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诗歌

2024-06-19

母亲的手诗歌(精选5篇)

1.母亲的手诗歌 篇一

黄昏,一抹斜阳从窗外洒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照在母亲的手上。阳光,就像一个孝顺的女子轻轻地抚摸着母亲那双布满青筋的手。这不是一双普通的手,这是一双曾今挣扎在贫困的泥潭中,不畏艰难,自强自立的手。母亲这双饱经风霜的手如同电脑优盘,储存着她一生的苦与乐。

那是1955年7月,一场轰轰烈烈的肃反运动在全国各地打响了。我父亲由于年轻时在国民党部队做事,他在这场运动中没能幸免逮捕入狱。那一年,我哥五岁,我两岁,小弟才七个月。这样一场忽然的家庭变故,对于一个年轻的家庭主妇来说,无疑于大难临头!

母亲面对我们三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大脑一片空白,整天以泪洗面,不知如何是好。

居委会干部得知我们家的情况后,对我母亲说,像我家这种情况可以到街道申请吃补助。然而那年头,吃补助也不是好吃的。首先是吃补助的家庭,你不能吃的好穿的好,稍不留神就会给人烙下把柄。有一次,母亲为了给我们改善伙食去菜场买了点肉回来,没想到红烧肉那特殊的香味刺激到了一位小心眼长舌妇的味蕾。她跑到街道举报说,反革命家属天天吃肉。

性格倔强的母亲听到街道干部反映后,心里颇不好受。她请求街道干部停止补助,帮她找个工作,她要自食其力。街道干部考虑到我母亲年纪轻轻带着三个孩子靠政府那点补助也不是个事,便帮母亲介绍到里弄生产组糊纸盒子。街道干部做事非常人性化,她们答应我母亲可以把我弟弟带在身边,便于照顾。

这是母亲嫁为人妻成为全职家庭妇女后,做得第一份工作,母亲顿时觉得腰杆子也硬了起来。她每天边干活,边照顾我弟弟,我和哥哥则有奶奶帮忙带。糊纸盒子是熟练工,我母亲尽管一心两用,但她动手能力强,干起活来特别快,而且一点都不影响工作质量。最难能可贵的是母亲干完活,还会经常抽出时间来帮助那些手脚有残疾的同事们干活。

生产组的老阿姨们看到我母亲年纪轻轻既当爹来又当娘,都很同情她。时常主动帮我母亲照顾我小弟,同事们的关怀像一股暖流,温暖着母亲的心,使母亲很快就融入到了生产组老阿姨们纯朴的生活中,经常和她们一起开开玩笑,打打闹闹,母亲似乎感觉生活有了盼头,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

那年头经济条件不好的女人几乎都不讲究,她们根本就不懂得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加以保养,母亲那双丰润白皙的手经常粘满了化学浆糊。我在家里时常看到母亲下班后会用温水泡手,而且要泡很久才能弄干净。由于长期浸泡和接触化学浆糊,母亲那双手一到冬天就会瘙痒龟裂。

由于家庭经济条件差,我们兄弟几个读书时的费用全部都是免费的,但是三兄弟日长夜大,日常开销还是让母亲捉襟见肘。母亲好强,为了让我们弟兄三人生活的好一点,她宁愿自己吃苦受累毅然放弃了比较轻松的生产组工作,到离家不远正在公开招人的铸造厂应聘临时工。

铸造厂是一家专门生产生铁的国营企业,但母亲是临时工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往男人挑的箩筐里放直径为20x30大小的生铁块。两只筐放六块生铁,放满六块男人挑走卸掉再来,周而复始。

母亲是临时工,待遇也和正式工不一样。劳防用品每月就一副帆布手套,母亲常常用了不到一星期手套就磨坏了,她只能把破手套叠起来使用,有时还赤裸着柔弱的双手去搬那生硬毛糙的铁块。一双手被生铁摩擦的血肉模糊也舍不得休息,只是草草的用破布缠一下照样接着干,以至于母亲30岁女人的手,又粗又糙,像刚出模的毛胚生铁。母亲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就此落下了腰痛病,一到阴雨天就腰疼。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的艰难使我们很小就比较乖巧懂事了。我们知道母亲不易,心疼母亲。弟兄三个先后都学会了一些日常的家务劳动。当母亲在外劳累了一天,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中吃到我们为她准备的晚餐时,母亲笑了,她说,看到你们这么懂事,她就是再苦再累也值了!

不过,假如母亲休息时她是从来不会叫我们做家务的,她觉得我们毕竟还小,应该尽情的玩耍,应该把精力和心思都用在读书学习上。这一天,往往也是我们兄弟几个最开心的时光,尽管生活有点不如意,很难,不过能和母亲在一起,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后来铸造厂搬迁了,母亲也因此失去了工作。我们一听母亲没了工作很开心,因为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和母亲待在一起了。可是母亲不知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整天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母亲那时几乎天天都到街道求爷爷托奶奶要工作。街道干部也知道我母亲特别能吃苦,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把我母亲介绍到街道运输队工作。

运输队也属于重体力劳动,运输工具就是我们现在在网上看到的哪位平板大叔拉的“平板车”。不过,我母亲觉得这家单位的工资是按多劳多得方案分配的,母亲那时手头拮据,这样的分配方案比较符合她的价值取向。所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和一位同病相连,也被生活所迫的邻居刘阿姨合作拉一辆人力平板车。两个有着相同命运的女人,为了她们的子女也能像其他健全家庭的孩子那样体面健康地生活而相互扶持,互相鼓劲!

有一次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母亲和刘阿姨拉着装满货物的平板车,艰难地朝前慢慢移动着。母亲像男人一样将裤脚管卷至膝盖,露出了结实的小腿肚,她的双手平搭在车尾低着头用力地推着平板车。五月的天气闷热又潮湿,母亲脸上的汗像雨水般滴在她的跟前,又被她用力地碾踩在脚下,身上那件炼钢工人穿的劳动布工作衣几乎全湿透了。

见此情景,我马上叫了几个平时比较要好的同学一起帮母亲推车。母亲怕伤着我们,坚持不让我们推,叫我和同学们赶紧回去。同学们在我母亲极力的阻止下先后陆续地回去了,只剩下我一人还在帮母亲推车子。刘阿姨对车后的母亲说,大妹子,你好福气,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心疼母亲了。

母亲亲切地抚摸着我的头,回应着刘阿姨说,大姐,小孩子还是好好读书的好,别像我们这样没出息!两个苦命的女人吃力的拉着人力平板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就把装满木材的平板车推到了木材厂的加工车间。看着母亲和刘阿姨吃力的装卸着长十几米,宽三十公分的木板,一双手被尚未加工的木板刮出了一道道血痕。我当时天真地想,自己要是能变成孙悟空就好了,那样的话母亲也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母亲和刘阿姨都是那种心地善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贪别人便宜的人。两个女人配合默契,相互照应。值得一提的是,她们在一起工作近十年从没红过脸,吵过架。后来鉴于“人力平板车”这种运输工具实在太落后,工作效率也跟不上形势的发展,逐渐推出了历史的舞台。我母亲和刘阿姨也时来运转,从运输队,调到其他单位工作,成为国营企业的一名员工,享受正式工人的待遇,直至退休。

有次母亲和我聊天时说, 我父亲被捕入狱时,个别邻居不看好她,说母亲这么年轻漂亮。一定会把三个孩子扔给婆婆另外去嫁人的。母亲听了很生气,她觉得父亲是一个有家庭责任感,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的男人,她假如真这么做,那还配做人吗?那可是要遭报应的呀。母亲说做人要有良心,她要等父亲出狱后,把三个健康活泼的孩子交给他,让父亲觉得自己尽管很落魄,但至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家的男人,他的人生才圆满。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大字不识的普通家庭妇女,她在家庭遭到危难时,没有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而是在大难来临时,用一个女人坚韧不拔的毅力和一双勤劳的手,守住了这个家,守住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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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母亲的手诗歌 篇二

星期六偕妻儿回家,年近花甲的母亲喜不自禁,一定要上街买点好菜招待我们,怎么劝也不行。

母亲说:“你们别拦我了,你们回来,妈煮顿大餐请你们,不是受累,是欢喜呀!”我便说:“我陪您去吧!”母亲乐呵呵地说:“好!好!你去,你说买啥,妈就买啥。”

母亲年龄大了,双腿显得很不灵便,走路怎么也快不起来。她提着菜篮,挨着我边走边谈些家务事。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母亲这把年纪了,自然爱絮絮叨叨,别人不愿听,儿女们不能不听,哪怕装也要装出忠实听众的样子才行。

穿过马路就是菜市场了。母亲突然停下来,把菜篮挎在臂弯里,腾出右手,向我伸来……一刹那间,我的心震颤起来。这是多么熟悉的动作呀!

上小学时,我每天都要穿过一条马路才能到学校。母亲担心我的安危,总是要送我过马路才折身赶去上班。横穿马路时,她总是向我伸出右手,把我的小手握在她掌心,牵着走到过马路,然后低下身子,一遍遍地叮嘱:“有车就别过马路”。“过马路要和别人一起过。”

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的小手已长成一双男子汉的大手,昔日年轻母亲的细嫩软手,已成为一双枯干节深的粗手,但她牵手的动作依然如此娴熟。她一生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这些都被她像掠头发一样一一掠开,但对儿女关爱的情肠却永远也掠不去。而她的儿子,却对她日渐淡漠,即使一年半载回来看她,也是出于一种义务,只为了不让别人指责自己不知孝顺、忘恩负义,不只缺乏诚意,更带着私心。

我没有把手递过去,而是伸出一只手从母亲臂弯里取下篮子,提在手上,另一手则伸出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小时候,每逢过马路都是你牵我,今天过马路,让我牵你吧!”母亲的眼里闪过惊喜,笑容荡漾开。

“妈!你腿脚不灵便,车多人挤,过马路千万要左右看清楚,别跟车子抢时间。家里有什么难事,不管多忙,我们都会回来的。我是您一泡尿一泡屎,养起来的儿子呀,你还客气什么?”

母亲便背过头揩泪。

牵着母亲的手过马路,心里有几许感激,几许心疼,几许爱意,还有几许感叹。

我们能够爱幼,但我们却时常忘了像爱幼一样尊老。为人儿女者,当你紧紧握住你的儿女的小手时,也别忘了,父母的老手更盼望着我们去牵啊!(常平)

妈妈 请您做个“自私”的人

我上班忙,离娘家近,我就理所当然地每天中午到老妈那蹭饭吃。同样由于我上班忙,接孩子的任务也就落到了老妈身上。每天中午孩子放学,都是妈妈顶着炎炎烈日等候在学校门口。而家里,早就熬好了绿豆小米粥,烙好了一摞发面饼,再炒几个菜,等我们回家吃。

吃饭的时候,无论是孩子掀翻了饭碗、我要用餐巾纸擦手,或者爱人要用个勺子、厨房里的水呜呜开了……都是妈妈筷子来不及放就颠颠跑去。我们继续心安理得地吃饭,还听着妈妈在唠叨:你们吃吧,吃了赶快歇会儿……

妈妈教了一辈子小学生,辅导外孙子功课的事儿自然也是她的。妈妈其实血压很高,常常头晕得难以忍受,可是她还是坐在我儿子桌边,以自己30多年的教学经验深入浅出地给孩子讲解,还说,为了自己的外孙子,没事儿!

3.母亲的手 篇三

母爱是一缕春风,轻抚心灵所经创伤;母爱是冬日里的阳光,寒冷之中给你怀抱。

不必有多宽阔的肩膀,也可以为你支起一片蓝天;不必有多广阔的心胸,也能容纳你遗憾的眼泪;不必有多细嫩的肌肤,手掌永远为你传递爱的能力量。“母亲”简单二字,却蕴含无限温暖。

从降世到人间,我身边就萦绕着父母的关怀,母亲十月怀胎时那脸上的潮红,我从不曾看到,她温柔的抚摸着蕴藏我的蜜窝,我也不曾感觉到。

青春的执拗肆虐摧毁着深夜那窗前瞻望盼归的心,桀骜不驯游离在自我的世界,阻隔着我与他们的触近。自以为是的坚强扭曲成楚河汉界,终于被挫折变质成妄自菲薄,叛逆的旗帜在心中挥舞,终于吞噬了那一点知恩。这迷茫中遇到了光明,也终于肯低下自负的.头颅。

以为从来不曾得到过爱,从来不曾被父母疼爱。然后开始一次次猜忌,开始忤逆。时间的长河催促着我成长,也在父母的眼角刻画出岁月的痕迹,这才明白是自己的任性耗尽了他们的一次次容忍与包容。

一切的感官是父母的恩赐,而我亦是对他们的慰藉吧。

翻开相簿,看着那灰白记忆里闪烁着的明朗笑容。看着父母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感受着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青春的朝气蓬勃。妈妈,也曾是这样的娇艳芬芳,也曾拥有过柔软如细蕊的手,而我,只是一次次的不懂事责怪她的种种,又因为她的责怪而怨恨。

终于褪去薄壳,为爱破茧成蝶,才终于看清那放荡不羁的后果。十几年的为家庭操劳,我看见了,母亲的手,有了茧,皮肤的老化,再也没有那记忆里的柔软。这才惭愧,才知道是多么暴殄天物。这双手,多少次在深夜里为我掖过被角,又多少次为我搓洗那运动过后布满汗渍的衬衫。再也没有年轻的细腻,再也不能只为自己。那是为了我怎样付出的心,我竟舍得这样糟蹋,一次次埋怨菜不好吃,衣服不干净。那手就在孩童时扶起摔倒的我,为我拂去膝盖的灰尘,拉着我迈向成长,为我深夜里缝补着白日里磕破的衣裳。

4.高一作文母亲的手 篇四

记得寒假的一天晚上,百无聊赖的我想玩玩电脑游戏,谁知一开机,便知电脑被陌生的密码锁定。我有些恼羞成怒,只好皱着眉头向母亲走去,母亲正蹲在洗衣盆边洗衣,我嗫嚅着:“电脑密码是什么?”母亲弯腰起身,涨红的脸上满是汗珠,一绺刘海卷曲地粘贴在额头上,只是抬头扫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蹲下忙着洗衣。

我呆呆地站在一旁,听着哗哗的水声,看着母亲有气无力的样子,盯着母亲的手出神:这双手,蜡黄蜡黄的,仿佛戴着一双黄色的皮手套,怎么洗也洗不白。这双手虽说算不上是瘦骨嶙峋,但长长的指头没有丝毫的肉感,手背上的青筋也是清晰可见了。偶尔触碰到母亲的手,我总感觉有些扎手:她的手掌和指节处起了不少老茧。

跟她闹只会让她发火,于是我搬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等她洗完衣服。她好像我不在她身边,只顾使劲地搓着衣服。随着“唰唰”的洗衣声,她整个人都在晃动。双手青筋暴起,仿佛两只有力的金刚爪。忽然又见她把一件衬衫提起,在灯光下眯着眼睛瞧了瞧,接着把衬衫的一角按进水里,再拿起来用双手来回地搓着。当看到衣领上顽固的污渍时,母亲不得不又加两滴洗衣液,更加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刷洗。

“唉!”母亲显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接下来就是给衣服过水。桶里的水还没满,母亲把盆里的衣服全扔下去,甩甩手,直往手上哈气——大概是水太冻了,母亲的手有点不那么利索。这时,我的懊恼已抛到九霄云外,想到妈妈在家里这么辛苦,真应该做做妈妈的帮手,我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妈,我来做你的下手吧。”我站起来,跃跃欲试地挽起衣袖。

“不用,不用。”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水淋淋的手,一把把我推开,我才注意到母亲的手:一双冻得发白的手,看不出有丝毫的血色,左手大拇指与食指的连接处有一条浸泡得发腐的裂口。我心里一阵难过,忙去药箱找芦荟胶。

我翻着药箱,脑海里无法平静:为什么母亲的手布满老茧、青筋,失去了润泽,仿佛永远戴着一双腊黄色的“手套”?是啊,这双手买菜、煮饭、洗碗、洗衣服、拖地扫地、抹台凳抹门窗、缝补衣被,这双手做庄稼、种蔬菜、养鸡鸭、干零工,这双手晴天为我遮阳、雨天为我撑伞,给我温暖和安全。与母亲的操劳比起来,我平日“主动”做的家务真是微不足道,我深深地感到愧疚和不安。

我来到卫生间,母亲正在给衣服过水,她把衣服提起来又浸下去,那双白里透红的手时隐时现。我上前抓住母亲的手,用我的衣袖把水擦干,一圈又一圈地缠上胶布,再次打量着妈妈的手:一双薄薄的纤细的手,已经没有了弹性,似乎除了几条青筋就是一张黄黄的表皮,手背上的皮肤及其松弛,用力一推,就形成波浪似的折痕。我心里非常难过:这双手,满载着生活的艰辛;这双手,深藏着家庭的责任;这双手,流淌着对我的厚爱。

5.经典美文:母亲的手 篇五

搀扶母亲攀登楼梯,母亲凸显骨感的手忽然触醒了我休眠多年的神经,稍不留神母亲已到耄耋高龄。陪伴母亲慢慢地向上走,过去的时光和着往事像浪花不停地拍打着心扉,年轻时的母亲频频浮现在我的眼前。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是我的童年时光,偏僻贫穷的鲁西北农村是我的故乡。那是个饥肠辘辘的年代,一年到头粮食不够吃,多数家庭吃菜吃糠还要靠吃救济粮。那时候能填饱肚子不挨饿就是很不错,解决缺粮问题是件最最重要的事。母亲带着哥和我在农村生活,受的那个累吃的那个苦像黑夜里天空上的繁星,多得数也数不清。土地贫瘠产量低,为多收一点粮食好糊口,辛勤耕作成了别无选择的唯一出路。于是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母亲多是披星戴月,早出晚归。田间地头到处是母亲挥汗劳动的场景,阡陌街巷多是母亲来去匆匆的身影。抢秋夺麦是最累的时候,父亲在外工作,哥体弱我年幼,家里没有帮手,所有的重担都落在母亲略显单薄的肩上。经常累得疲惫不堪,每次下地回家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做饭吃饭。有时邻居家已响起刷锅洗碗的声响,我家的烟囱才升起缕缕炊烟。那时劳动一天挣几个工分,到年底才结算。愁钱,更像一座难于逾越的高山,横在了母亲的面前。有时母亲被愁得欲哭无泪、欲说无言。但根植母亲心里,天无绝人之路要好好活下去的坚定信念,支撑、鼓励母亲渡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要强要好不服输是母亲的秉性。为了生活,母亲像上足了劲儿的钟表,整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忙碌着。母亲的手饱经了风霜,正是这双手擎起了家的`天,使日子有了盼头充满希望。

家里井井有条,穿衣得体干净是母亲生活的信条。为解决全家的穿,母亲亲手种棉花,纺线织布,裁衣缝衫。时过数十年,往事如烟,但母亲纺线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有一年寒冬的夜晚,天下着小雪,北风吹得窗户纸呼哒呼哒不停地响,生不起煤炉只烧土炕的屋里冷冷的。晚饭后我早早地钻进了被窝,母亲却坐在炕头“吱嗡嗡、吱嗡嗡”纺起了棉线。开始我睡不着,一会歪头凝视母亲纺线,一会翘首欣赏墙上母亲纺线的投影。只见母亲右手有规律地摇着纺车,左手拿着棉絮有节奏地伸展。投影一动一动,像是在舞蹈,又像是指挥唱歌。纺车不停地旋转,棉絮一点一点地被纺成又长又细的纱线,又慢慢地缠成线穗。母亲利落美好的形象印在了我幼小的心灵。纺线的声音像催眠曲,伴我进入了梦乡。尽管农田里的活那么累,尽管家里的事那么多,母亲要强要好的天性,成了生活不竭的动力。靠双手不仅解决了全家的吃和穿,还在我儿时穿的鞋上刺上虎头,衣衫上绣着花。母亲年轻时勤劳加灵巧的双手,把单调贫乏的生活打扮。如今母亲年逾八旬,手虽有些微颤亦不如从前那样灵巧,但还是闲不住,动动这擦擦那,把家什摆放得井井有条,把家里拾掇得干干净净。

母亲的心慈,母亲的手“软”。母亲的手捧出的是无私的爱,传递的是淳朴的情。我的记忆中寻觅不到挨打的踪影,母亲用感化和包容教导我成长。有一次天色已黑,别人家的烟囱已升起袅袅的炊烟,母亲忙农活还没有回家,自己就试着做饭,烧啊烧,时间不短了就不见冒热气。正在纳闷,箅子被烤焦的味道从锅盖下冒了出来,原来忘记往锅里加水了。掀开锅盖一看,锅底已经被烧得发红。正当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时母亲踏进了厨房,见状顿时着了急,当问清原委后高举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没事,以后注意点!语气里带着埋怨也含着鼓励。还有一次是抠粘在糖罐壁上的糖吃,不小心弄坏了糖罐。自己琢磨着糖罐是家里比较好的器皿,母亲知道肯定心疼,这一回挨打是板上钉钉了。母亲回家后自己主动如实坦白了弄坏糖罐的经过,母亲听后手连举都没举,只是瞪了我一眼。我不晓得母亲当时怎么想的,现在回想起来母亲是多么的开明。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哥和我,还亲手喂养大两个孙子。如今虽已高龄,还时常抚摸着重孙的头、拉着重孙的手,嘘寒问暖。

我孩提时母亲的手有力又温暖,现在母亲的手少了柔性多了骨感。刚学步时伸着双手急盼母亲领,离开手后很少主动牵母亲的手。很多时候是朋友握手,夫妻牵手,都为了前面的路好走。顾不上牵母亲(父亲)的手,许多人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要提醒的是,别忘了自己年幼的时候,更别忘了自己也有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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