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唐诗精选

2024-09-12

杜甫唐诗精选(共6篇)

1.《孤雁》杜甫唐诗鉴赏 篇一

开篇即唤出“孤雁”,而此孤雁不同一般,它不饮,不啄,而是一个劲地飞着,叫着,声音里透出:它是多么思念它的同伴!不仅想念,而且还拼命追寻,这真是一只情感热烈而执着的“孤雁”。清人浦起龙评论说:“‘飞鸣声念群’,一诗之骨”(《读杜心解》)。

次联境界骤然开阔。高远浩渺的天空中,这小小的孤雁仅是“一片影”,它与雁群相失在“万重云”间,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天高路遥,云海迷漫,将往何处去找失去的伴侣?此联以“谁怜”二字设问,引起诗人浓郁的思乡之愁:“孤雁儿啊,我不正和你一样凄惶么?天壤茫茫,又有谁来怜惜我呢?”清人朱鹤龄注此诗说:“此托孤雁以念兄弟也”,诗人所思念者不仅是兄弟,还包括他的亲密的`朋友。经历了安史之乱,在那动荡不安的年月里,诗人流落他乡,亲朋离散,天各一方,而他无时不渴望骨肉团聚,无日不梦想知友重逢,这孤零零的雁儿,寄托了诗人自己的思绪。

三联紧承上联,从心理方面刻画孤雁的鲜明个性:

它被思念缠绕着,被痛苦煎熬着,它不停地飞鸣。它望尽天际,望啊,望啊,那失去的雁群仿佛总在它眼前晃;似乎那雁群的鸣声老在它耳畔响;所以,它更·1987·《唐诗鉴赏大典》

要不停地追飞,不停地呼唤了。这两句血泪文字,情深意切哀痛欲绝。浦起龙评析说:“惟念故飞,望断矣而飞不止,似犹见其群而逐之者;惟念故鸣,哀多矣而鸣不绝,如更闻其群而呼之者。写生至此,天雨池矣!”(《读杜心解》)

结尾以陪衬的笔法表达了诗人的爱憎感情。孤雁念群之情那么痛切,它那么痛苦、劳累;而野鸦们是全然不理解的,它们纷纷然鸣噪不停,自得其乐。“无意绪”是孤雁面对野鸦时的心情,也是杜甫既不能与知己亲朋相见,却面对着一些俗客庸夫时厌恶无聊的心情。“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诗·王风·黍离》),与这般“不知我者”有什么可谈呢?

这是一篇念群之雁的赞歌,它表现的情感是浓挚的,悲中有壮的。诗情激切高昂,思想境界很高。

2.《蜀相》杜甫唐诗鉴赏 篇二

古典诗歌中常以问答起句,突出感情的起伏不平。

这首诗的首联也是如此。“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一问一答,一开始就形成浓重的感情氛围,笼罩全篇。上句“丞相祠堂”直切题意,语意亲切而又饱含崇敬。“何处寻”,不疑而问,加强语势,并非到哪里去寻找的意思。诸葛亮在历史上颇受人民爱戴,尤其在四川成都,祭祀他的庙宇很容易找到。

“寻”字之妙在于它刻画出诗人那追慕先贤的执著感情和虔诚造谒的悠悠我思。下句“锦官城外柏森森”,指出诗人凭吊的是成都郊外的武侯祠。这里柏树成荫,高大茂密,呈现出一派静谧肃穆的气氛。柏树生命长久,常年不凋,高大挺拔,有象征意义,常被用作祠庙中的观赏树木。作者抓住武侯祠的这一景物,展现出柏树那伟岸、葱郁、苍劲、朴质的形象特征,使人联想到诸葛亮的精神,不禁肃然起敬。

接着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茵茵春草,铺展到石阶之下,映现出一片绿色;只只黄莺,在林叶之间穿行,发出宛转清脆的叫声。第二联“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所描绘的.这些景物,色彩鲜明,音韵浏亮,静动相衬,恬淡自然,无限美妙地表现出武侯祠内那春意盎然的景象。然而,自然界的春天来了,祖国中兴的希望又在哪里呢?想到这里,不免又产生了一种哀愁怅惆的感觉,因此说是“自春色”、“空好音”。“自”和“空”互文,刻画出一种静态和静境。

诗人将自己的主观情意渗进了客观景物之中,使景中生意,把自己内心的忧伤从景物描写中传达出来,反映出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精神。

透过这种爱国思想的折射,诗人眼中的诸葛亮形象就更加光彩照人。“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第三联浓墨重彩,高度概括了诸葛亮的一生。

上句写出山之前,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隆中对策,指出诸葛亮在当时就能预见魏蜀吴鼎足三分的政治形势,并为刘备制定了一整套统一国家之策,足见其济世雄才。下句写出山之后,诸葛亮辅助刘备开创蜀汉,匡扶刘禅,颂扬他为国呕心沥血的耿耿忠心。两句十四个字,将人们带到战乱不已的三国时代,在广阔的历史背景下,刻划出一位忠君爱国、济世扶危的贤相形象。怀古为了伤今。此时,安史之乱尚未平定,国家分崩离析,人民流离失所,使诗人忧心如焚。他渴望能有忠臣贤相匡扶社稷,整顿乾坤,恢复国家的和平统一。正是这种忧国思想凝聚成诗人对诸葛亮的敬慕之情;在这一历史人物身上,诗人寄托自己对国家命运的美好憧憬。

诗的最后一联“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咏叹了诸葛亮病死军中功业未成的历史不幸。

诸葛亮赍志以殁的悲剧性结局无疑又是一曲生命的赞歌,他以行动实践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誓言,使这位古代杰出政治家的精神境界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产生使人奋发兴起的力量。

3.《羌村》杜甫唐诗鉴赏 篇三

组诗的第一章,描写的是刚到家时悲喜交加的动人场面。

前四句从写景入手,写到达羌村时沿路由远及近所见的景物。先是西边天上的晚霞,从厚厚的云层中射到地面的太阳光束, 走近家门又看到家门前的篱笆,傍晚归来的鸟群,这些景物,都是些极寻常的农村景物,使人倍感真实、亲切。作者写这些景物,目的在于制造家的氛围。第四句由写景转入写情,“归客千里至”这句诗,语浅而意深,含意丰富。作者回想自去年七月离家之后,自己历尽艰险,家人寄居在鄜州,这一带正是官军与叛军进行拉锯战的地区,与家人两地隔绝,双方音信全无,经受了多少揪心的牵挂啊!如今,家人老小幸存,自己也总算活着回来了。

个中滋味,可想而知。

中间四句诗,是全诗的重点和中心,正面表现初见家人时悲喜交集的情景,“妻孥怪我在”,这个“怪”字准确、凝炼,传神传情。这句说杨氏夫人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我”,惊得呆了,一时分不清眼前是真是幻。“惊定”,承上句“怪”字说,过了一会儿,“ 还拭泪”,仍然拭泪。自然是喜极而泣。因为是极度的喜,难以言明,正面说出反而不能充分表达其喜,不能表达战乱中妻离子散而又重新团聚时激动的感情。因此,这两句诗,写喜而不直接说喜,而用悲的形式来表现,更具有动人心魄的感染力量。浦起龙总结杜甫这种抒情方法说:“公凡写喜,必带泪写,其情弥挚。”(《读杜心解》)写喜带泪写,或者说用悲来表现喜,这实际上是艺术表现上相反相承的辩证法。

上面两句,是写妻子悲喜交集的神态。接着从心理活动来描写诗人自己感慨之情。“世乱”,是“遭飘荡”的原因,这五个字,包含了作者这一年多来,先是被俘陷入叛军之手,冒死逃脱后投奔肃宗,又因救房琯而险遭杀身之祸的种种艰险经历。因此他重重地感叹说:“生还偶然遂”。生还,可喜;偶然遂,想想又深觉可悲。正因为侥幸生还,所以喜到极点;而念及命运无常又不由感慨。和前两句相比,一从行动上表现,一从心理上刻画,不仅显得笔调富于变化,而且后者还揭示了前者所以如此的原因和背景,将夫妻悲喜交集的心境,表现得更加深沉。

接着诗人又从邻居们、旁观者的反映,来表现悲喜交集的情景。羌村的邻居们,围在低矮的垣墙边,看到老夫妻相见时那悲不自胜、喜不自胜的情状,也被感动得有的叹息,有的还陪着杨氏夫人一同落泪。

这一笔,既衬托了悲喜交集的场面,还表现了邻居们的.忠厚善良和杜甫一家与当地百姓的亲密关系。

结尾的两句,是回应前面惊定拭泪、生还偶然的诗意,不仅总括了全篇所表现的悲喜交集的感情,而且是对**时期人们痛苦生活的典型概括。

写的是和家人团聚的情形。**之际,国事

家计,都极为艰难,因此这一章写团聚之乐,却充满悲愁。开头的“晚岁迫偷生,还家少欢趣”两句,就给全篇定下了基调。

“晚岁”这个词,和诗尾的“迟暮”一词,都指年纪老。杜甫这年四十六岁,正当中年,因为历尽艰险,忧国忧民,未老而先衰,是很容易心生老意。

“迫偷生”三字,语极沉痛,这把年纪本当赶紧为国效力,却偏偏在国势危殆之际,被迫离开了朝廷。因此,回到家里,闲下来时,他感到是苟且偷生。因为有了偷生之感,全家团聚的欢趣也就少了。

“娇儿”两句,是指娇儿怕我又要离开他们,所以缠绕在身边。这两句诗,一句写喜,一句写悲。不离膝,是喜;畏我复去,又是悲,悲喜交加,自然“少欢趣”。

中间四句再写被孩子们纠缠不过,想设法摆脱,便想起了屋外池塘边散步的往事,信步来到池边。时过境迁,以往散步是夏天,如今已是深秋了;西北早寒,已是北风劲吹,寒气袭人,一片衰飒。本想散散心,而这萧瑟之景,反引起了愁思,使人联想到国家动荡的局势。“抚事”的事,包括了国事和家事。国事指京师失陷,玄宗奔蜀,叛军猖獗,官军反攻累遭挫折,同时房琯罢相,自己受到打击;家事指故乡不能归,一家十口流落在外,生计艰难。所谓“煎百虑”,并非夸大之辞。想寻找一点欢趣,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忧愁。因此下文又收回笔锋,再写欢趣。

结尾四句说,幸亏老天爷有眼,兵灾之外,没有再降天灾,今年庄稼还好,禾黍已收获,有了饭吃,还可以酿一点酒。晚年无以寄托,有了酒,可以讨得一醉,借以缓解一下压在心上的忧愁。有饭有酒,这是万种不幸中之一幸,是少欢趣中的一趣,但“赖知”、“已觉”、“如今”、“且用”这几个关联词语,已将百无聊赖,故作旷达的心境,隐约地透露出来。写团聚之喜,亦带泪写,给全诗笼罩上沉痛的气氛,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

最后一章写和邻里的交往。

数鸡相斗而群鸡惊叫,这是农家习见的场景,诗从这习见的事物写起,增添了生活气息和轻松的气氛。

“乱叫”的乱,是混杂不清。乱叫和斗争,都是鸡的行为,斗争是乱叫的原因。但诗句先说乱叫,后说斗争,上下句错综成文,这两句本意是说,客人来时,正值数鸡相斗而群鸡惊叫。“驱鸡”两句,紧承上文说,将鸡赶回树上的鸡窝里,静了下来,才听清门外来客扣门的声音。古时许多地方养鸡,都是把鸡窝安置在树上。“驱鸡上树木”,就是赶鸡回窝。下文写“客至”的情形。

来客是四五位邻居父老。从下文所写的情形看,这些父老,都是羌村的劳苦农民。杜甫身为朝廷拾遗官,老百姓敢于和他交往,并带来礼物慰问他,这也可看出杜甫为人的忠厚。在平时,酒并非稀罕之物,而今战乱时期,吃饭也难,酒就更加难得了。而各人所带之酒,有劣等的浊酒,也有好一点的清酒。浊酒也拿来慰问杜拾遗,足可看出百姓的敦厚,和宾主间的亲密关系。

“苦辞”四句,由“酒味薄”引入话题,借父老之口写时局,写战争带给陕西一带百姓的巨大灾难。

这里从战争破坏了生产,民生凋蔽着眼,写关中人民为平叛战争承担沉重的兵役负担,壮年男子被征尽了,未成年的儿童也都应征入伍。“苦辞”,即再三称说。

“酒味薄”,淡薄低劣之酒。下三句说明没有好酒的原因,借父老劝酒的话,巧妙地表现了战争造成农村萧条的情形。

“请为”两句,是诗人对父老们的答谢。“歌”,这里是作辞而歌之,“艰难愧深情”意思是说值此国家多难、生计艰难之时,各位父老携酒慰问,我受之有愧啊!

诗的结尾,诗人仰天而叹,叹他“穷年忧黎元”,而今身为拾遗,而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中,自己却不能为百姓分忧,怎能不令他老泪纵横?而听者父老,被诗人忧国忧民的一片至诚所感动,也泪流满面。最后这一章,写与邻里交往,本为欢宴,却四座皆泪,深沉感人。

4.《前出塞》杜甫唐诗鉴赏 篇四

玄宗即位以后,为了满足自己好大喜功的欲望,在边地不断发动以掠夺财富为目的的不义战争。天宝六年(747)令董延光攻吐蕃石堡城;八年(749)又令哥舒翰领兵十万再次攻打石堡城,兵士死亡过半,血流成河;十年令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攻南诏,死者六万;又令高仙芝攻大食,安禄山攻契丹,两地百姓深受其苦。杜甫这九首诗通过描写一个士兵从军西北边疆的艰难历程和复杂感情,尖锐地讽刺了统治者穷兵黩武的不义战争,真实地反映了战争给兵士和百姓带来的苦难。

第一首叙述自己初别父母被迫远戍的情景。第二首叙说上路之后的情景。离家已远,死生难料,只好索性豁出性命练习武艺。第三首,诉说自己一路上心情的烦乱,故作自励之语以求自解。第四首,描写自己在路上被军吏欺压和驱逼的情景。第五首,自叙初到军中时的感慨:官兵对立,苦乐不均,身为奴仆,难树功勋。第六首,征夫诉说他对这次战争的看法。

实际上是杜甫对待战争的态度,明确地表达了诗人的政治观点。第七首,征夫诉说他大寒天在高山上筑城和戍守的情况。第八首,征人诉说自己初次立功的过程和对待功劳的态度。第九首,征人自叙他自己从军作战十余年的经历。前四首写出征,重在刻划离别之情;后五首写赴军,重在刻划以身许国。

这九首连章体的组诗,“借古题写时事,深悉人情,兼明大义”,主题鲜明,内容集中,而且在艺术表现上也有许多独特之处。

5.《白帝》杜甫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篇五

作品简介

《白帝》是唐代诗人杜甫创作的一首七言律诗。前两联先以云雨寄兴,描写雨中白帝内外、高山江水的景象,暗写时代的**,实际是为展现后面那个腥风血雨中的社会面貌作铺垫。后两联抒写雨后感受,借萧条的原野和遭到洗劫的荒村,反映了在横征暴敛、兵连祸结的战乱时代人民的那种悲伤苦痛的生活情绪,充满着郁愤不平之气。这是一首拗体诗,诗中融入了古调或民歌的风格,意境变化参差错落,大开大阖。

作品原文

白帝

[唐]杜甫

白帝城中云出门,白帝城下雨翻盆。

高江急峡雷霆斗,古木苍藤日月昏。

戎马不如归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

哀哀寡妇诛求尽,恸哭秋原何处村?

作品注释

⑴白帝:即白帝城。这里的白帝城,是实指夔州东五里白帝山上的白帝城,并不是指夔州府城。

⑵翻盆:即倾盆。形容雨极大。

⑶戎马:指战马,比喻战争。归马:从事耕种的马。出自《尚书·武成》“归马放牛”,比喻战争结束。

⑷诛求:强制征收、剥夺。

⑸恸哭:失声痛哭。秋原:秋天原野。

作品译文

团团乌云涌出白帝城门,白帝城下立刻暴雨倾盆。

高涨的江水和陡峭的峡口似雷霆般相斗,古木苍藤遮蔽群山,天昏地暗。

出征的马不如归田的马走得轻逸,战火后的城邑千家只有百家尚存。

家中余下的寡妇被横征暴敛得一贫如洗,那哀哀的哭声来自秋原何处的荒村?

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唐代宗大历元年(766)杜甫寓居夔州期间。当时西川军阀混战,烽烟不断,吐蕃也不断入侵蜀地。诗人亲眼目睹连年混战给人民带来的极端痛苦,内心充满了忧愁。于是,站在白帝城上,望着到处流浪的百姓,诗人感慨万千,写下此诗。

作品鉴赏

诗的首联即用民歌的复沓句法来写峡江云雨翻腾的奇险景象。登上白帝城楼,只觉云气翻滚,从城门中腾涌而出,此极言山城之高峻。往下看,“城下”大雨倾盆,使人觉得城还在云雨的上头,再次衬出城高。这两句用俗语入诗,再加上音节奇崛,不合一般律诗的平仄,读来颇为拗拙,但也因而有一种劲健的气骨。

下一联承“雨翻盆”而来,具体描写雨景。而且一反上一联的拗拙,写得非常工巧。首先是成功地运用当句对,使形象凝炼而集中。“高江”对“急峡”,“古木”对“苍藤”,对偶工稳,铢两悉称;“雷霆”和“日月”各指一物,上下相对。这样,两句中集中了六个形象,一个接一个奔凑到诗人笔下,真有急管繁弦之势,有声有色地传达了雨势的急骤。“高江”,说明长江此段地势之高,藏“江水顺势而下”;“急峡”,说两山夹水,致峡中水流至急,加以翻盆暴雨,江水猛涨,水势益急,竟使人如闻雷霆一般。从音节上言,这两句平仄完全合律,与上联一拙一工,而有跌宕错落之美。如此写法,后人极为赞赏,宋人范温说:“老杜诗,凡一篇皆工拙相半,古人文章类如此。皆拙固无取,使其皆工,则峭急无古气。”(《潜溪诗眼》)

这两联先以云雨寄兴,暗写时代的**,实际是为展现后面那个腥风血雨中的社会面貌造势、作铺垫。

后半首境界陡变,由紧张激烈化为阴惨凄冷。雷声渐远,雨帘已疏,诗人眼前出现了一片雨后萧条的原野。颈联即是写所见:荒原上闲蹓着的“归马”和横遭洗劫后的村庄。这里一个“逸”字值得注意。眼前之马逸则逸矣,看来是无主之马。虽然不必拉车耕地了,其命运难道也是可悲的。十室九空的荒村,那更是怵目惊心了。这一联又运用了当句对,但形式与上联不同,即是将包含相同词素的词语置于句子的前后部分,形成一种纡徐回复、一唱三叹的语调,传达出诗人无穷的`感喟和叹息,这和上面急骤的调子形成鲜明对照。

景色惨淡,满目凋敝,那人民生活如何,这就逼出尾联碎人肝肠的哀诉。它以典型的悲剧形象,控诉了黑暗现实。孤苦无依的寡妇,终日哀伤,有着忧愁和痛苦。她的丈夫或许就是死于战乱,然而官府对她家也并不放过,搜刮尽净,那么其他人可想而知。最后写荒原中传来阵阵哭声,在收获的秋季尚且如此,其苦况可以想见。“何处村”是说辨不清哪个村庄有人在哭,造成一种苍茫的悲剧气氛,实际是说无处没有哭声。

在艺术上,这首也很有特色:首先,此诗在意境上的参差变化很值得注意。首先是前后境界的转换,好像乐队在金鼓齐鸣之后奏出了如泣如诉的缕缕哀音;又好像电影在风狂雨暴的场景后,接着出现了一幅满目疮痍的秋原荒村图。这一转换,展现了经过安史之乱后唐代社会的缩影。其次是上下联,甚至一联之内都有变化。如颔联写雨景两句色彩即不同,出句如千军万马,而对句则阻惨凄冷,为转入下面的意境作了铺垫。这种多层次的变化使意境更为丰富,跌宕多姿而不流于平板。其次,借景抒情。在诗歌中,诗以白帝的急风暴雨,喻唐代社会的战乱动荡;以荒村的萧条凄凉,喻“安史乱后”国家的疮痍满目。诗人通过这样的环境的描写,表现了对国家动荡,民不聊生的社会现实沉郁的忧愁与哀思。

作品点评

明·胡应麟《诗薮》:崔曙“汉文皇帝有高台,此日登临曙色开”,老杜“野老篱前江岸回,柴门不正逐江开”,“白帝城中云出门,白帝城下雨翻盆”,……虽意稍疏野,亦自一种风致。

明·唐汝询《唐诗归》:钟云:奇景,移用不得(首句)。谭云:此句丑,下句不然(“戎马”句)。

明·许学夷《诗源辨体》:子美七言律……至如“黄草峡西”、“苦忆荆州”、“白帝城中”……等篇,以歌行入律,是为大变。

明·王嗣奭《杜臆》:前四句因骤雨而写一时难状之景,妙。二字写峡中雨后之状更新妙。然实兴起“戎马”以写乱象,非与下不相关也。

清·仇兆鳌《杜诗详注》:杜诗起句,有歌行似律诗者,如“倚江楠树草堂前,古老相传二百年”是也;有律体似歌行者,如“白帝城中云出门,白帝城下雨翻盆”是也,然起四句,一起滚出,律中带古何碍,唯五、六掉字成句,词调乃稍平耳。

清·贺裳《载酒园诗话又编》:唯七言律,则失官流涉之后,日益精工,反不似拾遗时曲江诸作,有老人衰飒之气。在蜀时犹仅风流潇洒,夔州后更沉雄、温丽,如……写景则如“高江急峡雷霆斗,古树苍藤日月昏”……真一代冠冕。

清·张谦宜《茧斋诗谈》:一气喷薄,不关雕刻。拗格诗,炼到此地位也难。“惊江急峡雷霆斗,古木苍藤日月昏。”险怪夺人魄,却自文从理顺,与鬼窟中伎俩有天渊之别。

清·浦起龙《读杜心解》:自是率笔,结语少陵本色。

清·杨伦《杜诗镜铨》:邵云:奇警之作。不曰“急江高峡”,而曰“高江急峡”,自妙于写此江此峡也。

清·卢麰《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陈德公曰:五、六反是婉笔。故作白话,不见俚率,结转痛切。此篇四句截上下如不相属者。评:起二末三字,最作异。三、四,写得奇险。徐孟芳曰:前四写雨,后四言情。妙在绝不相蒙而意仍贯。

清·刘濬《杜诗集评》:吴农祥云:起横逸。三、四苍老雄杰,不易再得也。后四语稍减,然比《滟滪》作似过,彼拙中之拙,此拙中带工也。

清·范大士《历代诗法》:前四句写雨景凌壮,后四句写离绪惨凄。

清·方东树《昭昧詹言》:树谓:此所谓意度盘薄,深于作用,力全而不苦涩,气足而不怒张。他人无其志事者学之,则成客气,是不可强也。《暮归》首结二句亦然。

作者简介

6.杜甫唐诗兵车行 篇六

《兵车行》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名篇,它揭露了唐玄宗长期以来的穷兵黩武,连年征战,给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具有深刻的思想内容。

《兵车行》

作者:杜甫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注解】

1.兵车行:选自《杜诗详注》。这首诗大约作于天宝中后期。当时唐王朝对西南的少数民族不断用兵。天宝八年(749),哥舒翰奉命进攻吐蕃,石堡城(在今青海西宁西南)一役,死数万人。十年(751),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八万进攻南诏(辖境主要在今云南),军大败,死六万人。为补充兵力,杨国忠遣御史分道捕人,连枷送往军所,送行者哭声震野。这首诗就是据上述情况写的。这是一首乐府诗。题目是诗人自拟的。

2.辚(lín)辚:车轮声。《诗经·秦风·车辚》:“有车辚辚”。

3.萧萧:马嘶叫声。《诗经·小雅·车攻》:“萧萧马鸣”。

4.行(xíng)人:指被征出发的士兵。

5.耶:通假字,同“爷”,父亲。

6.走:奔跑。

7.咸阳桥:指便桥,汉武帝所建,故址在今陕西咸阳市西南,唐代称咸阳桥,唐时为长安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

8.干(gān):冲。

10.过者:过路的人,这里是杜甫自称。

11.但云:只说

12.点行( xíng )频:频繁地点名征调壮丁。

13.或:不定指代词,有的、有的人。

14.防河:当时常与吐蕃发生战争,曾征召陇右、关中、朔方诸军集结河西一带防御。因其地在长安以北,所以说“北防河”。

15.西营田:古时实行屯田制,军队无战事即种田,有战事即作战。“西营田”也是防备吐蕃的。

16.里正:唐制,每百户设一里正,负责管理户口。检查民事、催促赋役等。

17.裹头:男子成丁,就裹头巾,犹古之加冠。古时以皂罗(黑绸)三尺裹头,曰头巾。新兵因为年纪小,所以需要里正给他裹头。

18.边庭:边疆。

19.武皇:汉武帝刘彻。唐诗中常有以汉指唐的委婉避讳方式。这里借武皇代指唐玄宗。唐人诗歌中好以“汉”代“唐”,下文“汉家”也是指唐王朝。

20.开边:用武力开拓边疆。

21.汉家: 汉朝。这里借指唐。

22.山东:崤山或华山以东。古代秦居西方,秦地以外,统称山东。

23.荆杞(qǐ ):荆棘与杞柳,都是野生灌木。

24.陇(lǒng)亩:田地。陇,通“垄”,在耕地上培成一行的土埂,田埂,中间种植农作物。

25.无东西:不分东西,意思是行列不整齐。

26.况复:更何况。

27.秦兵:指关中一带的士兵。耐苦战--能顽强苦战。这句说关中的士兵能顽强苦战,像鸡狗一样被赶上战场卖命。

28.长者:即上文的“道旁过者”,即杜甫。征人敬称他为“长者”。“役夫敢申恨”:征人自言不敢诉说心中的冤屈愤恨。这是反诘语气,表现士卒敢怒而不敢言的情态。

30.役夫:行役的人。

31.敢:岂敢,怎么敢。

32.且如:就如。

33.关西:当时指函谷关以西的地方。这两句说,因为对吐蕃的战争还未结束,所以关西的士兵都未能罢遣还家。

34.县官:官府。

35.比邻:近邻。

36.青海头:即青海边。这里是自汉代以来,汉族经常与西北少数民族发生战争的地方。唐初也曾在这一带与突厥、吐蕃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37.烦冤:愁烦冤屈。

38.啾啾:象声词,形容凄厉的哭叫声。

【翻译】

车辆隆隆响,战马萧萧鸣,出征士兵弓箭各自佩在腰。爷娘妻子儿女奔跑来相送,行军时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以致看不见横跨渭水的咸阳桥。拦在路上牵着士兵衣服顿脚哭,哭声直上天空冲云霄。

路旁经过的人问出征士兵怎么样,出征士兵只是说按名册征兵很频繁。有的人十五岁到黄河以北去戍守,有的人四十岁到西部边疆去种田。去时里长给有的壮丁裹头巾,他们回时已经白头还要去守边疆。边疆无数士兵流血形成了海水,武皇开拓边疆的念头还没停止。您没听说汉家华山以东两百州,百千村落长满了草木。即使有健壮的妇女手拿锄犁耕种,田土里的庄稼也长得没有东西行列。况且秦地的士兵又能够苦战,被驱使去作战与鸡狗没有分别。尽管长辈有疑问,服役的人们怎敢申诉怨恨?就像今年冬天,还没有停止征调函谷关以西的士兵。县官紧急地催逼百姓交租税,租税从哪里出?如果确实知道生男孩是坏事情,反而不如生女孩好。生下女孩还能够嫁给近邻,生下男孩死于沙场埋没在荒草间。

您没有看见,青海的边上,自古以来战死士兵的白骨没人掩埋。新鬼烦恼地怨恨旧鬼哭泣,天阴雨湿时众鬼啾啾地喊叫。

【讲解】

题解

《兵车行》是杜诗名篇。诗人以满腔悲悯之情,含蓄而深刻地揭露了穷兵黩武、连年征战给人民带来的苦难,寄寓着对苦难的强烈同情,充满非战色彩。

它的写作时间,有天宝七载(748)、八载、九载、十载、十一载等多种说法。其实唐朝战争十分频繁,抽丁拉夫、生离死别的情形并不少见。因此,这首诗有着深刻的典型意义,不一定为某一具体历史事实所局限。清代浦起龙的《读杜心解》编入天宝五载至十三载,其间杜甫都在长安。

句解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战车隆隆地响过,战马不停地嘶鸣;出征的士兵,都把弓箭佩挂在了腰上。诗一开篇即展现了兵车队伍出征时的情形,场面真实,语言流畅,声韵铿锵有力。 “辚辚”,车行的轧压声。“萧萧”,战马嘶鸣声。“行人”,指兵士。相对于下文的“役夫”(从军多年的征戍军人)而言,这里是指行经咸阳桥的新征军士。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这四句写军队开拔时送行的悲惨场面,从听觉、视觉上的强烈感受中,集中表现了当时众多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令人触目惊心。爹娘、妻子和儿女跑着为被征的亲人送行,踏起来的尘土遮住了咸阳桥。他们有的扯住亲人衣裳,有的因情绪激动而以脚跺地,拦堵着京郊大道放声哭嚎,哭声一直冲上了九重云霄。

这样一个行军相送的场面,古今皆有,但如此仓促、混乱、悲惨,说明战争正在进行,社会处于混乱动荡之中,百姓正在遭受苦难。父母送儿、妻子送夫、儿女送爹,说明一个家庭的主要劳动力被抓走了,只剩下老弱妇幼。“走”,奔跑之意,既说明不忍分别,又点出行军之急。这一走,凶多吉少,谁知道是死是活?因而家人追奔呼号,这样的.生死离别,怎不使人悲痛欲绝!“耶娘”,同“爷娘”,指父母。“咸阳桥”,在西安西北的渭河上,又称西渭桥,是唐代长安通往西域的要道。

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道旁有个过路的人,向征夫询问这情景的起因。征夫们匆匆地答道:“朝廷征兵太频繁。”这样的分别场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了什么。诗人故意通过设问的方法,让当事者,即被征发的士卒出场。但士卒们行色匆匆,一语作答,未及多言,大概有的也只是怨言。“傍”,同旁。“点行”,根据丁籍征发差役。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有的人从十五岁起就被北调守河右,直到四十岁又被西征去屯田。从这以下,诗人借用汉乐府常用的对话形式,将武皇开边以来人民饱受的征战之苦集中在一个老兵身上,设为“道傍过者”与他的回答之词,概括了从关中到山东,从边庭到内地,从士卒到农夫,广大人民深受兵赋徭役之害的历史和现实。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去的时候年纪小,还没有成丁,须由村长裹头巾;回来时已是满头白发,却还得应征去守边。由此可见,当时的战争给百姓带来了无穷的灾难,青壮年已征光了,未成年的孩子和老年人,仍要去戍边。“里正”,唐制,百户为一里,置里正一人,管户口、赋役等事务。“裹头”,用绸或布裹在头上。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边疆上战士的鲜血汇成了大海,可皇上哪管他们的死活,扩充领土的意图还没完没了。“边庭”,这里指西部边地。“武皇”,汉武帝,这里喻指唐玄宗。诗人以汉喻唐,大胆地把矛头直接指向最高统治者。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您没有听说吗,华山以东二百多处州县,千千万万个村落,因连年征战变得人烟萧条,田园荒芜,荆棘横生,满目凋残。这两句从眼前之景言及全国,扩大了诗的容量,也加深了诗的表现深度。“汉家”,此借指唐朝。“山东”,指华山以东的地方。“二百州”,唐代潼关以东有七道,二百十七州,从后文来看,诗中实际指的是关中以外的所有地区。“荆杞”,荆棘、枸杞,野生灌木。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男人都被征兵打仗去了,即便有健壮的妇女在家耕田犁地,那庄稼也是长得横七竖八,行列不整,收成怎能维持生计?是妇女种不好庄稼吗?不!是因为战争使得经济凋敝,人民负担加重,民不聊生。“无东西”,指庄稼长得杂乱不堪,行列不整,难辨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何况关中的士兵最能忍苦作战,更像被驱赶的鸡狗一般。“秦兵”,即眼前被征调的陕西一带的兵丁。因为这地方的兵丁素来耐战,所以更是无休止地被征调。他们身不由己,何曾被视为“人”,其命运跟鸡犬又有什么不同!这正应了那句痛彻至极的话:“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唉,军中地位显贵的人虽然也过问军士的生活,可那些征夫怎敢向他们申述自己的怨恨?在古文中,“长者”一般不用作自称,而用作他称,除“年长之人”、“位尊之人”这种通常意义外,“长者”还有另一种解释:“显贵的人”,这里是对军中长官的称谓。这里可能隐去了一个问句,大概是“如此悲惨,难道就没有人过问吗?”然而即使过问,还不是敢怒不敢言?其痛之深,由此可见。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就说今年吧,已经到了冬天,朝廷仍不把我们这些关西的士兵放还。县官逼命催交租,租税又从哪儿出?前面说“山东”,这里又云“关西”,可见到处都在用兵。“租税从何出”,与健妇、锄犁二语相应。兵革未止,耕夫都已出征,地都荒了,租敛又从何而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现在确实感受到,生男不如生女好。生女还能嫁近邻,生男难免战死埋荒草。在中国这样一个素有“重男轻女”传统的国家,说这样的话,并非一时愤激之语,而是为社会现实所逼。生个女儿,就算出嫁了,好歹还可以嫁给近邻,有个照应。生个儿子呢,只能被征去打战,即便活着,也让家人牵肠挂肚,担惊受怕,更何况凶多吉少。在这里,生儿生女“好”与“不好”的标准,似乎只有一个,即是否能活下来。这种异样的心态,进一步点出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精神上的苦难。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您没看到吗,自古以来那青海边,遍地白骨没人收掩。旧鬼在啼哭,新鬼在诉冤,每当天阴雨湿,哭声啾啾,真是凄惨!开篇是人哭,终篇是鬼哭,悲惨的场面、寂冷阴森的情景,令人不寒而栗,这都是“开边未已”导致的恶果。诗人将眼前的生死离别与千百年来无数征人有去无回的事实相联系,使这首诗从更为高远的角度,暗示了统治者穷兵黩武的历史延续性。 “青海头”,即青海边。原为吐谷浑之地,唐高宗时为吐蕃所占,以后数十年间,和吐蕃的战争大都在这一带发生,唐军死亡很多。“烦冤”,愁闷冤枉。“啾啾”,古人想象中鬼的叫声。

评解

这是一首讽世伤时的七言歌行,它寓情于叙事之中,在叙述中张翕变化有序,前后呼应,严谨缜密。诗的字数杂言互见,韵脚平仄互换,多处使用了民歌的“顶真”手法,诵读起来,累累如贯珠,声调抑扬顿挫,情意低昂起伏。既井井有条,又曲折多变。另外,还运用了对话方式和一些口语,使读者有身临现场的真切感,真可谓“新乐府”诗的典范。其主旨,单复分析说:“此为明皇用兵吐蕃而作,故托汉武以讽,其辞可哀也。先言人哭,后言鬼哭,中言内郡凋弊,民不聊生,此安史之乱所由起也。吁,为人君而有穷兵黩武之心者,亦当为之恻然兴悯,惕然知戒矣。”(《唐宋诗醇》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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