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审美赏析

2024-06-23

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审美赏析(精选2篇)

1.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审美赏析 篇一

《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清•纳兰性德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赏析】

此为悼亡词,先从月写起,言“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是说天上的月亮是最辛苦最值得怜悯的,因为它在一月之中只有一夜是最圆满的,其他时候都像不完整的玦一样。“环”和“玦”皆为美玉制成的饰物,“环”似满月,“玦”似缺月。纳兰以寻常佩物解自然之物,可见其常怀世事难圆的隐恨,比之苏子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情意更加悲切。作者曾梦到亡故的妻子“澹妆素服,执手哽咽,语多不复能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可见月亮对纳兰来说是非同寻常的,它是妻子的化身,是二人爱情生活的象征。只可惜,月亮多是不圆满的,象征着他们的爱情也是转瞬即逝、恨多乐少的。然而,纳兰是不甘心的,它发出痴语:“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是说,假如爱情能象月亮那样皎洁圆满,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愿意。

月亮总是有阴晴圆缺的,不可能一直圆满下去,因此,作者的愿望无法实现,他只得寄希望于“春丛认取双栖蝶”的理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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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词作现存348首(一说342首),内容涉及爱情友谊、边塞江南、咏物咏史及杂感等方面,写景状物关于水、荷尤多,尽管以作者的身份经历,他的词作数量不多,眼界也并不算开阔,但是由于诗缘情而旖旎,而纳兰性德是极为性情中人,因而他的词作尽出佳品,况周颐在《蕙风词话》中誉其为“国初第一词手”。

《纳兰词》不但在清代词坛享有很高声誉,在整个中国文学也占有光彩夺目的一席之地。纵观纳兰性德的词风,清新隽秀、哀感顽艳,颇近南唐后主。而他本人也十分欣赏李煜,他曾说:“花间之词如古玉器,贵重而不适用;宋词适用而少贵重,李后主兼而有其美,更饶烟水迷离之致。”此外,他的词也受《花间集》和晏几道的影响。

《纳兰词》在纳兰容若生前即产生过“家家争唱”的轰动效应,身后更是被誉为“满清第一词人”、“第一学人”。清家学者均对他评价甚高。到了民国时候,纳兰还是很出名的才子早逝的典例。王国维赞其曰“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北宋以来,一人而已”。张恨水的《春明外史》更写到一位才子,死于三十岁的壮年,其友恸道:“看到平日写的词,我就料他跟那纳兰容若一样,不能永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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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贞观:容若天资超逸,悠然尘外,所为乐府小令,婉丽凄清,使读者哀乐不知所主,如听中宵梵呗,先凄惋而后喜悦。容若词一种凄忱处,令人不能卒读,人言愁,我始欲愁。

陈维嵩:饮水词哀感顽艳,得南唐二主之遗。

周之琦:纳兰容若,南唐李重光后身也。予谓重光天籁也,恐非人力所能及。容若长调多不协律,小令则格高韵远,极缠绵婉约之致,能使残唐坠绪,绝而复续,第其品格,殆叔原、方回之亚乎?

况周颐:容若承平少年,乌衣公子,天分绝高。适承元、明词敝,甚欲推尊斯道,一洗雕虫篆刻之讥。独惜享年不永,力量未充,未能胜起衰之任。其所为词,纯任性灵,纤尘不染,甘受和,白受采,进于沉着浑至何难矣。

王国维: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陈廷焯:容若饮水词,在国初亦推作手,较东白堂词〔佟世南撰,〕似更闲雅。然意境不深厚,措词亦浅显。余所赏者,惟临江仙〔寒柳〕第一阕,及天仙子〔渌水亭秋夜、〕酒泉子〔谢却荼蘼一篇〕三篇耳,余俱平衍。又菩萨蛮云:“杨柳乍如丝。故园春尽时。”亦凄忱,亦闲丽,颇似飞卿语,惜通篇不称。又太常引云:“梦也不分明。又何必催教梦醒。”亦颇凄警,然意境已落第二乘。《白雨斋词话》

陈梦渠:纳兰词最重名句效应,若之于全词,未必人人都知之。如:「临来无限伤心事。」又:「当时只道是寻常。」又:「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谁道飘零不可怜。」又:「人生若只如初见。」于白话文情感中皆可朗朗上口。然全词如何,读者未必知。

2.辛苦最怜天上月散文 篇二

有形的藩篱终究锁不住流走的时光,大浪淘去的不仅是逝水,还有我们易溶于水的记忆。而在那边城之地闻得的琴音,却不曾随水化去,反倒沉淀下来,历久弥新,久久地萦绕在耳畔。

藏历六月,正是烈火如歌的季节。顶着阵阵熏风,我一路恍惚的到达了位于中国西南边陲、藏滇边界的迪庆古城,恰与十六年一届的赛诗大会不期而遇。

“林木清幽现清泉,天降金鹜戏其间”松赞林寺由此而来。这一片状若古堡般的恢弘建筑,镀金铜瓦,飞檐兽吻,汉藏混杂,蔚为大观。而赛诗会的大戏台就设在松赞林寺的寺门之外,相距不过半里路,遥遥与巍峨的寺院形成对峙之势,却亦有顶礼膜拜之意。正四处观望间,忽见一个怀抱古琴的姑娘,脚踩木屐,“笃笃”的走上台来。姑娘穿着件藏青色的布裙,从前襟到裙角用极精致的绣工蔓延而下三株硕大的白色山茶,乌黑的长发盘起来束在脑后,发根处别着两朵清香袭人的栀子花,仿佛从画中一步踏将出来的.古代女子。她身体微倾坐在台前,膝头横放古琴。

姑娘微微低首,一边抚琴,一边唱出一首曲风古雅的歌谣:“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夕如环,夕夕都成i”。歌到中段,琴声忽变,原本相仿佛的三句曲调陡然间缓缓高扬,竟变的高亢起来。那高亢甚至可说是壮勇,姑娘原本低下的脸庞亦抬高起来,眉头微锁,眉宇间铿镪而果敢,只听她曼声唱到:“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仍旧只是台前一个孤零零的瘦弱身影,却渐渐充盈起来。琴声铿镪,歌声愈发高扬,台下群情竟被激奋,说是热血沸腾亦不为过。即便似我这不通音律之人,也被带入到那对理想执着不弃的意境之中。姑娘指下并不停歇,拨弦的动作亦有加快,轩昂大气之象渐绝,惆怅暗伤之意曼生。只听那歌声渐作悲凉:“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最末“双栖蝶”三字悲壮而悠长,犹如漫天飞雪,冰凉无比。歌至末了,尾声渐渐远去,若干凄凉,若干怅惘,尽皆随飞雪而散,化入无边无寂的荒野之中。姑娘唇角的笑靥中却又隐约有惆怅无限,偌大的舞台上唯见那个俏丽的身影兀自岿然不动......

台下掌声雷动,闻者无不泪盈于睫。

正当我沉醉其中,难以自禁时,耳边忽然听得悠悠一声叹息,蓦然间便万物萧肃,天地间一片悲凉。那分明是身边的老者:“多好的姑娘,可惜得了绝症,怕是撑不过明年了吧!”看着周围含泪鼓掌的人们,我恍恍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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