁寺闻礼忏声》,皆显示到作者性灵的光辉。正以排列组织的最高手段,琐碎与反复,乃完全成为必须的旋律,也是作者这一类散文的诗歌。在《多谢天!我的心又一度的跳荡》一诗中,则作者的文字,简直成为一条光明的小河了。

“星海里的光彩,大千世界的音籁,真生命的洪流,”作者文字的光芒,正如《在常州天宁寺闻礼忏声》一诗中所说及。以生命的洪流,作无往不及的悬注,文字游泳在星光里,永远流动不息,与一切音籁的综合,乃成为自然的音乐。一切的动,一切的静,青天,白水,一声佛号,一声钟,冲突与和谐,庄严与悲惨,作者是无不以一颗青春的心,去鉴赏,感受而加以微带矜持的注意去说明的。

作者以珠玉的散文,为爱欲,以及为基于爱欲启示于诗人的火焰热情,在《翡冷翠的一夜》一诗中,写得最好。作者在平时,是以所谓“善于写作情诗”而为人所知的,从《翡冷翠的一夜》中看去,以“热情的贪婪”称呼作者,并不为过甚其词。《再休怪我脸沉》这首诗,便代表了作者整个时创作重心。同时,在这诗上,也可看到作者所长,是以爱情为题,所有联想如何展开,如光明中的羽翅飞向一切人间。在这诗中以及翡冷翠的一夜其他篇章中,是一种热情在恣肆中的喘息。是一种豪放的呐喊,为爱的喜悦而起的呐喊。是清歌,歌唱一切爱的完美。作者由于生活一面的完全,使炽热的心,到另一时,失去了纷乱的机会,反回沉静以后,便只能在那较沉静生活中,为所经验的人生,作若干素描,因此作者第二个集子中,有极多诗所描画的却只是爱情的一点感想。俨然一个自然诗人的感情,去对于所已习惯认识分明的爱,作虔诚的歌唱,是第二个集子中的特点。因为缺少使作者焦躁的种种,忧郁气分在作者第二个集子中也没有了。

因此有人评这集子为“情欲的诗歌”,具“烂熟颓废气息”。然而作者使方向转到爱情以外,如《西伯利亚》一诗,那种融合纤细与粗犷成一片锦绣的组织,仍然是极好的诗。又如《西伯利亚道中忆西湖秋雪庵芦色作歌》,那种和谐,那种离去爱情的琐碎与亵渎,但孤独的抑郁的抽出乡情系恋的丝,从容的又复略近于女性的明朗抒情调子,美丽而庄严,是较之作者先一时期所提及《在那山道旁》一类诗有更多动人处的。

在作者第二集子中,为人所爱读,同时也为作者所深喜的,是一首名为《海韵》的长歌。

“女郎,单身的女郎,你为什么留恋

这黄昏的海边?

女郎,回家吧,女郎!”

“阿不,回家我不回,我爱这晚风吹”——

在沙滩上,在暮霭里,有一个散发的女郎,——

徘徊,徘徊。

“女郎,散发的女郎,你为什么彷徨

在这冷清的海上?

女郎,回家吧,女郎!”

“阿不,你听我唱歌,大海,我唱,你来和。”——

在星光下,在凉风里,轻荡着少女的清音——

高吟,低哦。

“女郎,胆大的女郎!

那天边扯起了黑幕,这顷刻有恶**,女郎,回家吧,女郎!”

“阿不,你看我凌空舞,学一个海鸥没海波。”——

在夜色里,在沙滩上,急旋着一个苗条的身影,——

婆娑,婆娑。

“听呀,那大海的震怒,女郎回家吧,女郎!

看呀,那猛兽似的海波,女郎,你回家吧,女郎!”

“阿不,海波他不来吞我,我爱这大海的颠簸!”

在潮里,在波光里,啊,一个慌张的少女在海沫里,磋跎,磋跎。

“女郎,在哪里,女郎?

在哪里,你嘹亮的歌声?

在哪里,你窈窕的身影?

在哪里,啊,勇敢的女郎?”

黑夜吞没了星辉,这海边再没有光芒;

海潮吞没了沙滩,沙滩上再不见那女郎,再不见女郎!

以这类诗歌,使作者作品,带着淡淡的哀戚,搀入读者的灵魂,除《海韵》以外,尚有一风格略有不同名为《苏苏》的一诗。

苏苏是一个痴心的女子,象一朵野蔷薇,她的丰姿;

象一朵野蔷薇,她的丰姿——

来一阵暴风雨,摧残了她的身世。

这荒草地里有她的墓碑,淹没在蔓草里,她的伤悲;

淹没在蔓草里,她的伤悲——

啊,这荒土里化生了血染的蔷薇!

那蔷薇是痴心女的灵魂,在清早上受清露的滋润,到黄昏时有晚风来温存,更有那长夜的慰安,看星斗纵横。

„„„„

关于这一类诗,朱湘《草莽集》中有相似篇章。在朱湘作《志摩的诗评》时,对于这类诗是加以赞美的。如《大帅》、《人变兽》、《叫化活该》、《太平景象》、《盖上几张油纸》等等以社会平民生活的印象,作一度素描,或由对话的言语中,浮绘人生可悲悯的平凡的一面,在风格上,闻一多《死水》集中,常有极相近处。在这一方面,若诚如作者在第二个集子所自引的诗句那样:

“我不想成仙,蓬莱不是我的分;我只要地面,情愿安分的做人。”

则作者那样对另一种做人的描写,是较之对“自然”与“爱情”的认识,为稍稍疏远了一点的。作者只愿“安分”做人,这安分,便是一种奢侈,与作者凝眸所见到的“人”是两样的。作者所要求的是心上波涛静止于爱的抚慰中。作者自己虽极自谦卑似的说自己不能成为诗人,引用着熟人的一句话在那序上,但作者,却正因为到底是一个诗人,把人生的另一面,平凡中所隐藏的严肃,与苦闷,与愤怒,有了隔膜,不及一个曾经生活到那现在一般生活中的人了。钱杏邨在他一篇评论文章上面,曾代表了另一意见,由作品追寻思想,为《志摩的诗》作者画了一个肖像。但由作者作品中的名为《自剖》中几段文字,追寻一切,疏忽了其他各方面,那画像却是不甚确切的。

作者所长是使一切诗的形式,使一切不习惯的诗的形式,嵌入自己作品,皆能在试验中契合无间。如《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如《客中》,如《决断》,如《苏苏》,如《西伯利亚》,如《翡冷翠的一夜》,都差不多在一种崭新的组织下,给读者以极大的感兴。

作者的小品,如一粒珠子,一片云,也各有他那完全的生命。如《沙扬娜拉》一首: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读者的“甜蜜的忧愁”,是读过这类诗时就可以得到的。如《在那山道旁》、《落叶小唱》,也使人有同类感觉。有人曾评作者的诗,说是多成就于音乐方面。与作者同时其他作者,如朱湘,如闻一多,用韵,节奏,皆不甚相远,然诸人诗中却缺少这微带病态的忧郁气分,读者从《志摩的诗》所得到的“甜蜜的忧愁”,是无从由朱湘闻一多作品中得到的。

因为那所歌颂人类的爱,人生的爱,到近来,作者是在静止中凝眸,重新有所见,有所感,作者近日的诗,似乎取了新的形式,正有所写作,从近日出版之《新月》月刊所载小诗可以明白。

使作者诗歌与朱湘、闻一多等诗歌,给读者留下一个极深印象,且使诗的地位由忽视中转到它应有位置上去,为人所尊重,是作者在民十五年时代编辑《晨报副刊》时所发起之诗会与《诗刊》。在这周刊上,以及诗会的座中,有闻一多、朱湘、饶子离、刘梦苇、于赓虞、蹇先艾、朱大诸人及其作品,刘梦苇于十六年死去。于赓虞,由于生活所影响,对于诗的态度不同,以绝望的,厌世的,烦乱的,病废的情感,使诗的外形成为划一的整齐,使诗的内含又浸在萧森鬼气里去。对生存的厌倦,在任何诗篇上皆不使这态度转成欢悦。且同时,表现近代人为现世所烦闷的种种,感到文字的不足,却使一切古典的文字,以及过去的东方人的惊讶与叹息与愤怒的符号,一律复活于诗歌中,也是于先生的诗。朱湘有一个《草莽集》,《草莽集》中所代表的“静”,是无人作品可及的。闻一多有《死水》集,刘梦苇有《白鹤集》,„„

诗会中作者作品,是以各样不同姿态表现的,与《志摩的诗》完全相似,在当时并无一个人。在较新作者中,有邵洵美。邵洵美在那名为《花一般罪恶》的小小集子里,所表现的是一个近代人对爱欲微带夸张神情的颂歌。以一种几乎是野蛮的,直感的单纯,同时又是最近代的颓废,成为诗的每一章的骨骸与灵魂,是邵洵美诗歌的特质。然而那充实一首诗外观的肌肉,使诗带着诱人的芬芳的词藻,使诗生着翅膀从容飞入每一个读者心中去的韵律,邵洵美所做到的,去《翡冷翠的一夜》集中的完全,距离是很远很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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