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诗人 踏莎行(精选5篇)
1.秦观诗人 踏莎行 篇一
踏莎行 秦观词
踏莎行 秦观篇1:
原文/《踏沙行》
秦观
雾失楼台,
月迷津渡,
桃源望断无寻处。
可堪孤馆闭春寒,
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
鱼传尺素,
砌成此恨无重数。
郴江幸自绕郴山,
为谁流下潇湘去?
译文/《踏沙行》
漫雾遮没楼台,暗淡的月色蒙住津渡,桃源美境任你怎样盼望都是无法找到之处。怎能忍受这孤独的馆舍正紧紧关住春天的冷寒,特别是在杜鹃悲啼不停夕阳将暮。
驿站寄来了梅花,鱼雁传送到书素,堆砌起来的怨恨重重叠叠无法指数。郴江幸运而又悠然自得地环绕着郴山,为了何人又要流向潇湘去。
简析/《踏沙行》
楼台的茫茫大雾中消失,渡口在朦朦月色中隐没。北望桃源乐土,也失去了踪影。此刻,因受党争牵连而流放的秦少游,正被幽闭在郴州的一所旅舍内,漠漠春寒,惹人愁闷。斜阳下,杜鹃声声,“不如归去”的啼,凄历辛酸,令人倍增伤感。秦观南迁已过三年,北归无望,尽管驿站传来封封家书,但只是徙增离恨而已。“梅花”、“尺素”堆积案头,仿佛是堆砌成重重叠叠的乡愁离恨“独怜京国人南去,不似湘江水北流”,他想起了两句唐诗,那迢迢不尽的郴江,原本绕着郴山,却为何偏偏向北流入潇湘?----而我为何不能呢?
写作背景/《踏沙行》
西域,大漠。狂风卷集着黄沙,遮天蔽日,使得天与地变成了一色的暗黄。 阳关之内,丝绸古道从此穿过。其实你根本看不到路,唯一作为路的标记的,就是一堆堆的白骨。漫天飞沙之中,缓缓走来三骑。为首的一人年纪不到三十,相貌英俊,一身白衣如今已满是尘沙,背后斜插一柄略显古旧的长剑;在他后面,左边是位三十多岁的汉子,下巴上有一蓬浓密的胡须,身穿粗布长袍,腰间挎着一把单刀;右边那人也有三十多岁,整个身子瘦的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大漠的风吹走,他的两只手更是像一双鸡爪。三人的座下虽都是名马,却也早已疲惫不堪,显然已经赶了很久的路。这究竟是怎样的三个人呢?他们深入大漠,是要寻找什么?还是要躲避什么呢?
走着走着,带刀汉子的马忽然前腿一软,险些跌倒,但是一晃之后,又勉强稳住了。前面的白衣青年回过头来,很关切的问:“杨大哥,你的‘狮子驹’还挺的住吗?”原来带刀的汉子姓杨,名叫杨意,外号“逆风刀”,杨意心疼的轻轻抚摸马头,答道:“还行吧,没日没夜的跑了三天,真把它累坏了,幸好前面就是流沙镇,我们终于可以好好修整一下了。”白衣青年接着说:“还是不要太大意,天权会的势力太大,即使到了这里,也不能掉以轻心。”表情很是严肃。瘦汉子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于是接口说道:“杨大哥的身子太重了,马驮不动了,付阁主的‘沙上飞’就没事,我的‘火烧云’虽说不如二位的坐骑有名,但不是也好好的吗……”话音未落,瘦汉子的马也晃了一晃,杨意见状,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这三人中,白衣青年叫付凌云,外号“乱云剑”,是淮南凌霄阁的阁主,逆风刀杨意是凌霄阁的左护法,瘦汉子叫铁麟,是凌霄阁座下的一位堂主。三个月前,一行人为了躲避天权会的追杀,一路向西走,最终进入了这茫茫沙海之中,但号称天下权力联盟的天权会究竟为何要对小小的凌霄阁赶尽杀绝,这原因却只有付凌云自己清楚。三人又走了一段,风也渐渐小了,付凌云眯起眼睛,向前方望了望,便勒马站住了,后面的两人跟了上来,杨意问:“阁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付凌云低声说:“没有炊烟……”此刻正是日落之时,残阳在西边的天际尽力的投下最后一丝光辉,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前方不太远的地方就是流沙镇了,这时,正应该是家家户户烧火做饭的时候,小镇的上空应该是弥漫着阵阵炊烟的,而现在,却连一丝炊烟也见不到。
杨意尽力的向前望去,茫茫大漠中,唯有一片死寂,“真的不太对劲,难道,难道……”杨意连说了两个难道,却不敢再说下去了。铁麟纵马向前了半步,“阁主,让属下先去打探一下吧。”付凌云一挥手,“算了,一起走吧,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西出阳关之前,流沙镇是我们最后的落脚点了,郭四弟应该已经接到顾二哥的书信了,天权会的手也不一定会这么快伸到这里,唉,希望郭四弟不会有事。”杨意安慰他说:“阁主也不必太担心了,郭四弟的武功很高,即使天权会的人已经来了,也决计不会伤到郭四弟的,不过还是让我或者铁麟先去看看吧,万一……”付凌云没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纵马前行了,杨意也不再说,同铁麟一起,跟在付凌云马后,缓缓的向流沙镇的方向走去。
诗词特点/《踏沙行》
作词特点:可以说晏几道的词艳而不俗,浅处皆深,将艳词小令,从语言的精度和情感的深度与两个层面上发展到极致。词风逼近乃父,但成就更高。由于社会地位和人生遭遇的不同,词作的思想内容比晏殊词深刻得多。其中有不少同情歌妓舞女命运、歌颂她们美好心灵的篇章。也有关于个人情事的回忆和描写。通过个人遭遇的昨梦前尘,抒写人世的悲欢离合,笔调感伤,凄婉动人。在有些作品中,表现出不合世俗、傲视权贵的态度和性格。
《小山词》是具有鲜明个性的抒情诗。工于言情,但很少尽情直抒,多出之以婉曲之笔,较之晏殊的词沉郁顿挫。在小令的技法上也有所发展,日臻纯熟。《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等是脍炙人口的.名篇。前人对《小山词》的评价甚高。冯煦在《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中说:「淮海、小山,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求之两宋,实罕其匹。
赏析/《踏沙行》
这首词题为“郴州旅舍”。大约作于绍圣四年(1097)春三月。前此,由于新旧党争,秦观出为杭州通判,又因御史刘拯告他增损神宗实录,贬监处州酒税。绍圣三年,再以写佛书被罪,贬徙郴州(今湖南郴州市)。接二连三的贬谪,其心情之悲苦可想而知,形于笔端,词作也益趋凄怆。此作写于初抵郴州之时,以委婉曲折的笔法,抒写了谪居的凄苦与幽怨。成为蜚声词坛的千古绝唱。
上片写谪居中寂寞凄冷的环境。开头三句,缘情写景,劈面推开一幅凄楚迷茫、黯然销魂的画面:漫天迷雾隐去了楼台,月色朦胧中,渡口显得迷茫难辨。“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互文见义,不仅对句工整,也不只是状写景物,而是情景交融的佳句。“失”、“迷”二字,既准确地勾勒出月下雾中楼台、津渡的模糊,又恰切地写出了作者无限凄迷的意绪。“雾失”、“月迷”,皆为下句“望断”出力。“桃源望断无寻处”。词人站在旅舍观望应该已经很久了,他目寻当年陶渊明笔下的那块世外桃源。桃源,其地在武陵(今湖南常德),离郴州不远。词人由此生联想:即是“望断”,亦为枉然。着一“断”字,让人体味出词人久伫苦寻幻想境界的怅惘目光及其失望痛苦心情。他的《点绛唇》,诸本题作“桃源”。词中“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写的当是同样的心情。“桃源”是陶渊明心目中的避乱胜地,也是词人心中的理想乐土,千古关情,异代同心。而“雾”、“月”则是不可克服的现实阻碍,它们以其本身的虚无缥缈呈现出其不可言喻的象征意义。而“楼台”、“津渡”,在中国文人的心目中,同样被赋予了文化精神上的蕴涵,它们是精神空间的向上与超越的拓展。词人多么希望借此寻出一条通向“桃源”的秘道!然而他只有失望而已。一“失”一“迷”,现实回报他的是这片雾笼烟锁的景象。
2.秦观诗人 踏莎行 篇二
关键词:秦观 《踏莎行》 审美意蕴 人生启示
以独具善感之“词心”著称的秦观所作的《踏莎行》(雾失楼台)[10]是其天赋敏锐之心性与平生苦难经历、高超作词艺术修养的结晶。古往今来,不知引起多少名家的赏识,产生过良多感慨。该词词旨凄婉,音调低沉,反映出封建士大夫遭贬失意时的脆弱性格,而且全词以写实与象喻相结合,开拓了高远、深沉、凄凉的词的意境,包含着无穷的审美意蕴和诸多的人生启示。
一
《踏莎行》写于哲宗绍圣四年(1097),是秦观由之前的贬所处州(今浙江丽水)被再贬到郴州(今湖北郴县)时所作。此时他因旧党关系受到当政者排斥,官职被削,一再远徙,心情悲苦,于是缘情写景,写下这首千古流传的唏嘘词句。
对《踏莎行》一词的欣赏,深谙秦观禀性的词作大家苏轼最欣赏末两句,据毛晋《宋六十名家词》云:“坡翁绝爱此词尾二句,自书与扇云:‘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1]而词评名家王国维却欣赏上片末两句,他认为:“东坡赏其后二语,犹为皮相”。[2]二人有此分歧,我们认为,这恰好道出了《踏莎行》的双重审美意蕴。
(一)用“搜研物情,刮发幽翳”之笔意写自然之美
细读全词,不难看出词人当时仕途遭遇挫折,孤苦待罪他乡,思念故土那种极其深重的悲苦。
上片写悲苦绝望之情境。“楼台”本是高大的,此时已被白茫茫的重雾完全淹没无存,“津渡”本可以带给人指引和济渡出路的希望,却在朦朦的月色中完全迷失不可得见,桃源仙境望不见,到哪里去寻访呢?此三句富有象征意味的形象,是词人极痛苦时一种幻觉的抒写,是以自然之物喻心灵中的一种感觉。秦观被贬郴州,想到了桃源的故事,才说“桃源望断无寻处”,由“桃源望断无寻处”的哀叹,想到“雾失楼台,月迷津渡”,这是整个美好理想的破灭。一切无望,他便回到惨淡的现实中来,发出凄厉的哀叹:我怎么忍受得了形单影只被困春寒料峭的孤馆中的痛苦呢?夕阳西下,杜鹃催暮,啼声凄切,如在唤我“不如归去”。正因为有前三句对绝望悲苦心情的象征性描写,“高楼”既“失”,“津渡”已“迷”,“桃源”在人间“无寻”,才有对“孤馆”“春寒”“鹃”啼归去、“斜阳”日“暮”的实景描绘,至此词人便更不“可堪”了。这两句写实之景,写出了一个流落迁贬之人,对于自己生命的未来一种没有保障的忧伤和恐惧,一种深情绵渺的叹息。其实,何止一首《踏莎行》,纵观一本《淮海居士长短句》,总能让人触摸到这种深情的美文,它总是注意形象与情意的结合,情中生景,景中有情,给读者直接鲜明的一种感动兴发的力量。以“孤馆”写人孤苦无依,“春寒”写心寒,在杜鹃鸟声声呼唤着归去但又不能归去的从早到晚的痛苦煎熬……譬如他的《浣溪沙》之“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以飞花拟梦,以丝雨状愁,以有形喻无形,以物境绘心境;再如他的《减字木兰花》之“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把抽象的诗意与情感比作具体的物象,等等。
从深层意蕴看,本词上片的后两句是以杜鹃之啼,代表春光之消逝,又与本句的“孤馆闭春寒”“斜阳暮”相溶,本是春天,却只感其孤苦凄凉之寒意,大好韶华就在声声的唉叹中走向“斜阳”暮境。这是正面叙写贬谪之情景,写得情景交融,自然感人。这与王氏的“以自然之眼观自然之物,以自然之舌言情”“一切景语皆情语”[2]等鉴赏标准相吻合,而词的其他地方多为用典或象喻之语,为王氏所不赞赏,故只称美此二句。
苏轼在《祭张子野文》中说:“清诗绝俗,甚典而丽,搜研物情,刮发幽翳。微词婉转,盖诗之裔。”(《东坡集》卷三十五)其中“搜研物情,刮发幽翳”一语,可用来概括该词以自然及人文的物质世界为审美对象的特点,这也是秦观词之基本风格:绘写物态,又以物态寄寓感情,让情感在物态、物境的掩映下汩汩流淌,动人心魄。这要求作家看物、观物极为专注和精致,达到忘却自身,和对象融为一体的境界。观察的如此深“入”,便使他的作品能“出”得如此新颖、神妙,这是艺术家不可缺少的高情远识。但与东坡不同,秦观写江山之胜时,少有东坡的清新俊迈之笔,多显柔弱婉约之词格,东坡就曾以“山抹微云秦学士”句戏秦观词的气格之病。有人说,东坡的词把词变成诗了,“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而逸怀浩气,超乎尘垢之外……(胡寅《酒边词话》)”;而秦观的词把它又拉回到词来了,成了词人之词。什么叫词人之词?这是指秦观词中所写的常是那种最柔婉、最幽微的一种感受,极尽词幽柔之宗风,他的词是词林里真正的“当行”“本色”之作。他总是将这种“弱”附丽于自然景物中,从他心底流出的,是以婉约之笔抒写的幽邃情怀,故极感人肺腑,充溢着凄美的生命意蕴。这可以说是“大中见小地传递物态,移注入情,发其未逮。以见幽微,是审美的深化”。[3]
(二)用“曲尽人意,动摇人心”之情抒写生活痛感之美
在中国传统诗论中,自《毛诗大序》就曾有过“情动于中,而行于言”的说法。而就引起“情动”的因素而言,则《礼记·乐记》中就有过“人心之动,物使然也”的说法。其后钟嵘在其《诗品·序》中,对于使人感动的物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属于自然界的现象,另一类是属于人事界的现象。前者如“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夏雨,冬月祈寒”,后者如“楚臣占意,汉妾辞宫……塞客衣单,孀闺泪尽”,前者可“摇荡性情,形诸舞咏”,后者也同样是“凡斯种种,感荡心灵”。
秦观的《踏莎行》是一首很能令人“情动”的佳作。如果说词的上片是借自然物象“摇荡”人之“性情”,则下片就是着重写人事界之景象,以使人“感荡心灵”。
下片极写远谪之恨。友人把梅花送给我,又寄书信来慰问我,或是词人说我怀念我的家人亲友,想托驿使带去一封家信。但不管是谁“寄”谁“传”,结果都是因为远迁荒远之地,关山阻隔,音信难传,于是便只有“砌成此恨无重数”了,要多少日才能收到一封家书,诉说家人与我的长相忆。他要说沉重的悲恨,就用一个“砌”字来叙写,是一块一块的坚固的砖石砌起来的,是重重叠叠的悲恨,数不清,说不尽,无消歇。然后,再举目远望,发出无理之问:郴江水呵,你本有幸绕着郴山轻快流淌,却要为谁流到潇湘,奔向远方?词人那深重的冤谪飘零之苦,思乡感旧之悲充斥字里行间,使人如闻其悲苦哀绝之声。末两句,是无理问天之语,其用意在可解和不可解之间。这在表面所写情景之外更增加了一种神秘而无理性的气氛,更具吸引力和感人的力量。郴江水绕郴江流,东向注入湘江,本是自然现象,无感情可言,但敏感多情的词人在历尽远谪思乡之苦后,竟以自己的心想象为郴江水之心,加入有情字眼“幸自”“为谁”,平添了一种象喻意义。无情的山水顿时化作有情之物,而使那郴水流出郴山直下潇湘不返的造物之天地,成为冷酷无情。这种深隐幽微、哭怨无理的情意是极难以理性去解说的。苏轼也是一个亲历远贬迁谪之苦的人,尽管写得隐曲无理,但他读时会引起一种直觉的感动,这便是“人生经验通感”所致。由于他与秦观有类似的经历,读此二句,便诱发出一种联想,并引起深深的共鸣,用自身的人生经历去补充和证实作家作品的可信性,他们心灵相通的最良导体就是“人生经验通感”,因之参与欣赏品味,苏轼便觉得词人所写是和谐、完美的,代他说出来自己想说的话,这就是苏轼“绝爱”二句的原因。王国维崇尚自然写实,又不完全理解苏轼欣赏二句的心情,故谓之“皮相”。其实,王国维既不懂苏轼,也没体会出秦观内心真正的悲哀。
有时候,在诗词之中,无理之语就是至情之辞。秦观所问的“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令人想起屈原《楚辞·天问》中对天地宇宙的提问,李白的《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李商隐的“人间从到海,天上莫为河”(《西溪》),“何日桑田俱变了,不教伊水向东流”(《寄远》)……这些都是无理之语,也是至情之辞。正是那些生活遭遇到极大忧患挫伤苦难的人,才对天地之间的不平发出这样的究诘。所以,秦观说郴江就应该留在郴山,我们为什么不能挽回那东流之水呢?为什么不能使美好的东西永远留下来呢?这深悲沉恨的问语,写得这样沉痛,而至于“曲尽人意,动摇人心”,这是他过人的成就,是宋词里的一个进展。没有秦观这样深悲沉恨的人,写不出这样一个深悲沉恨的句子;没有那种心灵上想象,不能跟假想形象结合的人,就赏不出下片的象征意味。这里与上片的“桃源”“杜鹃”相承应,由对快乐之处与美好岁月的悼念和怀思,到“此恨无重数”的惨切及最后的流泪追问,笔力沉挚,又余音袅袅,令人深思,展示“缘情”“之作”与“心绪”文学特有的审美意蕴——一种极纯真、痛彻肺腑的心灵审美,那时梦时真、缠绵往复之心曲给人以特有的美感。
《踏莎行》全词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共同创造了一个凄婉和绝妙的意境。前人说“诗无达诂”,词亦宜然,不同的人欣赏便各有所得,我们无须强求评判划一,只要能感物怀人,怡情养性,使人生更富诗意与美感,足矣!
二
词人已矣,但他的《踏莎行》却代代相传,不管如何星移斗换,如何物是人非,此词都能让读者有光景常新之感。宋时事,少游情,似历历宛在,不曾淡去,让人无法淡忘的还有词人与词作留下的人生启示。
(一)莫学秦观作失路之悲
在诸多的人生追求中,常人所看重的往往是个人的名利,对于士大夫文人来说,则主要是仕途和功业,秦观便是此中人,他少年豪俊,胸怀大志,好读兵书,准备驰骋边疆,建立不朽的奇功伟业,并以为“功誉可力致,而天下无难事”[4](陈师道《秦少游字叙》)。不料,世事艰难,他三十七岁才中进士,到四十三岁才在朝廷谋得秘书省正字一职。不久即被卷入党争的政治漩涡,随苏轼等屡受迫害,先后被流放到处州、郴州、横州(今广西横县)和雷州(今广东雷州)。由于他的人生期望值过高,对于人生的挫折和失败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故一旦希望破灭,就异常失望和痛苦。他被贬雷州时,曾自作挽词,丧失了对生命的信念,故此后不久即逝世,年仅五十二岁。一首《踏莎行》,写尽这位“古之伤心人”[5]的伤心事,词中所浸透的泪水和充斥的揪心愁恨都在诉说着词人的失路之悲。
“人生不如意,十事常八九”(黄庭坚《用明发“不寐有怀二人”为韵寄李彝德叟》诗),在人的一生中,一般都难逃困境。面对失意,似秦观作失路之悲的人,十有八九亦为早逝之人。唐代的王勃少年得意,六岁能文词,十四岁就应举及第,当上沛王李贤府的修撰,可后来连遭挫折,自称“失路之人”(王勃《滕王阁序》),后在渡南海省亲时,不幸溺水,惊悸而亡,年仅二十七岁。唐代诗人李贺,因父名犯了皇帝的名讳,入仕无门,一生沉郁不得志,二十六岁便抑郁而逝。南宋词人刘过,关心时政,力主抗金,可谓有理想、有才能,但可惜屡试不第,求仕不成,在失意落魄中只活了四十二岁。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今之读者,在掩卷长思时,莫学秦观作失路之悲。明代洪应明写了一本《菜根谭》,教人“咬得菜根,百事可做”的道理。此乃人生之至理。我们当学苏轼、黄庭坚、辛弃疾等旷达、刚毅、坚强之辈。在苏门词人中最聪明和最令人不可企及的人,当推苏轼本人。他一生遭遇大起大落,但不管得意失意,他都能以灵活圆通的处世态度来坦然面对。苏轼一生,被一贬再贬,最后一次被贬逐到当时最荒远艰苦的“生理半人禽”的海南儋耳去,且时年已过六十余岁。在他准备辞别亲人去海南时,“子孙痛哭于江边,已为死别”(《昌化军谢表》)。儋州生活,果然是“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苏轼《与程秀才书》)[6],但他竟逐渐安居下来,且一住就是三年。不但未死,还对这蛮荒艰苦的地方产生了感情,留下慰人诗句:“垂天雌霓去端下,快意雄风海上来”(《儋耳》),“他年谁作舆地志,海南万古真吾乡”(《五谪海南儋耳》)。[6]建中靖国元年(1101),他回到镇江,在游金山寺时,又像给自己一生作总结似的在《自题金山画像》中写道:“心似已灰之未,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7]这便是苏轼对人生的觉悟与旷达。在“世路无穷,劳生有限”的浩叹中,唯有苏轼最懂得进退:人不是什么时候都那样执著于在人生大舞台上扮演一个认真的角色,有时应情愿退出舞台,做一个“袖手旁观”的闲人或观众。
与秦观一样被贬至穷山恶水的黄庭坚表现出相当坚强与不屈。元符三年(1100)他被贬至戎州(今四川宜宾),与友人史应之相叙,作《鹧鸪天》三首,其中第二首写道:
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着冠。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尽情观。黄花自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他始终保持精神不被挫败,留下健康的身体和政敌们“走着瞧”,这般坚毅的意志使他的词中出现少见的“狂者”形象:词人虽五十六岁,却面对风雨横吹笛,又醉里簪花倒戴帽子,一副活脱脱的“目中无人”我行我素的模样!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素来是古代无数仁人志士们所共有的政治理想,但辛弃疾却是一个带有典型意义的“材大难为用”的悲剧性人物:报国无门,不得已成为隐居乡间的“闲人”;可谓苦不堪言。他在“戏赋‘辛字送茂嘉十二弟赴调”的《永遇乐》中写道:“……得姓何年,细参‘辛字,一笑君莫取:艰辛做就,悲辛滋味,总是辛酸辛苦。……”但纵是如此,辛弃疾还会任运随缘,乐天知命,通过自我安慰来调整和平衡心态:“随缘道理应须会,过分功名莫强求”(《瑞鹧鸪》)。可知他不类秦观,故未早逝。
(二)应当珍惜生命,看淡人生得失
一首《踏莎行》,写出了秦观的悲苦与迷离,面对惨淡人生,秦观的无理之问,成了哀告无门的凄厉与沉沦。他在孤馆独宿,在背井离乡的寒颤中走向自己的末路。虽然词人也在寻找“楼台”“津渡”,眺望“桃源”,也曾叹惜春去“斜阳暮”,但词人无力抵抗现实的凄凉,绻缩孤馆,任由寒风肆意吹袭,听声声的杜鹃啼叫,泪流满面。现实已彻底失望,还望亲朋戚友一念,有书信传递温暖,怎奈“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只能遗下“此恨无重数”堆砌心头,故一面追问郴江水“为谁流下潇湘去”,一面亦有意随水流逝去了。词中隐隐包含着的生命意蕴,乃为自我放弃,并无珍惜之意。所以,此词写于1097年,三年后北行至广西藤州时,秦观便溘然长逝于光华亭。其实,早在绍圣三年丙子(1096),秦观南迁至衡州时,衡阳守孔毅甫一见其人,再见其《秋千岁》词,就大为惊讶:盛年之人,为愁苦之言悲怆太甚!“秦少游气貌大不类平时,殆不久于人世矣。”[8]此时秦观的精神已完全崩溃了。冯煦在《宋六十一家词选序例》中说:“少游以绝尘之才,早与胜流,不可一世;而一谪南荒,遽失灵宝,……”[5]说得很中肯,也很凄惨。
秦观如此,一方面固然与封建社会压抑人才有关,另一方面亦反映出词人未能参透生命的真谛的现状。生命是非常宝贵的,但生命所容纳和负载的人生内容并不全是幸福和快乐,而另有无法逃避的烦恼和痛苦。而且,这些烦恼和痛苦又往往是因为追求幸福和快乐所反弹而生的,所以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欲念越多就烦恼越深几乎成了生活中的一条通例。缘此,过分地看重个人的幸福和利益,就会陷入患得患失,烦恼丛生的情感圈子中,人生反而会失去宁静与快乐。这样,为求自我解脱,词人势必要用另一种“看淡人生”的思想去冲淡其人生的愁怨。惟其如此,才算是珍惜生命。但我们知道,秦观是做不到的。且看他在生命后期写的几首词:
在绍圣二年(1095)被贬处州时写的《千秋岁》:
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忆昔西池会,鹓鹭同飞盖。携手处,谁今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在绍圣三年(1096)自处州贬徙郴州、途经潇湘时所作的《阮郎归》:
潇湘门外水平铺,月寒征棹孤。红妆饮罢少踟躇,有人偷向隅。挥玉箸,洒珍珠,梨花春雨余。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
于哲宗元符三年(1100)在雷州贬所与苏轼重逢时作的《江城子》:
南来飞燕北归鸿,偶相逢,惨愁容。绿鬓朱颜重见两衰翁。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小槽春酒滴珠红,莫匆匆,满金钟。饮散落花流水各西东。后会不知何处是?烟浪远,暮云重。
在这些词作中,除了凄凉、凄苦、凄迷、凄厉外,还有什么?这正是受尽肉体与精神摧残的词人油尽灯灭的预兆!据《全宋词》计算机检索系统统计,秦观词77首,含“泪”字和含哭泣语句的共19首,使用频率为24.7%,为宋人之最。[9]诚如明人杨慎批《草堂诗余》所说:“此等情绪,煞甚伤心。秦七太深刻矣。”
众所周知,苏轼能自我解脱,超越荣辱得失:“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定风波》)辛弃疾亦能自我解脱,他在《水调歌头·题永丰杨少游提点一枝堂》词中劈头就说:“万事几时足,日月自西东。无穷宇宙,人是一粟太仓中。”既然个人在无穷的宇宙中,渺如太仓一粟,短暂如白驹过隙,那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时一事的悲观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他长叹一声:“悟人世,正类春蚕,自相缠缚。”(《贺新郎·和吴明可给事安抚》)此二公乃珍惜生命,看淡人生得失之楷模,吾辈当师之。
注释:
[1]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40页。
[2]王国维:《人间词话》,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2年版,第180页,第32页。
[3]邓乔彬:《唐宋词美学》,济南:齐鲁书社,2004年版,第38页。
[4]陈师道:《后山居士文集》(全二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724页。
[5]冯煦:《蒿庵论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60页。
[6]朱玉书:《苏东坡在海南岛》,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95页,96页。
[7]徐中玉:《苏东坡文集》,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1年版,第3页。
[8]徐培均,罗立刚:《秦观诗词文选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122页。
[9]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二卷),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21页。
[10][宋]秦观著,徐培均校注:《淮海居士长短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69页。文中其他所引秦观词皆出于此。
3.《踏莎行》秦观阅读答案 篇三
踏莎行
秦观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②,鱼传尺素③,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④流下潇湘去。
注:
①由于新旧党争,秦观先贬杭州通判,再贬监处州酒税,最后又被人罗织罪名,贬徙郴州,并削去了所有的官爵和俸禄。这首词正是他寓居郴州旅舍时所写的。②驿寄梅花:陆凯在《赠范晔诗》中有“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③鱼传尺素:《古诗》中有“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④为谁:为什么。
译文
雾失楼台,雾迷蒙,楼台依稀难辨,
月迷津渡,月色朦胧,渡口也隐匿不见。
桃源望断无寻处。望尽天涯,理想中的桃花源,无处觅寻。
可堪孤馆闭春寒,怎能忍受得了独居在孤寂的客馆,春寒料峭,
杜鹃声里斜阳暮。斜阳西下,杜鹃声声哀鸣!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远方的友人的音信,寄来了温暖的关心和嘱咐,
砌成此恨无重数。却平添了我深深的别恨离愁。
郴江幸自绕郴山,郴江啊,你就绕着你的郴山流得了,
为谁流下潇湘去?为了谁偏偏要流到潇湘去呢!
译文
雾迷蒙,楼台依稀难辨,月色朦胧,渡口也隐匿不见。望尽天涯,理想中的桃花源,无处觅寻。怎能忍受得了独居在孤寂的客馆,春寒料峭,斜阳西下,杜鹃声声哀鸣!
远方的友人的音信,寄来了温暖的关心和嘱咐,却平添了我深深的别恨离愁。郴江啊,你就绕着你的郴山流得了,为什么偏偏要流到潇湘去呢?
〔写作背景〕
秦观(1049-1100)字少游,一字太虚,号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今江苏高邮县)人。北宋词人,与黄庭坚、张耒、晁补之合称“苏门四学士”。元丰八年(1085年)进士,初为定海主簿、蔡州教授,元祐初苏轼荐为秘书省正字,兼国史院编修官。
哲宗时“新党”执政,被贬为监处州酒税,徏郴州,编管横州,又徙雷州,至藤州而卒。
宋绍圣初年,秦观以旧党被贬为杭州通判,再贬监处州(浙江丽水)酒税,又削去官职,远徙郴州(湖南郴县)。此词为绍圣四年(1097)在郴州所作。
此约作于10,其时秦观因新旧党争先贬杭州通判,再贬监州酒税,后又被罗织罪名贬谪郴州,削去所有官爵和俸禄。
秦观由处州贬郴州,又贬横州,此词作于离郴前,写客次旅舍的感慨。
元祐六年七月,苏轼受到贾易的弹劾。秦观从苏轼处得知自己亦附带被劾,便立刻去找有关台谏官员疏通。秦观的失态使得苏轼兄弟的政治操行遭到政敌的攻讦,而苏轼与秦观的关系也因此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分析表明,秦观作于绍圣四年春天的那首著名的《踏莎行》的下阕,很可能是其在流放岁月中,通过同为苏门友人的黄庭坚,向苏轼所作的曲折表白。
〔赏析〕
《踏莎行·郴州旅舍》是宋代词人秦观的作品。此词大约作于绍圣四年(1097)春三月作者初抵郴州之时。词人因党争遭贬,远徒郴州(今属湖南),精神上倍感痛苦。词写客次旅舍的感慨:上片写谪居中寂寞凄冷的环境;下片由叙实开始,写远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全词以委婉曲折的笔法,抒写了失意人的凄苦和哀怨的心情,流露了对现实政治的不满。
上片写人生的悲伤。起三句写向往的美好地方渺不可寻,“可堪”两句写自己所处之地:驿馆孤单,周围是春寒日暮,杜鹃哀鸣,以自己凄凉的处境与所向往的美好地方相对比,更加深了处境的可伤,人生的.可悲。
下片写客地思乡。起三句写远方亲朋寄来的礼物与书信,本来极可宝贵,却又给自己带来无限的离恨,“砌”字化抽象为具体,表现离恨的积累与坚固。最后词人发出苦闷的呼喊:郴江本来绕着郴山,为谁又流下湘江去,而不陪伴我解除这寂寞的离愁呢?无理的发问,深刻地表现了离愁的深重。
秦观《踏莎行》阅读练习题一:
1.“砌成此恨无重数”一句,“砌”字使用精妙,请你谈谈“砌”字的表达效果。(5分)
2.王国维评价“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是一种“有我之境”,请结合诗句简要阐述。(6分)
3. 苏东坡最欣赏这首词的结尾两句,亲自把它写在扇面上,并叹曰:“少游已矣,虽万人何续!”这是为什么?请你替苏东坡谈一谈最欣赏的原因。
4.这首词上片写景,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请简要分析。(5分)
5.“此恨无重数”是作者心中之语。请结合全词简要分析“恨”有哪几重。(6分)
【参考答案】
1.(1)本句使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一束束梅花,一封封书信,仿佛成了一块块砖石,层层垒起,以至于达到“无重数“的极限。(1分)(2)一个“砌”字把不可言传的抽象的微妙的感情,变为具体形象的东西,给人一种直觉的感受,如砖石砌墙。(2分)(3)同时也可以使人想象词人心中的积恨也如砖石垒成的城墙那般沉重坚实而无法消解。(2分)
2.(1)词人居住在寂寞的孤馆,料峭春寒不时袭来,杜鹃啼血之声凄厉无比,恰逢日暮时分,夕阳西下,郴州客馆其境不胜其悲。(3分)
(2)可堪,即不堪。词人羁旅之身,感受此境,抒发了客居的寂寞孤单,游子的归思,遭逢贬谪的凄苦心情。(3分)
3.流水本无情,可词人却故意责怪其不留情,不愿留下来陪伴词人渡过这寂寞难熬的日子,词人用拟人的手法,极其含蓄宛转地表达出内心的极度痛苦。
4. ⑴运用融情于景、借景抒情的艺术手法,把被贬郴州后谪居客馆的重重愁苦融于凄凉的景物描写中。
⑵运用虚实结合的艺术手法,将楼台、津渡、桃源(虚景)和孤馆、杜鹃、斜阳(实景)有机结合起来,营造出凄迷悲凉的意境。
⑶运用典故,“桃源“是指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绘的世外桃源,作者因找不到这样的清静安乐之地而感到迷惘、孤独,前途渺茫。
(评分标准:答“融情于景、借景抒情”并分析,给3分;答“虚实结合”或“用典”并分析,给2分。意合即可)
5.“恨”可概括为如下三重:孤苦飘零之“恨”;被贬谪居之“恨”;思乡怀人之“恨”。词上片写景,恰切地写出作者无限凄迷的意绪和孤身飘零之恨;难觅“桃源”,又住在远离京师的郴州旅舍,易产生思乡怀人之情;作者身闭“孤馆”,极端愁苦,亲友的寄赠没能使他得到安慰,反倒更勾起被贬谪的怨恨。(点出三重恨3分,具体分析3分,意合即可)
秦观《踏莎行》阅读练习题二:
⑴填空:秦观是北宋时 派著名词人,这一词派的代表词人有 等。(请写出一位)(2分)
⑵秦观好友苏轼认为末二句“郴江”之问最为精彩,而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更赞赏“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甚至认为苏轼的看法“仅得皮相”。那你更认同谁的评价?请从诗句内容和艺术手法的角度,分别加以分析。(6分)
答案:
⑴婉约(词) 柳永(李清照)(2分)
⑵苏东坡和王国维二人看问题角度不同。各有所爱,但都不失为各有一得。答案并不绝对化,示例如下:(6分)
第一种:更认同苏轼的看法。
这两句似是词人在对郴江说:郴江啊,你本来是围绕着郴山而流的,为什么却要老远地向潇湘而去呢?(解释原句意思,1分)其实是借此问含蓄表达了词人的感情:(以下三种任选其一,3分)
①意即郴江也不耐山城的寂寞,流到远方去了,可是词人还得羁旅此地,得不到自由,孤苦零丁。
②意即词人自叹身世:自己好端端一个读书人,本想为朝廷做一番事业,正如郴江原本是绕着郴山而转的呀,谁会想到如今竟被卷入政治斗争旋涡中去呢?”
③意即词人感悟到:生活并非固定,不可预测,就像这绕着郴江,也是不由自己地奔向潇湘而去。生活的洪流滚滚向前,不知它还将把自己带到什么样苦涩、荒凉的地方!
这两句既采用拟人手法,显得山水有情,同情着词人的凄苦命运;同时也采用了象征写法,景物注入词人被贬谪异乡的孤苦凄情、深长怨恨,显得意味深远。(写法,任取其一得2分)
第二种:更认同王国维的看法。
这(“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两句是正面实写词人羁旅客馆的生活:怎能忍受孤寂的旅馆,紧紧封闭于春寒之中,而杜鹃阵阵悲鸣中惨淡夕阳正徐徐落下。(解释原句意思,2分)(以下分析可任选一,4分)
①杜鹃“不如归去”的叫声、“斜阳”都能引起游子归思、乡愁。营造了一种沦落天涯、身世凄凉之感。(内容分析,2分)本词句以用典手法(注:“斜阳”的思乡意味,可见“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显得含蓄委婉,内涵丰富,引人联想。(写法,2分)
4.秦观诗人 踏莎行 篇四
踏莎行
秦观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1)此词上片写景,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请选择其中一种作简要分析,(3分)
(2)下片中“砌”字用得精巧,历来为人称道,请从炼字的角度加以赏析。(3分)
(3)“此恨无重数”,此乃少游心中之语。请结合全词说一说“恨”有哪几重。(4分)
(1)(3分)示例一:运用虚实结合的艺术手法,将楼台、津渡、桃源(虚景)和孤馆、杜鹃、斜阳(实景)有机结合起来;示例二:运用象征的艺术手法,以景物的朦胧象征前途的迷惘;示例三:运用情景交融的艺术手法,把被贬郴州后谪居客馆的重重愁苦融于凄凉的景物描写中。(艺术手法1分,简要分析2分。)
(2)(3分)“砌”化无形之愁为具体可感之“砖石”,化抽象为具体(或化虚为实)(2分),生动表现了愁绪之多,之浓,之不可化解(1分)。
(3)(4分)恨可概括为如下几重:孤身飘零之恨;贬谪不遇之恨;思乡怀人之恨。(答出1点给1分,2点给3分,3点给满分。)
赏析
这首词题为“郴州旅舍”。大约作于绍圣四年(1097)春三月。前此,由于新旧党争,秦观出为杭州通判,又因御史刘拯告他增损神宗实录,贬监处州酒税。绍圣三年,再以写佛书被罪,贬徙郴州(今湖南郴州市)。接二连三的贬谪,其心情之悲苦可想而知,形于笔端,词作也益趋凄怆。此作写于初抵郴州之时,以委婉曲折的笔法,抒写了谪居的凄苦与幽怨。成为蜚声词坛的千古绝唱。
上片写谪居中寂寞凄冷的环境。开头三句,缘情写景,劈面推开一幅凄楚迷茫、黯然销魂的画面:漫天迷雾隐去了楼台,月色朦胧中,渡口显得迷茫难辨。“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互文见义,不仅对句工整,也不只是状写景物,而是情景交融的佳句。“失”、“迷”二字,既准确地勾勒出月下雾中楼台、津渡的模糊,又恰切地写出了作者无限凄迷的意绪。“雾失”、“月迷”,皆为下句“望断”出力。 “桃源望断无寻处”。词人站在旅舍观望应该已经很久了,他目寻当年陶渊明笔下的那块世外桃源。桃源,其地在武陵(今湖南常德),离郴州不远。词人由此生联想:即是“望断”,亦为枉然。着一“断”字,让人体味出词人久伫苦寻幻想境界的怅惘目光及其失望痛苦心情。他的《点绛唇》,诸本题作“桃源”。词中“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写的当是同样的心情。“桃源”是陶渊明心目中的避乱胜地,也是词人心中的理想乐土,千古关情,异代同心。而“雾”、“月”则是不可克服的现实阻碍,它们以其本身的虚无缥缈呈现出其不可言喻的象征意义。而“楼台”、“津渡”,在中国文人的心目中,同样被赋予了文化精神上的蕴涵,它们是精神空间的向上与超越的拓展。词人多么希望借此寻出一条通向“桃源”的秘道!然而他只有失望而已。一“失”一“迷”,现实回报他的是这片雾笼烟锁的景象。 “适彼乐土”之不能,旨在引出现实之不堪。于是放纵的目光开始内收,逗出“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桃源无觅,又谪居远离家乡的郴州这个湘南小城的客舍里,本自容易滋生思乡之情,更何况不是宦游他乡,而是天涯沦落啊。这两句正是意在渲染这个贬所的凄清冷寞。春寒料峭时节,独处客馆,念往事烟霭纷纷,瞻前景不寒而栗。一个“闭”字,锁住了料峭春寒中的馆门,也锁住了那颗欲求拓展的心灵。更有杜鹃声声,催人“不如归去”,勾起旅人愁思;斜阳沉沉,正坠西土,怎能不触动一腔身世凄凉之感。词人连用“孤馆”、“春寒”、“杜鹃”、“斜阳”等引人感发,令人生悲伤心景物于一境,即把自己的心情融入景物,创造“有我之境”。又以“可堪”二字领起一种强烈的凄冷气氛,好像他整个的身心都被吞噬在这片充斥天宇的惨淡愁云之中。王静安先生吟诵至此,不禁挥笔题曰: “少游词境最为凄婉,至‘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则变而为凄厉矣。”(《人间词话》)前人多病其“斜阳”后再着一“暮”字,以为重累。其实不然,这三字表明着时间的推移,为“望断”作注。夕阳偏西,是日斜之时,慢慢沉落,始开暮色。“暮”,为日沉之时,这时间顺序,蕴含着词人因孤寂而担心夜晚来临更添寂寞难耐的心情。这是处境顺利、生活充实的人所未曾体验到的愁人心绪。因此,“斜阳暮”三字,正大大加重了感情色彩。
下片由叙实开始,写远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驿寄梅花,鱼传尺素。”连用两则有关友人投寄书信的典故,分见于《荆州记》和古诗《饮马长城窟行》。寄梅传素,远方的亲友送来安慰的信息,按理应该欣喜为是,但身为贬谪之词人,北归无望,却“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每一封裹寄着亲友慰安的书信,触动的总是词人那根敏感的心弦,奏响的是对往昔生活的追忆和痛省今时困苦处境的一曲曲凄伤哀婉的歌。每一封信来,词人就历经一次这个心灵挣扎的历程,添其此恨绵绵。故于第三句急转,“砌成此恨无重数。”一切安慰均无济于事。离恨犹如“恨”墙高砌,使人不胜负担。一个“砌”字,将那无形的伤感形象化,好像还可以重重累积,终如砖石垒墙般筑起一道高无重数、沉重坚实的“恨”墙。恨谁?恨什么?身处逆境的词人没有明说。联系他在《自挽词》中所说:“一朝奇祸作,漂零至于是。”可知他的恨,与飘零有关,他的飘零与党祸相联。在词史上,作为婉约派代表词人,秦观正是以这堵心中的“恨”墙表明他对现实的抗争。他何尝不欲将心中的.悲愤一吐为快?但他忧谗畏讥,不能说透。于是化实为虚,作宕开之笔,借眼前山水作痴痴一问:“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无理有情,无理而妙。好像词人在对郴江说:郴江啊,你本来是围绕着郴山而流的,为什么却要老远地北流向潇湘而去呢?关于这两句的蕴意,或以为:“郴江也不耐山城的寂寞,流到远方去了,可是自己还得呆在这里,得不到自由。”(胡云翼《宋词选》)或以为词人“反躬自问”,慨叹身世:“自己好端端一个读书人,本想出来为朝廷做一番事业,正如郴江原本是绕着郴山而转的呀,谁会想到如今竟被卷入一切政治斗争漩涡中去呢?”(《唐宋词鉴赏辞典》)见仁见智。依笔者拙意,对这两句蕴意的把握,或可空灵一些。词人在幻想、希望与失望、展望的感情挣扎中,面对眼前无言而各得其所的山水,也许他悄然地获得了一种人生感悟:生活本身充满了各种解释,有不同的发展趋势,生活并不是从一开始便固定了的故事,就像这绕着郴山的郴江,它自己也是不由自己地向北奔流向潇湘而去。生活的洪流,依着惯性,滚滚向前,它总是把人带到深不可测的远方,它还将把自己带到什么样苦涩、荒凉的远方啊!正如叶嘉莹先生评此词说: “头三句的象征与结尾的发问有类似《天问》的深悲沉恨的问语,写得这样沉痛,是他过人的成就,是词里的一个进展。”(《唐宋词十七讲》)与秦观悲剧性一生 “同升而并黜”的苏轼,同病相怜更具一份知己的灵感犀心,亦绝爱其尾两句,及闻其死,叹曰:“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自书于扇面以志不忘。是以王士祯云:“高山流水之悲,千古而下,令人腹痛!”(《花草蒙拾》)
5.秦观诗人 踏莎行 篇五
踏莎行作者:卢炳 朝代:宋 体裁:词 猎猎霜风,飨雾。归来喜踏江南路。千林翠幄半红黄,试看青女工夫做。茅舍疏篱,竹边低户。谁家酒滴真珠露。旋酤一盏破清寒,趁晴同过黄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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