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凉面散文

2024-08-19

父亲的凉面散文(通用10篇)

1.父亲的凉面散文 篇一

暑天的凉面美食作文

暑假里的一天,天气炎热。火红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小树都垂头丧气,知了在树上不停地扇动翅膀,好像在说“热死了、热死了”

这时,家里突然停电,房子里的空气好像不能让人呼吸,我满头大汗,拿起扇子扇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热呀、热呀”

中午,妈妈回到家,看到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宝贝,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去。”我说:“没胃口,我只想喝饮料。”妈妈说:“只喝饮料怎么行呢?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妈的厉害。”妈妈进入厨房,我听见“哗哗”的流水声,还有切菜的声音,心想:“这么热的天,还能做出什么好吃的!”

我忍不住去厨房看了看,刚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妈妈的上衣湿透了,头发一缕一缕地垂落下来,可妈妈却浑然不觉,我心想:厨房热得像蒸箱一样,妈妈一定会热得不得了,我一定要去帮妈妈。可当我走到妈妈身后时,妈妈拦住了我,说:“这里这么热,你一定会受不了的,还是快出去吧,饭马上就做好了!”我只好出去了。

不一会儿,妈妈把饭拿了出来,我接过碗以后,感觉这碗凉凉的.,一定很好吃,我又闻了闻,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碧绿的黄瓜丝,真是色香味俱全!我迫不及待地品尝,感觉清爽可口,真是解暑佳品,我为妈妈竖起大拇指!我想:妈妈忙碌了那么久,也没有休息休息,肯定很累。我就把面放在妈妈旁边,说:“妈妈,一起吃吧。”妈妈欣慰地说:“我的孩子长大了!”

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事了,我的妈妈一直都爱着我,一直关心着我,长大以后我一定要报答妈妈!

2.父亲节怀念父亲的散文 篇二

父亲节怀念父亲的散文 篇1

父亲节,突然,深藏于心的父亲及父亲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尤如泄洪的潮水,一溃紧锁的心门,夺涌而出。看着书桌上父亲那张永远停格在52岁,仍然俊朗、清瘦的遗像。在恍惚中,我似乎又看到了爸爸,挎着他那谁也不能动,视同生命一样重要,装着税票的黑色公文包,穿梭在大街小巷,乡村山道。亦听到我刚参加工作时,他把我叫到身边,很严肃地对我说“工作要认真,做事要勤快,不懂要多问,对待老同志要尊重…”

话犹在耳,可父亲又在哪里?

我的父亲生前是一个镇的税务所所长,从我懂事起,印像中的父亲总是很忙,总是夹着一个黑色的公务包,骑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全身都会“喀吱喀吱”响的28寸海狮牌载重自行车,常常是顶着月亮出门,又带着星星回来,有时半夜醒来,常听到母亲与父亲对话:

“怎么这么晚回来,身上这么脏?”或者“脚又怎么弄破了,身上怎么这么大块乌青啊?”

“没什么,山路骑车不好走,摔了一跤”。

“你不会在大队里住一夜第二天等天亮再回来啊。”

“不行啊,收的代金必须及时解缴入库呢”。

六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的税务部门可没有现在吃香,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自行车算是最好的工具了,一个税务所也只有一、二辆自行车,基本上是县局机关淘汰下来的。那时大部分山区的羊肠小路并不能骑车,有些还需人扛着车走,更没有现代便捷的高科技电脑和多元化的申报方式,所有的税收,特别是农业税中的代金,全都是依靠税务人员走路下乡挨家挨户,一角一元收来的。父亲因为是所长,要负责整个镇所属的所有村队,所以县局淘汰下来的自行车分给了父亲使用,这就成了父亲唯一的宝贝,难得没事时就不停地用毛巾擦,一辆破车愣是被擦得铮亮。记得姐姐哥哥上初中那会,对父亲的宝贝破自行车垂涎三尺,总想能把父亲的车子偷出到学校的操场上学骑车,尤其是哥,都快想疯了,可是自行车的钥匙,父亲总是随身带着,哥请妈出面去求爸,让他星期六星期日把钥匙放家里,让他学一学,可是爸总是说:“这车是公家的,小孩子怎么好拿公家的车去学,有本事让他自己长大了有工作自己买了去学。”最后哥总归没能用上爸的自行车,还是与同学一起,用同学爸的自行车学会了骑自行车。

平时父亲对母亲总是温和体贴,可一旦他觉得是原则问题,一张脸就像包公,父亲的“不近人情”是当时我们所住的镇远近闻名的。记得还是自己上小学时,学校放农忙假,那时有农村户口和居民户口之分,田地也还是生产队为主的大集体。农村户口的学生放假自然回自己所属的生产队劳动,我们居民户口的学生除了给学校采猪草、学校菜地积肥外也没啥事,就在家呆着。记得有一天,我和姐姐在家正无聊,姐姐一个城效的同学来约我们去她们生产队里挖完花生的地里捡落花生,我和姐姐跟着去,结果我们捡了有小半篮落花生,那高兴劲就别提了,特别是我,一想到有煮新鲜花生吃,喉咙里就上下不停地翻滚着口水,那时花生可是稀罕物,居民户只有过年凭票才能买到花生,看着篮子里带着泥土的花生,想想都开心,我和姐姐满鞋满脸泥土地挎着蓝子跑回家:“妈、妈、你看我和姐捡到这么多的落花生。”

当母亲问清楚是我们在姐姐同学带领下,在生产队已经挖完花生地里捡的落花生时,就怜爱地笑笑,说赶紧去洗手洗脸,然后再把花生洗净,待会你爸下班回来开饭时,再把花生煮熟一起吃,说话间,爸回来了,仗着父亲平时对我的疼爱,我小鸟似地朴过去邀功:“爸、爸,你看,我和姐姐在她同学队里捡到的落花生。”

“谁让你们去生产队的田里捡花生的?还把捡到的花生拿回家,快点交回生产队里去!”原本还带着一丝笑容的爸,突然变天似地沉下脸,大声地呵斥起来,吓得我“哇”一声哭起来。

“干什么这么凶?花生是彦彦同学带她们去捡的。我都问清楚了,是在已经挖完花生的地里捡来的,你看看这好多都是瘪的,里面没籽的,估计人家都是不要的。看你把孩子吓得!”母亲随手在篮子里拿了几个带着泥土的花生,剥开给父亲看,泪眼中,我看到妈剥开的花生里面,好像只有比绿豆大一点点的花生仁,不觉有点失望。

“那也不行,生产队里捡来的不管生产队里要不要,都是公家的东西,必须还回去。”父亲不容商量地说。母亲知道父亲的脾气,只得让姐姐把那小半蓝花生重新拎回到她同学所在的生产队部,父亲还跟着亲自去,亲自向大队长道歉,说自己没管教好孩子。

又有一次,父亲因为在粮站征公粮时,遇到一老农中午蹲在粮站一角落,捂着肚子,脸色发青,父亲上前一问,说是因为要交公粮排队,早上一早起来,挑了一百多斤公粮没吃饭赶了十五里山路,现在怕是饿了,身上又没粮票和钱,父亲听了二话没说,连忙掏出半斤粮票和三毛钱给老农,让他赶紧去粮站食堂吃饭,父亲回家也没提起这事,可有一天,我们家来了一个老农,带着老婆和儿子,说我爸是他们家的恩人,还拿了一尿素袋地瓜和两斤笋干,无认如何要母亲收下,母亲不知就里,请他们坐下喝茶,慢慢问清缘由,但因为知道父亲的脾气,仍不敢妄自收下东西,就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吃饭,说等爸回来再说,父亲回家,死活不要东西,说山区农民自己种点东西不容易,都是口粮,最后爸让妈按市场价买下了这一尿素袋的地瓜和两斤笋干,我嘟着嘴悄悄说:“白赔了一餐饭,还三个人的饭”,要知道那时我们都是凭粮票定量供应粮食的,被妈听见了,我被训了一顿,在这种事上,妈始终是与爸一至的。之后我们与这家老农成了至交好友,父亲去世,这位老伯整整给父亲守灵两天天夜。

父亲看起来不禁“不近人情”,还好管闲事、固执己见,比如所里的年青女孩晚上若是带了男孩子来玩,父亲就会忐忑不安,过一下就要起身去巡逻一次,如果晚上十点,男同志还没走,仍然在女孩的房里,父亲就会去敲门,委婉要女孩早点休息,别影响明天上班。那时我们都住在税务所的宿舍里,常常听母亲说:“下班了你操什么心,人家女孩总要谈恋爱的,你这样做人家会讨厌你的。”父亲却说“讨厌我也要管,谈恋爱我不反对,但男孩子太晚留在女孩宿舍总不安全,人家女孩父母不在身边,万一出事怎么办,我是所长,她们在这里就像我的孩子,我有义务保护她们。”这类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不枚胜举。但父亲的不近人情却赢得差不多全镇人的尊重,那时谁要提起税务所的老占,人们总会说:“这人有骨气,我佩服。”

所里的年轻同事也是对父亲又恨又爱,恨的是太严,爱的是父亲真心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每到节日,父母不在身边的单身同事,父亲都要请到家里和我们一起过。以至父亲去世时,父亲的同事有嚎啕大哭,父亲出殡那天,差不多整个镇的人都出动,沿街夹道送父亲一程,作为女儿,现在想起此景,心里仍然为父亲骄傲。诊室

其实父亲看起来不近人情,骨子里却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和温暧。最最令我难忘、至今想起仍令我唏嘘不止的是有一次我工作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时我已经工作,与父亲在同一个系统,只是在不同的税务所,而我因为税务所没有宿舍独自被安排在兽医站的老房子里住。记得那是八三年一个飞雪满天的寒日,因为下大雪天太冷,我一直睡到八点多才起床,打开门却看到爸裹着那件已经打了好几个补钉的大衣,带着一顶雷峰帽,站在屋檐底下,帽子上、衣领上已经积满了雪花,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双红色的中筒雨鞋,门口还停着那辆自行车,车上也积满了雪,看来爸来了不是一时半刻。我连忙拉爸进房间,嗔叫着:“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干什么不叫醒我?”“等等,我把自行车也推进来再说。”爸让我拿着塑料袋,抖抖身上的雪,再把自行车裆上的雪抹净,有点坚难地把车扛进屋,突然我发现爸瘦了好多好多,我哪里知道,此时爸身上的好多部位已经被癌细胞侵袭。

我给爸到了一杯热水暧手,再次问爸到底是几点钟来的?爸说:“我家里5点就出发了,昨天听广播说,今天要下大雪,你不是没雨鞋吗?我怕你今天万一下大雪没法出门,所以昨天买了今天赶紧早点给你送来,没想到刚骑了一点路就下雪了,下雪天路难骑,骑了一个多小时,到你这儿我看了下表是6:40,我怕吵醒你,就没敲门。”天!爸竟然独自一人在满天飞雪的早晨为了给我送一双雨鞋,冒雪骑了近两小时的路,又为了让我多睡会,独自一人在雪花飞舞、寒风冷冽的清晨,在屋檐底下站了整整一个半小时,都说母亲的爱如水,父亲的爱如山,可我的父亲在如山的爱中分明流淌着如水的柔情。

送雨鞋之后三个月,我的父亲就病到了,因为在当地医院查不出病因,父亲被转到省城浙二医院,而我作为同事,被局领导派去陪护,父亲被查出晚期胰腺癌,而我作为唯一陪护的家属被约到主治医生办公室,医生明确地告诉我,爸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时也许爸也觉察到了自己的病情,我们互相隐瞒着,我告诉爸,他得的只是良性肿瘤,只要开刀就好了,而爸则故做轻松地说,等我好了,带你去西湖玩,不过现在也说不定,人总是要死的,你看毛主席都要死呢。我知道爸是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可我实在不愿相信医生的话,总觉得开刀会有希望。爸开了刀后,我们返回县城,住在县医院,此后的三个月,我吃住在医院,每天与爸朝夕相处,为了半夜爸病疼发作不吵醒医生,我学会了打针以便帮爸止痛,每天帮爸洗脚时,发现爸的脚一点点的枯萎,无望地看着爸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虽然在这最后的三个月,我竭尽全力全力地陪着爸,照顾爸,可这又怎能还得清爸二十年来给予我的爱呢?至今想起,仍常常后悔自己少不更事,工作后都没有给爸买过一样礼物,更不要说好好地给爸过一个父亲节,原本我可以做得更好点啊。

爸,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仍然做你的女儿,我要把今世没有尽完的孝全部补上。我要大声地跟你说:爸,我爱你!

也希望天下所有的儿女,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多尽点儿孝心,少留点遗憾。

3.父亲的凉面散文 篇三

我是一个特别恋家恋父母的人,出走异地谋生之后,每年总要想方设法多次回归父母身边,可自从生病以后,尽管我非常思念父母,但回到父母身边的那种强烈愿望却锐减了,这一来是源于我身体实在不便,二来因为我确实不想让二位老人看到我生病的样子,徒增他们的忧虑和担心,尤其不想给他们带去麻烦,所以我宁愿自己独吞孤独、寂寞和痛苦。而这次却必须见见他们了,因为自从知道我的情况后,母亲几乎每天一个电话的问询已经把我的一切了熟于胸,我也觉得此时已经完全再无必要对他们隐瞒什么了。回去吧,不管怎样也得回去见见父母了,否则他们会更伤心的。

那天,同学把我送回到父母那里,当我佝偻着腰下了车出现在村子的时候,瞬间百感交集,泪眼模糊,我终于又踏上了生我养我的故土了……

年迈的父母赶忙出来迎接我,但却失去了过去我回到他们身边的那种笑逐颜开、嘘寒问暖的温馨场面,我尽管没敢直视他们,但还是感觉到他们用充满了忧伤、焦虑和担心的眼神在默默地打量着我,之后就颤歪歪地上前来搀扶我进家。

进家不久,母亲就忙着要做饭了,我躺在炕上,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把地下的活儿忙完,默默地爬上炕紧紧地挨着我坐了下来,把我的手抓起,端详着,抚摸着,嘴里自言自语道:“你可总算又回来了,让我又看到你一眼……”听着老父亲的念叨,感受着老父亲那双粗糙之手的温度,我的嗓子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闭着双眼任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肆意地流出……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牵我的手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以至于我现在连模糊的记忆都缺失了,但父亲那双手的模样我却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

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岁月,就因为太爷曾经是我们村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多开垦了几亩地,结果给后代留下了祸根,大爷和父亲头上都被结结实实地扣上了剥削阶级“地主”的帽子,尽管那时父亲年纪尚小,房无一间地无半垄,但时代的洪流照样把他扫荡进了那个荒.唐透顶的漩涡。由于父亲属于所谓的“地富反右坏”五类分子,所以在最饥饿的时候我们家也得不到队里那怕是一点点的救济,为了能让家里的人勉强活下去,父亲只能选择队里最重的体力活儿来干,目的就是想多挣几个工分多分几粒粮食来让全家人“苟延残喘”下去。

那时,队里的重点工作是搞好农业生产建设,但农田就那么多,尤其还有农闲的时候,所以就不可能把所有的人一年四季都摽在地里,除非秋天的大忙季节,一般农业生产大多安排妇女和一些老人们去干,剩余的男人们被安排搞点其它副业为队里挣一点活钱。父亲那时最常干的活儿就是到山上挖石头,然后把这些石头卖到白灰厂烧白灰。由于此活儿是最重的体力活儿,所以除挣的工分足之外,还有额外的一点补助。

由于一年四季和石头打交道,父亲的整个手磨得像是弯弯曲曲的葡萄枝,又像长满结疤的老树根。手指上到处都是裂开的缝隙,一干活儿就疼得厉害,母亲把凡士林烤热滴在裂口里边,然后又给缠了一层布子。手背上青筋突暴,关节粗大。手掌上结着厚厚的茧子,上面渗满泥土的纹路像刀刻上去一样。这样的重体力活儿父亲一直断断续续干了三十多年,从我记事起一直到我走出大学校园甚至娶妻生子之后,他还不时和别人搭档着挖石头挣钱,父亲真正放下这个活儿不干的原因不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而是挖出的石头没有了销路。现在尽管父亲已经不再挖石头十多年了,但他的手再也恢复不到本真的模样了。永远是硬硬的,糙糙的……

想当年就是父亲的这双粗糙之手把我一路扶出了农村,而今父母已是耄耋之年,正是我尽孝,让二老安享晚年的时刻,却想不到我居然遭遇如此大病突侵,让我的老父母在人生的最后一站继续为我担心受怕,想到这些真是让我肝肠寸断,欲哭无泪呀!

4.致父亲的散文 篇四

连续一些日子了,无法不想你,父亲!

昨天父亲节,我选择了沉默。今天,忍不住再次翻阅这篇文字,父亲,你可还好?

——写在前面

.2.19晚(正月二十五)

爸,好快,不知不觉你离开我们就20天了。

天堂里的你,如今可好?

我是握着你的手,看着你走进那个世界的。那种眼巴巴看着你走开的情形,深刻地刺伤了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离死别。前一分钟我们同在阳间,后一分钟,我们就阴阳两隔!

那时候下午三四点钟吧。

你拼命挣扎,不能按照我们安排好的位置躺着。你不停地往起坐,旋转身子。我们三四个人也按捺不住。爸,你的力气出奇的大。不得已,由着你转来转去,正在输着的液体也只好随着挪来挪去。

然后你安静点了,于是用被褥围拢起来,给你垫起来,让你躺靠得尽量舒服些。你拼力喊了一声。但是字音模糊。好容易才明白你是说“低”。于是把枕头垫高。有一下,你使劲喊出一个字来:“奶!”十分清晰的一个字。于是给你拿过一盒盒装蒙牛奶来,上面插着吸管。你咂上一口,推开。妹妹跪坐在你跟前,嘤嘤哭泣。

爸,这是你最后一次吃东西。住院一周来,你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好容易想吃几口了,病魔却不给你机会。当时,我们还心存侥幸,指望你能够熬过那个晚上,再熬过几个晚上,好起来……我们从医院带了五天的液体,想给你源源不断地输进体内——

爸,喝奶或者呼气的时候,你的假牙给带出来了。你不住地动手往嘴里塞牙。由于你不停地呼气,所以总是不合适,总是不在位置上。爸,我们都哭了。妈妈拿去了你的假牙,哭泣着,说:咱不要了,咱不要了。可是,你固执地伸出手来。一次又一次,伸出手来。只好把假牙再递给你。你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往嘴里塞。终于塞好了。不偏不倚,正合适。于是你静静躺着,喘气不止。

爸,弥留之际,你用自己的右手使劲掐自己的左臂。妹妹掰着你的手,一声声嚎啕:爸,你不要掐自己,我给你手,你再掐我吧!……爸,那个时刻,一直握着你的左手的我,忽然泪如雨下。我实在忍不住,也嚎啕了。我握着你的手,伏在围拢着你的被子上,无法收住那种来自内心的爆发。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的腿抽起来,麻木了,脑子里也木木的了。这时候已经沙哑了嗓子,沉痛的呜咽自喉咙翻滚起来。

爸,妈妈连声哭喊:早知道他这样痛苦,哪如那天不用救人家来?那时人家一下就过去了。妈妈一声声嘶喊,哭泣,爸,当时你可知晓?

中午离院,下午三四点钟回到家里。从途中到接近晚上八点半,你七、八个小时的挣扎,该是一种怎样残酷的折磨?

爸,现在我想,肯定是你病痛难忍,才那样挣扎的吧?我无法想象你忍受了怎样巨大的痛苦。我亲眼目睹你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面对你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我又哭了。痛哭失声。

屋子的.一角,缺失了。我不知道,这种心痛的感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2009.2.17上午(正月二十三)

爸,就像梦境。

妹妹说她在灶台前洗涮锅碗,忍不住会扭头看炕上一眼。再看上一眼。总觉得炕上躺着个人。你还躺在炕上。她说不止一次了。她说她总以为自己是在梦里。是的,梦里。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虚假的,伪造的,骗人的。妹妹你说得对,我也有这种感觉。近20天了,这种感觉常常跑到我心里。我们都在做一个长长的梦。而且我觉得心里缺了一角,有一角掉了,落了,不见了。我相信这种感觉没有骗我。它是真实的,确定无疑的,而且,拥有这种感觉的肯定不只是我,不只是我,不是我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妈妈。

爸,2月12日(正月十八)傍晚,我冒雨回村。当远远看到站在巷口的那个身影时,我忽然想起了曾经在书里和电影里看到的许多画面。它们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从书里和电影里跑来,出现在我眼前。在此之前,它们仅仅是被我所看,在别人的悲喜里观看,如今,别人与自己合二为一,自己就是别人,别人就是自己。那个形象,那个巷口的形象,那个提着一只脏水桶,在细雨里眼巴巴地瞅着大路这边的形象,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苍老,她的憔悴,她的叹息,她的孤凄,她的内疚,她的怨愤,她的啜泣……她的种种,一起交错,挥之不去。

她说,我没法舀饭了。我无法舀一碗饭。舀那一碗饭时候,心里难受得厉害,很疼,肚子也不舒服。我咋能只取一双筷子一只碗?我咋能只舀一碗饭?我咋能吃下那碗饭?我不能看见那一只碗,看见就难受,就心疼,心疼得厉害。这可咋办呀?我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说,我就是想身跟前有个人。一到天快黑时候,就越想身跟前有个人。她说,就让院子里的灯亮着吧。我从来没觉得院子这么大,屋子这么空。你说我该咋办?有话我该和谁去说?遇到事情我该和谁商量?

她说,猫猫也三四天没回来了,不是没了吧。没就没了吧,我也不喂了。它要是回来,我还喂。它要不回来,我也不再喂了。

她说,看电视一直要看到很晚很晚。常常是电视演着她看着,可是演了啥,一点没印象。她说,一晚上能睡两三个钟头。半夜醒来,就再也没法入睡。

爸,第二天,我去烧二七(你辞世两周)。妈说她也要去。我有些为难。但是看着她的眼神,我还是答应了。

爸,当我跪坐你坟头祭奠烧纸的时候,听到坐在坟地边上的妈妈揪心的嚎啕。我心如刀绞。又一想,她这样发泄一番,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哭泣着,数说着,喃喃自语里,不尽的辛酸和委屈,不尽的悲伤和自责。然后我起身,轻轻拍打她肩背,劝慰她别哭了。

2009.2.20(正月二十六)

爸,老想起那天。

那个时刻,你像是睡着了,安详,恬静。弟弟用心地为你刮过了胡子。我们给你擦拭了身体。大家一起动手,帮你穿好了寿衣。爸,你累了,我们怕惊动了你,尽量轻手轻脚的。

爸,那个时刻,我们都没有哭。

爸,你6岁的孙女用了两天时间,蹲在院子里,用土为你做了一个大蛋糕。冷风吹着,她挥动着小铲子,不停地忙活着,任谁喊她回屋去也不管。她说,我要给爷爷做一个大蛋糕,让他永远也吃不完。那天是正月十四,下午时分落雪了。她担心雪会把蛋糕毁掉,就从院子里取了许多土,把大蛋糕埋起来。她边忙活,边喃喃自语:这下蛋糕就不会被雪破坏了,这下爷爷就能吃到我做的大蛋糕啦。

2009.2.24(正月三十)

爸,2009.1.3120:20,这是一个特殊的时间。

那一刻,屋子一角坍塌了。心灵一角坍塌了。

我们有些手足无措。空,乱,沉,伤,占据了我们一家人的心。

爸,再过7个多月,你就要过69华岁生日了。你未免走得匆促了点。这真是无奈的事情。从除夕到正月初六,我们一起在医院,守在你身旁,尽心尽力,真的好盼望奇迹出现。但是,天不佑人,没有让你等到那一天。

爸,这些天来,我想了许多。

爸,你的离去,让我更深刻地感受到了活着的可贵。分分秒秒,它们清清楚楚离开我们。在这分分秒秒里,我在做什么?我能够做什么?那些需要我们做的事情正在等着我们呀。

其实,这就是生活本来的面孔。生与死,本来就是邻居。人从一出生,就在走向死亡。没有谁会改变。但是——生活的色彩是缤纷绚烂的,不可能是清一色的。我们为什么要深陷于伤痛里,让今后的每一天都被伤痛的颜色浸染呢?

爸,我也感受了许多。

那些天南地北的朋友们给予我很大的支持和鼓励。每每与他们交谈,心里就有无限快慰。就在刚才,我发现那个叫岸的家伙在别人的文章后回我的跟帖说:

那个著名的《飘》或者说《乱世佳人》,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其实却是它的英文名字“GONGWITHTHEWIND”----“随风而逝”。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无论欢歌还是悲曲,一切都会随风而逝,姑且开心面对,踏歌前行。

这幅图片叫《蒲公英》,让安息的安息,飘散的飘散,生长的生长……

你瞧,这话说得多好哇。

爸,你看,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了,春天的气息已经临近。该走的路还得走,该做的事还得做。我会尽力,帮助妈妈,帮助弟妹。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深信。

爸,我也相信,这也是你的愿望。

谨以此告慰父亲在天之灵。请您安息。

5.父亲的鲜花散文 篇五

20xx年,是父母的金婚之年。其时,父母都已年逾古稀。执手相携,风风雨雨五十年,实属不易,我们兄弟四人决定好好庆祝一番,遂去与父母商议。

“管他金婚银婚的,庆啥庆,不都好好的嘛!”我们刚一开口,立刻遭到了父亲的否决。父亲梗着脖子说得很认真,母亲在一边偷偷瞄着直乐。

经过我们耐心劝说,父亲终于回心转意,只是一再强调,不许铺张,一切从简。

这就是父亲。

父亲不懂得浪漫,这是多年来我对他的评价。

当然,不浪漫并非无情,父亲一直是我们兄弟最为敬重的人。不浪漫,也怨不得父亲,这与秉性无关,它有着历史的根源,属于岁月的积淀。

父亲今年已经八十周岁了,出生于动荡年代,成长于困难时期,中年后又饱经风霜,一份朴素与含蓄在父亲的身上凝聚,根深蒂固。这在年轻人看来,叫做传统、保守,抑或叫做封建,叫做落后。父亲不以为然,他坚守着做人的底线。

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却有着不凡的经历。曾任公社养猪场厂长、战山河兵团营长、村委会主任,也算叱咤风云过。然而,这些经历仅仅成就了父亲的威严与凛然,与浪漫却丝毫不沾边。父亲一直保留着那份淳朴。

父亲生日,我扬着手臂向父亲靠拢,在我看来,拥抱无言却有情,这是一份真挚的表达。而父亲却显得局促不安,一边缩紧了身子,一边嚷道:“抱什么抱,洋鬼子的玩意,咱庄活人不习惯不习惯!”听,还振振有词呢。

母亲节,我们习惯性地为母亲献上康乃馨。“这花多少钱?”父亲的心思不在花上,总是一再追问价钱。我不敢欺瞒,如实汇报,却引发了父亲的叹息:“真不会过日子,这么多钱买好多猪头肉呢!”。在他看来,花,华而不实,猪头肉才是硬通货,起码,可以饱腹。唉,困难磨砺了父亲,形成了他“民以食为天”的思维定势。

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于是,成就了我对父亲的偏见:古板,不浪漫。

父亲不解风情,这也是母亲的共识。我曾数度与母亲谈心,问起父亲所做过的浪漫事,母亲沉思半天,唯一的答案就是摇头。

“我不怨你爸爸,为了拉扯你们兄弟四个,他苦着呢,哪有心思浪漫。”母亲淡淡说着,脸上却一直漾着笑意。

母亲是宽容的,相夫教子是她生命的全部,其他无关痛痒。

其实,母亲是有着浪漫憧憬的,这一点,我敢确定。

有一年,母亲去我家小住,恰逢妻子生日。我适时奉上了一束玫瑰花。母亲以欣羡的目光望着我们,意味深长地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然后,母亲抱住玫瑰花,瞅了又瞅,闻了又闻,一幅陶醉的模样。可惜,母亲从未收到父亲赠送的玫瑰花,哪怕一朵。

金婚庆典,乃人生中之大事,父亲不解风情,我有责任面授机宜。

“爸,您得向我妈表示表示。”我悄悄叮嘱父亲。

“表示什么?”父亲一脸茫然。

“人家给您当了五十年的媳妇,不得买点花啊草啊什么的意思意思?”我不再卖关子,干脆直截了当。

“去去去,我上哪买去?这是农村,以为是你们城里?”父亲不屑一顾。

“镇上新开了一家花店,您老……。”

“不买,不买,坚决不买。”父亲的犟瘾又犯了,未等我说完就一个劲摇起了拨浪鼓。

谈判以失败告终,我有些愤愤不平。老爷子麻木,无奈!

父母的.金婚庆典在期待中来临。

我们大包小包拎着,早早的,就欢聚在父母位于乡下的小屋。

我们亲切地与母亲拥抱,笑意盈满母亲的脸庞。

父亲呢?爸爸去哪了?我们热闹了半天,唯独不见父亲的身影。于是,转身询问母亲。

“不知道呢,”母亲的回答让我们吃惊,“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干啥去了。”

这老爷子,干啥去了!临近中午,还不见父亲的身影,大家有些焦急。

别人只顾抱怨,我的心里却浮想联翩,要知道,我提醒过父亲,镇上新开了花店的,难道……这样想来,我激动得心简直要跳出胸膛。倘若真的如此,这将是一个千金难买的日子!

随着街门的响动,父亲终于回来了。

我们呼啦一下从屋里冲出,迎接圣驾一般把父亲团团围住。

却见父亲腰里别着镰刀,手里提着篮子,嘴里呼呼直喘,脸上汗涔涔的。

唉,没劲,这祥和的日子,上的哪门子山啊。大家一个劲责备,父亲无动于衷。

“老头子,快洗洗手,看你累的。”母亲端着半盆水靠上前来。

“老婆子,你看!”父亲并不急于洗手,而是用手指了指篮子。

大家迅速低头,咳,一篮子青草而已,除了摆放有些齐整之外,别无新意。

“里面。”父亲又迸出了两个字,却饱含着几分神秘。

我慌忙伸手,欲掀开青草,一探究竟,却被父亲拦住:“别动,让你妈来。”

母亲放下脸盆,小心掀开青草,一束大大的山花立刻呈现于眼前。各种山花,应有尽有,精彩纷呈,淡淡的香味瞬间氤氲在我们心间。

我们一片惊呼。

6.父亲的情趣散文 篇六

一、捕鱼

海水微漾,两岸绿树,朝霞弥漫,一片辽阔,美成一首诗。父亲站在木船上,撒渔网。一张渔网,像展开的无字天书,写满父亲的淡泊和悠然,那无数个细孔,是无数个省略号,一落水,就被水用温柔诠释。是啊,是温柔,在我眼里,撒网的父亲是温柔的,父亲撒出的网是温柔的,水是温柔的,时光是温柔的。

渔网慢慢沉浸于水中,父亲插稳竹篙,将船定位在海边,坐在船头,拿起竹烟筒,掏出烟叶,将烟叶塞进烟筒嘴,点燃一支大香,用燃烧的香头点燃烟叶,开始咕噜咕噜地吸响烟筒里的水,烟雾随之进入父亲嘴里,父亲的嘴一张开,吐出一腔雾,马上被海上的风吹散,细波涌动,船儿左右摇摆,父亲目光无愁,心无半点事。父亲知道,此时正有鱼儿游来,虾儿游来,蟹儿游来,草儿游来,云儿游来,一切该来的都会来,不来也不需要理由。父亲就这样,不管捕来的是鱼、是虾、是草,哪怕只捕到一网水,一拎起,千漏万漏,得一个空网,他也是一脸的满意,俨然捕到了丰盈的时光。

收网时,父亲像拎起时光的经书,安静阅读,挑几只重点的虾兵蟹将鱼卒放进桶里,剩下的全倒回海里,惹起一群水花,父亲撑着船,头也不回地走了。

父亲十六岁开始工作,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撑船,我想父亲对船一定有很深的情,这使他在往后开车的日子里,总惦念船,得闲便如此撑着船去捕鱼,捕虾,甚至只是捕风捉影。

父亲老了,渔网闲了很多年,被父亲挂在床头蚊帐上,它们是父亲一举头就望见的明月,照见少年、中年的影子,时光轻轻地把它们酿了又酿,最终成为美酒。

一个人陶醉在一方河中,一只船上,一张无意的网中,是父亲的闲情。

二、听故事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家就有一台收音机。我家的收音机,在中午12点一定准时打开,那是听故事的时间。

听故事,是父亲的习惯,而受父亲的`影响,成了一家人的习惯。

父亲的工作除了少年时撑船,后来在四十五岁前都是开车,开过犁牛车、拖拉机、三轮车、货车。这些都是比较自由的工作,时间可由父亲安排。父亲工作时是很认真的,但每到中午12点,不管有多么繁重的工作,他都尽力返回家中。

家里有一张藤椅,放在天井靠近大理石花池的位置,天井上光线充足,父亲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听故事,讲故事的人声音抑扬顿挫,就那么听,那么听啊听,听软了藤软,听落了风,听宽了天井,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那些故事像走进他的梦乡,故事讲完了,他还没有醒。我怀疑故事里有溪流清风、有天籁之音、有神气仙息,能净父亲的心,能安父亲的神。

天井里,听故事的除了父亲,还有母亲、我和弟弟妹妹,还有两只白猪、一群鸡、一只猫、一只狗、一盆月季花、一盆仙人掌。听故事的家人家禽家花们,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心思,此刻,家是最暖最和谐的,阳光也正好照进天井……

我一直没有问父亲究竟有没有把故事听清了听明了,反正这是他的享受。

父亲听故事,是半睡半醒的吧,而我是清醒的,我在童年认真地听过《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等经典故事,可是那时的我对故事的理解是肤浅的,甚至根本不理解,至今回忆起来,那些故事情节一片模糊。这让我有一种觉悟:情醒不如糊涂。或许父亲认为,故事是用来听的,不是用来记的,也不一定要理解,所以他从来没有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听故事。人生就是这样吗,做一点漏一点,记一点忘一点,完完整整走下来的一生,我们忘记的、遗漏的那么多,根本不用太在意,更没有什么可惜可言。

听故事,是父样的闲情。听一点漏一点,是父亲活着的态度。

中午12点,是父亲的休息时间,在他心目中,休息比钱更重要。或许,听故事,只是一个说词。

三、阳台上种柑

小时候,我家种田,种得最多的是柑橘。种柑需要技术,我的祖辈都是农民,几代人,无一代不懂种柑的。二十年前,我家的田被政府征收了,从此再也没有种过柑。

老来的父亲比较清闲,特别怀念种柑的日子,新房盖成,想在楼顶砌几块小田,种点柑树。这事不容易,四层楼高的顶,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填满泥?何况父亲早就过了身强力壮的年纪,我想,这只是父亲说说罢了。

去年秋天,听说父亲开始在楼顶上砌墙填泥。待我回到家中,已是小田九块,小柑树神采飞扬。

清晨,我依农民的习惯早醒,走上楼顶,看见父亲正在给柑树浇水,水龙头上圈上一条胶水管,父亲牵着水管,绕着田,慢慢地转,水细细的、柔柔的洒在柑树上,柑树周围还种了小白菜,它们一同在清晨的甘露中拔节,我看见一种无比的安祥从父亲的目光中伸展开来,他的身上染了泥土和嫩叶的气息,我在他的背影里抵达了深深的淳朴。

“爸,你这么早啊!”

“是呀,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来浇浇水,今天摘点小白菜给你们带回深圳吧!”父亲开始一棵一棵地挑长得好的小白菜,只觉得他在玩小魔术,趣味十足。我明知此处有九棵柑树,但还是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重复数了几遍,仿佛怕忽略了其中一棵、怕内心的虔诚表达不足。泥土松软,柑树很小,我想象满树柑子的冬天就在阳台上,父亲剪枝,我接住柑子。

一个人可以心中无风月,无墨汁,可以不懂吟诗,但必需有点情趣,才不会被俗事掩埋。家中最好有一处可以消磨时间,供养情趣的地方,不一定是书房、茶室,可以是几块小田,用来闲对,兴起时摆弄一回,在其间,浇水、捉虫、修枝、收成。

7.父亲的幸福散文 篇七

那个寒假刚开始,班上有几个农村的同学打算不回家过春节,留在城里找点事做,一来体验一下生活,二来可以挣几个生活费。我觉得他们的这个想法挺不错的,就托熟人转告父亲,这个寒假我要和同学在城里头打工,就不回家过年了。

第二天清晨,窗外飘散着鹅毛大雪,我躺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着大觉。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父亲居然打电话到我们学校对面的小卖部里。我搓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披着外衣火急火燎地往小卖部扑过去。电话铃刚响起,我一把抓起听筒,里面传来父亲那亲切而熟悉的声音。父亲开门见山地说:“儿呀,爸爸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是足以够供你们兄弟俩上学,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平时上班的上班,打工的打工,读书的读书,一年到头难得聚在家里吃顿饭。你姐姐从深圳千里迢迢地赶了回来,你弟弟也从兴义回来了,你还是回家吧,我和你妈都很想你!儿呀,你一定要记住,按我们老家的习俗,不论你身在何方,也不管你离家多远,过年就得赶回家陪着亲人吃团圆饭!”

放下听筒,我顿时泪流满面。我有时回家拿生活费,母亲一次次对我说:你爸不喜欢看电视,晚饭后就坐在院坝里吧嗒吧嗒地咂叶子烟。可自从你去城里上学后,你爸差不多每晚都守在电视机前看天气预报节目。只要城里下了雪,你爸就担心你忘了添加衣服,会冻着身子。父亲是名基层干部,工作很忙,长年累月没有星期天。偶尔碰上一个节假日,父亲顾不上歇息,坐上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城里看我,每次都提着他和母亲给我精挑细选买来的衣服。特别是到了假期,父亲就盼望着我早一点回去。他在电话里再三叮嘱:约几个同学一块上路,坐车要注意安全。想到这些,我放弃了留在城里打工的计划,迫不及待地赶去火车站,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去。

父亲守在家门口,见到我回家,特别高兴,也特别激动,眯着眼上上下下怎么也看不够,就像我从天涯海角回去一样。他心疼我,见面就责怪我用钱太省,舍不得吃点好的,人又长瘦了。那个春节,父亲每天都乐呵呵的,他不让我们做一点家务活,一个人卷高袖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张罗饭菜。父亲变着花样做我们喜欢吃的饭菜,每顿饭菜都很丰盛。父亲知道我们姊妹喜欢吃鱼,一向节俭的他变得大方起来,坐车赶去二十里外的县城买鱼。父亲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提着活蹦乱跳的鱼,小心翼翼地提着,眉开眼笑地一步步往家里赶来。他蹲在地上用菜刀来来回回地刮着鱼鳞,破腹取鳃,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一下一下地砍着鱼块。父亲守在灶边,用微火精心地熬了一锅汤,一块一块地把鱼块连同他那无私而深沉的父爱放进汤去。父亲舍不得吃鱼,一块块地往我和弟弟的碗里夹,看着我们津津有味地吃着鲜嫩的.鱼块,父亲一脸满足地笑了起来。晚饭后,父亲就陪着我们姊妹玩扑克,他为了逗我们开心,故意输了一些钱给我们,欢声笑语撒满了祖屋的角角落落。夜深了,父亲生怕我们姊妹饿着,又去煮甜酒粑粑给我们吃。甜酒粑粑是那么的香甜,甜到我的心里头去,甜到我的骨子里头去!

父亲性格内向,我们家老老少少八口人,他肩上的担子沉重得很,很少看到他开心地笑过。可那个春节,我们姊妹都回家过年,父亲完全变了一个人。每天中午午饭后,我都会看到父亲在堂屋里做了几下扩胸的动作,然后坐在沙发上,拍打着节拍,微闭着双眼,哼唱起了朗朗上口的民间小调。有一次,我躲在门背后,想听听父亲在唱些什么。父亲有力地挥舞着手臂,张口深情地唱起了革命歌曲《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从小到大,我没有听过父亲唱过歌,我一直以为父亲不会唱歌。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的歌声居然是那样的响亮,又是那样的动听!在父亲那深情而动听的歌声里,我终于读懂了父亲的幸福:家人团聚,就是父亲的幸福,就是父亲最大的幸福呀!

8.父亲的镰刀散文 篇八

父亲的镰刀

父亲老了,父亲的腰弯成了那把挂在墙上的镰刀。镰刀老了,锈迹斑斑。清瘦成父亲的脸庞。

父亲疑患老年痴呆,总是aa地看着墙上的镰刀。镰刀也aa地注视着父亲。象一对老哥们。他们的交流,做晚辈的我们无从知晓。

深夜里,父亲高一声低一声的咳嗽,震落了镰上的铁锈。惊醒了酣睡中镰的“开镰”之梦。

是的,开镰了!队长的一声吆喝,父亲急不可待地拿出那把早在铁匠那儿,用钢和火喂养得丰腴厚重的镰刀。用一条大手巾紧扎一下腰,一个马步沉稳地扎下去,然后一排排稻杆在镰的欢快地跳动中齐刷刷地摆在父亲的身后。是的,开镰了。就意味着青黄不接缺粮少米的日子已经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丰收的喜悦和能吃饱饭睡好觉的快乐!

父亲的镰刀,有着精美的刀柄。那刀柄上的花纹是父亲自已精雕细刻的。是我所有见过镰刀中最美的一把。象一件艺术品。象一位美丽的新娘。精美的图案体现镰的庄重和崇高,而且劳作起来得心应手。每每劳作归来,父亲都会把那镰刀,束之高阁。是不让小时候的我们碰的.。不仅担心镰会弄伤我们的手指,更担心我们的无知和不小心在硬石上碰伤镰的刀锋。是的,在父亲的心里,镰和我们都有疼痛感。

我们一天天地长大了。父亲的镰在铁匠那儿反复地锻打,依然保持年轻的模样,依然和父亲一样DD虎背熊腰,生龙活虎。依然锋芒毕露所向披靡。精美的刀柄上浸淫了父亲太多的汗水和磨破的血泡渗出的血液,让刀柄温润如玉又时常带有父亲的体温。

终于有一天,许许多多农人的后代,一拨一拨地从生我养我的土地上走出,不在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在从事农活,成了一种叫“农民工”的人。于是与土地日渐疏远与农具日益陌生与农活离经背道。于是生长水稻、玉米、小麦的农田开始杂草丛生或者荒芜。当剩下的土地流转给隆隆的收割机的时候,父亲连同父亲的镰刀就彻底地退出舞台。父亲连同父亲的镰刀从那一刻就开始变老了。

父亲天不冷的时候几乎都是赤脚走在土地上,只有那样才能感觉到土地的沁凉和温暖。人与土地无存隔阂毫无距离,只有灿烂的阳光和温柔的季风穿过脚底。当今天穿着锃亮的皮鞋农人的后代,很坚硬地走过农田,那种对土地的不屑和轻蔑让父亲痛心疾首。让与土地和农村作物相依为命的父亲和父亲的镰刀寝食难安。DDD对土地的不屑和轻蔑就是最大的不孝。

有天,孙子问爷爷,挂在墙上的镰刀是什么?父亲深情地说:那是镰刀!镰刀是干什么的呀?是收割稻子用的!那么又丑又老的有什么用呢?孙子的提问让老父亲语塞。有一天会不会问爷爷那么又老又丑有什么用呢?对农具的陌生和遗忘就是对祖曾的陌生和遗忘!可是父亲又如何能让孙子们记起镰刀以及镰刀的伙伴们呢?

坐在黑夜里,父亲抽着烟。或明或暗的烟火,在黑夜里跳跃。墙上的镰刀仿佛也受到了感染和启发,跃跃欲试,发出钢质的金属之声,组成天籁的一部份。在黑夜里回响……

9.父亲的抒情散文 篇九

比起其他有休假的节日来讲,父亲节颇似冷淡,就好像父亲一词只是出现在很少人的笔迹中一样。今天,我怀着莫名的情愫,准备为父亲写点儿什么。

天上正下着大雨,硕大的雨点御风零落,除了雨声之外,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岑寂的。嬉闹的飞鸟不知踪迹,涌动的人群各自归家,来往的车辆不再驰骋,屹立在远处的高楼在稠密的雨中也变得缥缈模糊,它们中的许多都镂刻着父亲的身影,此刻我竟不知远处的父亲是否安好。

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良久之后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喂,什么事?!”“老汉,没休息吗?”“休息什么,还在干活,不给你讲了,晚点儿打回来。”每次和父亲通话,时间都控制在两分钟内,就好像经过几十年沧海桑田,时间淘尽了我和他之间的言语,面对父子间的隔阂,我变得狼狈。在这个雨天,我的心里难免有些恻然和沉郁。

我很喜欢那巉峻的大山,它总是披着神秘的面纱,让人捉摸不透,静谧伟岸中,让人心生肃穆之情。群山相隔距离较大的地方常能发现石滩,石滩至上而下呈五十度左右的样子斜斜地躺着,山间清泉躺过葳蕤的树木,绕过葱郁的野草,从石滩顶部哗哗流下,山水潺潺,润以万物,甚是温柔与无私。小时候,我希望父亲早点下班回家,可总要等到大山没过夕阳的半个额头。余晖里的父亲,身体硬朗,步伐稳健,手里拎着砌砖用的工具,软黑的头发上和朴素褶皱的衣服上都布满致密的尘屑,他总喜欢在我面前扑扑身上的灰尘,故意挑逗我,好看我撒气的窘态,每到这时,父亲脸上的倦意便顷刻消散,立马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饭后,我们集坐于石滩旁,安然聆听山泉的叮咚,飞鸟的啁啾和山风的絮语。这个时候,我通常不敢独自于石滩旁休憩,因为大山深处总是黑压压一片,不知藏有什么,也不知道突然会出现什么,当然有父亲在,我的心里会绝对的踏实。闲暇之余,父亲总爱在我面前打着这里疼那里疼的幌子,让我为他捶背,淘气之余,我趁势爬上他的肩膀,于是乎,父亲托起我沿着小路小跑起来,那时父亲的肩膀是厚实的、是温馨的,不但留住了欢声笑语,而且托起了整个世界!

离开是一个多么残忍的词语,爷爷奶奶到了一个永恒的角度,父亲去了一座陌生的城市。父亲的第一次离开去的是山东,而且是傍晚时分离开的,父亲后背的东西好像有些沉,竟把他的后背折腾成弓状,尽管如此,却丝毫没有削弱他伟岸挺拔的身影,父亲大步昂扬,渐行渐远,终于完全融入余晖。他的离去让我第一次感觉到父亲,这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神秘,当然因我年幼的原因,我未曾站在父亲的角度考虑,也未曾为他过多的担忧。时间同现实狼狈为奸,趁着父亲的离去,竟悄悄地潜入我和父亲铸就的无间爱意中,试图抹掉所有的联系。终于,聚少离多,父亲变了,我也变了。

母亲是伟大的、是宽容的,就像在一首歌中唱的一样,“爱意宽大是无限”。的确,在子女的成长过程中,母亲陪伴他们的时间长,为子女考虑得多,做得也很周到,母子或母女间的亲情一定程度上胜过父子或父女之情,自然而然地成为众人笔下情感倾诉的对象,这倒无可厚非。一直以来,父亲都是沉默的,他只会以一种男人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子女的爱,就像伟岸的.大山和无私的山泉。在他的肩上,也许我未曾发现父亲刻意掩盖着的厚厚的老茧,至少我发现父亲的肩上承担着的东西远远超越了致使他弓背的笨重行囊,而这样的重量仅凭我的揣测是无法企及的。父亲为了自己最伟大的事业,甘愿沉默,痛苦煎熬,我想哪怕是相敬如宾的母亲也不能完全看透这个男人的心吧。至今想来,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是那么地真实。

前不久,父亲因外婆去世回来过一次,那时的他与旧日比起来相差甚远。稀少的头发,特有的勤劳人民的肤色,无数道被岁月犁铧划出的痕迹,因模糊而变得不再清澈的眼眸,因经久不愈的顽疾而变得通红的鼻体;阳光下,父亲的背影显得枯瘦,甚至有些佝偻,但是他的步伐仍旧稳健有力,穿行于风雨中,游走在烈日里,凭借自己的双手筑起一幢幢楼房,父亲的多数的秘密也许只有它们和母亲知晓。

10.父亲的优美散文 篇十

时间越久,发现他的变化越大,他越来越拼命,只为了一个叫做钱的东西。他有时间总会喝两口小酒,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要好好学习之类的。久而久之,这似乎成了他喝酒之后的一个习惯。我也习惯了他的碎碎念,便把他对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

父亲只不过是个拉货的,他开的是机动三轮车,经常风吹雨淋的,现在他只要有活干,就风雨无阻。今天他匆忙跑回来,两只裤脚湿漉漉的,还有泥在上面,我看着甚是心疼。

他进去洗澡后,我将他的裤脚打理好,用吹风机吹干,当我的手触碰到那条裤子,冰冷的感觉窜满全身,再往外一看,树叶在风中颤抖,雨点无情地拍打着屋顶,我心底泛起一阵酸楚……

是的,父亲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无一不透露出对这个家庭的爱。他是个粗人,却总为家里的开支精打细算;他是个节约的人,却唯独对我大手大脚;他是一个父亲,却总与我用朋友的语气交谈……

父亲的爱就是山,他用他结实的肩膀,用他宽阔的背,用他长满粗茧的双手,撑起我们这个小而温暖的家。他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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